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布鲁斯的车会经过这条路。”提姆捏着通讯器，“准备准备，伊尼，可以开始拆楼了！”
“记得把头罩的位置放明显一点。”达米安提示，“还有，罗，确保写了血字的那面墙壁不被打破。”
“这不废话，小丑的字迹提姆模拟了半个小时，我还是很尊重他的劳动成果的。”伊尼娅说，“但是你确定东区郊外的一点泥土就能把布鲁斯引过去吗？”
“废话，我们可是专业的。”杰森嫌弃，“为什么我他妈要穿着粉色公主裙？”
“因为你是个待拯救的公主！”伊尼娅说完，整个人化为一团默默然，炽红的能量伴随着危险的黑色魔力开始涌动，位于哥谭市区的一栋建筑在强大的狂乱能量中挤压、碎裂、轰然倒塌，但神奇的是，这栋楼没有任何一颗石子、任何一块瓦砾掉出已经被封好的建筑外墙中，只在布鲁斯看得到的地方，掉出来半个眼熟的碎裂头罩。
布鲁斯很快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尽管被烧得有些焦黑，尽管只有其中部分，尽管它没被人戴在头上。
那是杰森的头罩。
布鲁斯立刻掉转车头停在路边，脱下西装外套越过警戒线往废墟里跑，这栋楼的大部分墙体都完全碎裂，很多部分都化为了细小的沙尘，而废墟中的那堵墙还伫立着。
想念我吗？——Mr.J
小丑的字迹，小丑的笔触，小丑的留名。
布鲁斯攥紧了手中的破碎头罩。
手中的这个头罩是旧的，摸起来也凹凸不平，他记得杰森抱怨过这件事，还想借蝙蝠洞的材料再做个新的。
血迹还是新鲜的，布鲁斯用手绢姑且采集了一点血样。他注意到地面的碎石上横七竖八的泥土脚印，于是采集了些泥土，又将破碎头罩内遗落的几根短发收集起来，连同脏兮兮的头罩一同包好，避过人群回到车上，掉头回家。
他需要确定——
“就像我说的，布鲁斯打算回去鉴定这些线索的真实性，伊尼，到达指定地点了吗？”提姆兴致勃勃，“回程路上的这一段，我最期待的部分。”
“到了。”伊尼娅说，“我的速度可比车快。”
“所以你们为什么非要把我铐起来，这东西根本锁不住我……算了。”杰森嘟哝一句，“这他妈的破裙子也太紧了……”
“毕竟这是我能找到最大号的粉色裙子了。”达米安插嘴，“你不能指望有商家会提供你的码数。”
“行吧，缄默呢？缄默在路上了吗？”杰森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我很期待伊尼娅在他失败后把他一顿臭骂时他的表情。”
“我们为什么不在这件事结束后直接把他关进牢里去？”提姆嘟哝，“我还是觉得他有点危险。”
“嘿，我好像听到有人说危险？”伊尼娅插嘴，“有我危险吗，麻瓜们？”
“即便对于巫师而言，你也是危险的，伊尼。”提姆说，“这根本没有可比性，你就跟你那些会把人串在角上的血腥独角兽一样离谱，好了，布鲁斯将在两分钟内到达，你准备准备。”
“好嘞！”伊尼娅摩拳擦掌，“正好路上没什么车……”
于是，在布鲁斯开着车经过一条街道时，他再次目睹了楼房自行倒塌事件。
一次可能是巧合，两次就不是了。
布鲁斯飞速翻身下车，那栋废墟里果然也立着一面墙，上面又是血字——
你真的以为你要回他了吗？——Mr.J
废墟中躺着一柄沾染着血迹的撬棍。
伊尼娅穿着隐身衣飘在空中，用魔法相机拍下了他的表情转发给其他人。
杰森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平淡，他看到这张照片，照片上的布鲁斯面上痛苦、不甘而疑惑，悲伤而且愤怒，这些是他看到这些东西时的微表情第一反应，而伊尼娅怼脸的抓拍非常及时。
就在伊尼娅抓拍的时候，布鲁斯猛地伸了一下手，几乎要触碰到伊尼娅默然化的形体，伊尼娅立刻退开了，即便如此，布鲁斯的手指还是被狂暴的黑色魔力腐蚀掉了一点点血肉。
布鲁斯看着流血的手指，若有所思。
接着，布鲁斯捡起一块碎石，朝伊尼娅所在的位置扔去，伊尼娅直接飘上空中，不再给布鲁斯试探的机会。
布鲁斯眯了眯眼。
等布鲁斯回到蝙蝠洞，提姆正喝着咖啡和伊尼娅的本体聊天，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很好，提姆正在教她怎样制作复杂的传动装置，并且在用蝙蝠电脑进行模拟教学。
“嘿布鲁斯，你今天不是要去出席一个剪彩仪式吗？”提姆惊讶地问，“你看起来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
“你今天有联系过杰森吗？”布鲁斯问。
“杰森？我不知道，我今天没联系过他。”
“我联系不到杰森。”布鲁斯立刻开始进行血样鉴定和毛发鉴定，“他挂了很多次我的电话，我怀疑他的手机已经不在他手里了。”
“需要帮忙吗，布鲁斯？”提姆问。
“鉴定一下这些泥土。”布鲁斯递给他一只小密封袋，“留言的人似乎是小丑。”
“小丑不是已经死了吗？”伊尼娅佯装惊讶，“我可是用啃大瓜杀的他，我确定他连灵魂都彻底消失了！”
她怀中的42猫狸子也点头，“就是就是，我检测过的！”
布鲁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快速操作着机器。
蝙蝠洞里真的什么都有，他快速鉴定了血样和毛发——是的，结果是杰森本人的。
“杰森出事了？”E小姐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布鲁斯，有你的信，准确地说——是给蝙蝠侠的信。”
布鲁斯接过来一看，他立刻就确定了这些字迹是谁的。
托马斯·埃利奥特，他的童年好友，整形专家和脑外科医生，坐拥亿万财富，是个在哥谭举足轻重的人物。
