对于顶着加拉哈德身体的白葵而言,睡眠并不是必需品,就算七天七夜不眠不休,他也只是会感觉到一点精神上的疲惫。
但白葵很珍惜能够完全放松大脑休息的时间,所以他还是会去睡觉。
他仰躺在那张简陋的床上,闭上眼睛放松身体,一个晃神已经进入了系统空间中。
先出现在白葵眼中的是一间破破烂烂的房屋。本是洁白的墙面随着年月而发黄,窗户的玻璃早就碎成一地的碎片,现在被胶带勉强封住,几件陈旧但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家具证实着这地方还有人居住。
就像是抽卡游戏都会有的默认界面一样,白葵怀疑这就是他的默认界面了,每一次登入看到的第一眼都是这个房间,更改的设置还不能保存。系统也足够了解他,在这里它得以获得实体,作为一个小小的光球漂浮在白葵的头顶,难以辨明性别的机械声音也具有了实感,“还是换成披萨店吗?”
“嗯。”白葵先是点头,“等等,能换成斯塔克大厦吗?”
他眼前一花,下一秒,自己已经坐在了托尼那张极度舒适的沙发上。
反正是虚拟空间没有任何人在,白葵在沙发上滚了一圈滚到了地毯上,他静静地躺在地上凝望了一会天花板,这才望向系统的光球眼中暗含期待:“我想看那个公园,可以吗,搭档?”
系统:“……”有事喊搭档,无事人工智障?
可是面对只是想看看风景的唯一甲方,系统还能说什么呢,当然是把斯塔克大厦凭空砍去了几十层,让采光极好的这一层楼出现在了纽约公园正中。
白葵注视着窗外近在咫尺的夕阳,伸出手抓了一把余晖,理所当然只抓到了一把空气。
在因为嘴贱而被当球踢了几次以后的系统,明智地没有对此发表意见,直接把抽卡界面摆在了白葵眼前。
白葵从地毯上坐起身,双手合十摆出个祈祷的动作,嘴里念念有词,“信男愿一生荤素搭配,拜托了拜托了,给我一点强力打手。”
现在圣杯至今没有踪影,某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他的心间。不幸的是,白葵手上其实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强力输出,加拉哈德是辅助,阿福根本是拿来卖萌的工具人,现在他迫切地需要提升输出;幸运的是,圣杯还没出现,他还有时间去准备,比如说……沐浴更衣,心怀虔诚地抽卡。
说句实话,他总觉得这个抽卡的机制很奇怪。明明是个力量与技巧全都要求他靠自身努力来获得的务实派系统,在关键的环节却要依靠虚无缥缈的运气,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然而系统对这类问题的答案一概不知,白葵也就不再和它多提。
灿金的光柱冲天而起,璀璨的光芒中,一张金色的卡牌飘到了白葵的面前,卡背印着一名手持利剑的中世纪骑士。白葵接住这张卡,某种温暖的力量自卡牌流入他的身体,他压下心中的激动将卡翻了过来。
“……哇哦!”他弯起唇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向系统,“现在,我的手中抓住了未来!”
金色的光点将他笼罩。
白葵和系统在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商议好,每天睡前把他送入系统空间抽卡,然后再去训练关卡提升能发挥出的力量,直到他的精神坚持不住为止。
系统不是没有担忧过。来到这样一个和平的世界(至少在没有外星人入侵的时候还算和平)后,宿主会不会一下子变成咸鱼再也不肯努力?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体会过了轻松的生活,真的还会愿意再去面对枯燥的训练吗?
为此,它特意加了一项要求,宿主必须至少能发挥一名英灵完整的力量才能脱离系统空间进入目标世界,以免发生救世主还什么也没有做就已经凉透了的惨案。
……不过,一个月下来,它也意识到了,它的担忧似乎是多余的。
在地球仅剩的十几亿人中,白葵的适格性最高的原因,它似乎也理解了。
高大的屠龙英雄缓慢拔出剑,巨大的魔龙应声轰然倒下,他不躲不避地沐浴在敌人的鲜血中。污浊腥臭的血液沿着他白色的发尾向下滴落,最终在他的脚边汇作红色的水洼。但他本人却浑然不觉,就这样转过头来,未被铠甲覆盖裸露在外的麦色胸膛上,散发着浅绿光芒的纹路随着呼吸而时明时暗,那与刻印闪着相似翠绿色的眸中也是一片清明,给人以坚定的信念感。
只可惜一开口就破功了,白葵的语气中满是与身躯和气质不符的稚嫩期待,“如何,如何?”
