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往钱包里塞了和一开始小卡特斯带来的数额一样的钞票，她对艾玛说了再见，感到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你说她……是活活饿死的？”走出一段距离后，托尼低下头来看她，“她为什么会……”
“我告诉你了，她是个难民。”伊尼娅头也不抬，她感到身体里的某部分记忆开始膨胀，心脏敲得胸口生疼，连眼眶也酸涩起来，“她太小了，没有保护自己财富的能力。在那个收容所里，她一直在喝生水，而且总是被抢走食物。”
等眼前一片模糊，她才惊觉自己在掉眼泪。
这大概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吧？卡特斯的那部分记忆开始剧烈地翻涌，一时让她辨别不出她究竟是谁。
伊尼娅突然回身跑上楼梯，不顾托尼的呼喊，跑回了403门口疯狂敲门，她眼眶里的泪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滑，心脏就像在膨胀那般难受，挤压着其它的脏器，她用力敲着门，很快，眼圈通红的艾玛女士再次打开了门。
伊尼娅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肆无忌惮地大哭起来，那些破碎的，她特意不去触碰的小卡特斯的回忆被悲伤熬煮至沸腾，她呢喃着：“艾玛姑姑、艾玛姑姑呜呜呜呜呜对不起我……我没能好好地回来见你……对不起我们本来说好了的……我好想你……”
那么多疼痛，那么多委屈，就像找到了泄闸口般喷涌而出。从孤身一人走过巴拿马的山路，到一个人套着救生圈渡河，那条河那么宽呀，她小小的胳膊怎么划都划不到头，等到她终于到达对岸，天都已经黑了，她安静地吃掉仅剩的一点硬邦邦的军用干粮，又不慎被边境线上架设的电网电了一下，她很疼，真的很疼，但她还是要忍住眼泪，继续向前。
追上来的托尼看看满面惊讶的艾玛，又低头看看情绪失控的伊尼娅，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艾玛蹲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好孩子，好孩子，你已经很勇敢了……”
直到从小卡特斯的记忆里清醒过来，艾玛还是在拥抱着她。
“……抱歉。”伊尼娅手忙脚乱退开一步，真心实意地道歉，“抱歉，我……我其实不是卡特斯……”
她面对艾玛通红的眼圈，一时间编不出什么谎话。她这段时间总是在说谎，说得她都已经习惯了，但她怎么能对艾玛这样的人说谎呢？伊尼娅在心里唾弃自己，她真是自私又残忍，她有那么一瞬间想把所有真相说出去，但属于罗对酒的部分还是理智地按捺了这种冲动。
一个人的性格是由所有的记忆和身体激素水平决定的，无论罗对酒当时怎样把两个人的记忆整理得泾渭分明，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来自卡特斯的影响。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她，亲爱的。”艾玛轻声，“但是谢谢你，帮我把她带了回来。”
伊尼娅抹掉眼里的泪花，用力点了点头。
“谢谢你，艾玛。”
等他们回到车上的时候，哈皮注意到了伊尼娅脸上明显哭泣过的痕迹。
面对哈皮谴责的眼神，托尼干咳一声，“我什么都没做，我保证！”
“谢谢你，哈皮，但这不是托尼的问题。”伊尼娅说，“那是我的问题，我还没学过抽取记忆的魔法，不然也不会这样……”
“我不认为你的记忆需要抽取。”托尼说，“保留自己孩子气的一面，也是一件幸运的事。”
“也许。”伊尼娅从挎包里掏出湿巾擦了脸，“托尼，接下来请把我送到这个地址……”
“X学院？”托尼挑眉，“听说今早，X教授就带着学生们回学校去了。”
“是的，我的朋友也在那里，我姐姐应该跟你说过的，嘉莉·怀特，对了，还有伊比亚·杜拉。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或许可以去买些甜甜圈？”
“给你的朋友吃？”
“当然还包括你，托尼。”伊尼娅微微笑起来，“我请客，你想吃面包圈还是泡芙圈？只要吃过一次，我就能在厨房差不多复刻出那种味道，以后你可以让蓝闪蝶帮你做点健康食品，至少大厦里那个厨房可以不再是摆设。”
“哇哦，听起来很诱人的设想。我听说尼克·弗瑞邀请蓝闪蝶的事了，听你的意思，你姐姐决定加入我们了？”
“对，蓝闪蝶已经决定答应你们了。”伊尼娅点头，“她人很好的，脾气也不错，你们以后得好好相处啊。”
见到嘉莉的时候，她正在和小变种人们在树荫下玩闹。
嘉莉将一个小变种人飘起来，让他在空中转了一圈，伴随着孩子们的起哄与欢呼，有更多孩子飘了起来。
“嘉莉！嘉莉！”他们笑着说，“你会读心吗？琴会读心，你会不会？”
“我不会读心。”嘉莉摸着孩子们的脑袋说，“嗯，完全不会，说真的。格雷小姐真的很厉害。”
伊尼娅看见了嘉莉，再往前看去，部分城堡已经焕然一新，许多部分都搭起了手脚架，她甚至看到了轮椅上的X教授，正在工地里和戴着黄色安全帽的工程师说着什么。
托尼当然对嘉莉有印象，嘉莉一个人破坏大半个大剧院的场面他是见识过的。
“我先去找嘉莉，托尼，在这里停车吧！”伊尼娅扒着车窗，“看来嘉莉和他们相处得不错，我想在这所学校就读对嘉莉来说是一件好事。”
托尼真的感觉自己就像个保姆妈妈，这回总算能把小孩丢下，轻松一会儿了，他吃掉最后一口甜甜圈，让哈皮继续往前开，他打算直接去找X教授谈一谈。
游乐园的事情给他们建立了很多联系，对于政府对超英和变种人的管控意向，他还是很清楚的，他自己就是一个资本家，当然清楚那些人究竟在打什么小算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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