又或者，罪犯缄默。他谋害了自己的双亲，又试图杀了他，当他终于发现这个人是谁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缄默已销声匿迹。
在杀了一些无辜的人以后，缄默就藏了起来，成为了悬在布鲁斯心头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而现在——
剑要落下来了。
E小姐问，“需要我帮忙吗，布鲁斯？”
“如果有需要，我会呼叫你。”布鲁斯说，“但这是一件私事。”
“好吧，我尊重你的**，但请别忘记带上我给你做的护具。”E小姐转头就走了，“我得去实验室一趟。”
“嘿，布鲁斯，你看这个。”提姆说，“这些泥土大多分布在哥谭东侧，贫瘠得只能长出蔫黄的野草，而如果要踩出泥脚印，那应该会在比较湿润的土地上……是在河附近。”
提姆在地图上圈出一个圈，“唯一满足条件的就是这里……布鲁斯？”
一转头，布鲁斯已经不见了，再抬头一看，布鲁斯已经抱着他的装备盒子乘着电梯上去了。
“坏习惯。”伊尼娅走过来，看着那块被圈起来的，他们花了一整晚做好的陷阱，“幽魂女已经披着隐身衣就位，保证让缄默吃不了兜着走。”
比如……地面突然变滑，攀登的时候在墙上撞一下，布鲁斯能跨过的建筑他会莫名其妙身体没能保持平衡……之类的，这样打下来，缄默应该能亲身感受他们为布鲁斯量身打造的陷阱乐园，而且还有苦说不出。
“莫里亚蒂”又怎么会害他呢？对吧？
提姆露出一个期待的笑容，和伊尼娅碰了碰拳头，“我保证，无论是布鲁斯还是缄默，他们都将毕生难忘。”
“当然。”伊尼娅踮起脚和提姆碰拳，“要说有什么麻烦的，就是又要抽取缄默的记忆，或者——让弄影人来看看他的记忆？至少弄影人不会搞乱他的脑子。”
“……弄影人也是你？”
“嗯哼。”
“那卡珊前段时间说在香港认识的朋友……一个是弄影人，另一个……”
“也是我。”
“既然执政官和主祭人都是你，那么雪颂剧团召唤的能使人死而复生的神明……”
“也是我。”伊尼娅耸肩，“但是复活有些条件，如果不满足条件，就无法复活。”
“噢谢特你是你自己的神？布鲁斯知道这个吗？”
“嘘，他不知道。”
“好吧，我会帮忙保密。”提姆说。
“你是不是忘了你们还连着通讯频道？”杰森插嘴，“我的封口费可不低。”
“我没有理由不告诉父亲。”达米安说，“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不告诉父亲这件事？”
“呃……因为他管得实在太严了？”伊尼娅有些纠结，“他的想法和我自己的想法是不一样的，我不希望无论我去做什么都得征得他的同意。你们呢？说说看？你们为什么会加入我的整人活动？”
“我的原因和你一样。”提姆喝了口咖啡，“在我还是罗宾的时候，布鲁斯从来不允许我自由发挥——也不是完全不允许，但是有的时候，我不想走布鲁斯走的那条路，你明白吗？”
“赞成。”杰森懒洋洋地刷着手机，“我必须得说，由于我和布鲁斯曾经有一段不愉快的过去，我可是积怨已久，小丑把我杀了，等我复活回去找他才发现，他不但自己不杀小丑，还要阻止我杀小丑，那个时候我们俩都很偏激，现在这个布鲁斯就好得多，现在，他至少不会试图控制我的做法了，但伊尼娅似乎还没脱离苦海。”
“我都不知道要怎样让他把我当成年人看待。”伊尼娅沮丧地嘟哝，“明明全都是我，我做了那么多事，救了那么多人，他却还是把我当成小孩一样管，他对达米安可不是这样的！实话说，要不是托尼还不知道这件事，我都有点不想用本体示人了。”
“嘿，别这样伊尼，我觉得无论是哪个你，都有你自己的特点。”提姆弯腰把她抱起来，放在高脚椅上，“事实上，我觉得这是一种优势。”
“优势？”
“因为你和我不一样。”达米安说，“我过去是被当成刺客联盟的接班人培养的，我每天都要花大量时间去学习和锻炼，而我的每个老师在教会我以后都会被我的母亲杀死。我和你不同，伊尼娅，显而易见，你是在一个富足且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的，相较于我，你更像一个被保护者。”
“善良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而像你这样利他主义倾向过高的家伙，一直都被布鲁斯视作保护对象。”杰森说，“但他的保护对象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败在沉重的现实前——比如双面人，布鲁斯曾经将他视为哥谭的光明骑士，哥谭的希望，但你看，他现在成了个疯了的三流罪犯。他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哈维，尤其是你的影响力……嗯，过于地，大了一些。”
穿着粉色公主裙的杰森在牢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jpg
咕，咕咕咕咕（心虚）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鸽鸽心虚飞走,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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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杰森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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