光球停滞了几秒,漂浮到白葵身旁蹭了蹭白葵毛茸茸的脑袋,勉为其难道:“宿主仍需努力。”
非洲人白葵信仰单抽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是终于打动了系统的机制还是受到了好心的英灵本人的眷顾,终于抽了一张拿得出手的输出。
齐格弗里德,也称齐格飞,出自史诗《尼伯龙根之歌》的大英雄,与名为法夫纳的巨龙激战之后将其击杀,沐浴着法夫纳的鲜血,获得了近乎不死之身。……齐格飞在游戏中曾经因为强度刮痧而被很多玩家嘲过,不过游戏中的数据与现实当然不能混为一谈,白葵上手就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磅礴的力量……当然,现在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练起,发挥不出来多少。
从头开始学做一名英雄而已,在加拉哈德那里死了几百次早就磨平了他所有的不耐烦,他甚至都做好了再死个几百上千次的准备。更何况,他在加拉哈德那里得到的战斗经验都不是虚的,这一次的关卡突破远比过去要快!具体体现在他才死了几十次就已经取得了巨大的突破!
这极大地助长了白葵的斗志,他不仅不气馁,甚至还很兴奋!挥动双手剑将鲜血甩落,白葵扬声道:“继续吧!”
这样的训练一直持续到白葵的精神透支,系统把他踢出去。系统空间中的时间是静止的,空间内至少几个月的时光,反映在现实只不过是他眨了一下眼。白葵揉了揉隐隐抽痛着的太阳穴打了个哈欠,很想抱怨一句他还可以……但在他真正把这句话说出口之前,就已经大脑一片空白地睡了过去。
凌晨四点三十分,整个纽约还在沉睡中。
悲痛婉转的钢琴曲自储物间厚厚的铁门外传来,白葵在那首钢琴曲响起的第一时间便睁开了双目,利落地掀开毯子翻身去寻找声源。
白葵的二手机铃声被他设置为月光奏鸣曲的第一章,曾经有客人称赞他很有品味现在还喜欢古典乐的年轻人不多了,白葵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笑,不太好意思说他选这首歌只是因为听着就觉得会有凶杀案发生,这样才能最快地唤醒他。
他现在确实是醒过来了,但脑子还在睡梦中。他凭借本能地接起了电话,毫不在意那是个从没见过的陌生号码,“你好。”
“嘿加拉哈德。”是托尼微微带着气喘的声音,语速也比平常快了一点,白葵在分辨出他的声音后就像被当头浇了半桶冷水,清醒了一大半,他将睡得乱七八糟的刘海推到一旁望向窗外的夜色,“托尼?我在。”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还有心情问这个问题,看来情况还不算很紧急,“好消息。”
“好消息是——我猜我找到你的圣杯了。”托尼几乎没有停顿地继续说道:“至于坏消息,好吧,我想我知道你说的圣杯带来的灾难是什么了。”
白天,在白葵离开后,托尼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邀请佩珀共进下午茶,而是抓紧时间将纽约大战时采集的数据与在“加拉哈德”身上采集到的数据进行对比分析。
加拉哈德手中的那面盾牌,是纯正的能量体聚合物,包括他身上的那身铠甲。而他本人,明明与常人一样有着正常的呼吸心跳血压,身上却带着巨大的能量反应,说句离谱的,他就像一个行走的反应堆。
经过各种对比,托尼发现,纽约大战当天,在纽约的上空确实出现过另外一股更加强大的能量。这种能量的波幅与加拉哈德身上的很相似,只是峰值差得很大,足以区分二者。
托尼因此产生了一系列的猜测,如果有机会再见一次阿斯托尔福就能进一步证实他的猜想,但很遗憾,他暂时不太想主动去接触那位英雄……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开始追查那段强大能量的去向。
他很快循着能量残留将范围定位在了某个街区。这个街区的住户以中产家庭为主,主打的安全性让这个街区遍布着监控摄像头,也方便了托尼的调查。
他翻遍了这三天以来的监控记录,除了某个衣冠楚楚的金融界新秀在同时约会三个女孩之外,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托尼只好先把这个街区以及所有的住户列为了重点观察对象。
当天晚上,他灌下了一大杯黑咖啡继续着手研究英灵。这类工作总是机械而枯燥的,也许上万次实验也只有一次能够获得所需的数据,托尼做好了通几天宵的心理准备。
英灵与圣杯,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也许整个地球对英灵的资料都没有托尼手上的多(他黑进神盾局的系统确认了神盾局也没有哪怕1kb的资料),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好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样钟情于一个全新的课题不断挖掘的时候,现在的他迫切地想要去弄清楚英灵的机制。
然后刺耳的警报声打断了他。
人工智能管家将监控的画面递到了托尼的面前,托尼用了几秒钟时间将自己的心态从一个研究者调整到超级英雄匆匆看了几眼视频,接着他就换上战甲飞向地址,并调出了加拉哈德的手机拨打过去。
该死,他还没来得及做出足以对抗英灵的新战甲。
最近在某知名男频网站看文,我发现某点的读者真的喜欢称呼主角为x宝或者用叠声词,我被传染也好想喊一声葵宝啊
葵:谢谢,倒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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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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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抽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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