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解答，神父。”向陶德神父致以感谢后，伊薇特也不打算在夜晚耗费太多的时间打扰到别人。
“你们打算去做些什么。”杰森的语气笃定。
从脑子里翻出好多个答案但都感觉过于中二，伊薇特觉定学一些高情商回答：“我们要去为自己的角色扮演还原人设了。”
杰森：“...还原？”
告别了哥谭大教堂和它那唯一的神父先生，布鲁斯提议的寻找闪电侠的方式是去找蝙蝠侠有关的地方。
绕来绕去从躲蝙蝠侠又变成了不得不去找他。
走出教堂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雨水降落到地面形成了一个个水洼，连带着哥谭的霓虹灯融进了夜色。
伊薇特没有及时标记下巴里这个人，因此地图上并不存在他的位置。
如果她和布鲁斯来到的时间线足够及时的话。假设巴里在改变了时间线之后，仍存有对于之前的记忆，他必定会对于世界的改变感到不太对劲，战争，不存在的超级英雄的集合，去中心城找巴里这条可以暂时延至后面。
会让闪电侠感到安心的队友，他想必回去找对于他来说靠得住的蝙蝠侠，试图了解到更多有关于现在情况，但现在人所能见到的那个残暴统治哥谭的蝙蝠侠，要是去找到他...巴里的处境会不太妙。
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情况的话，与蝙蝠侠有关蝙蝠洞一般都处于韦恩庄园的下面。
布鲁斯认为，现在已经决定去面对那位蝙蝠侠，那就没有再去躲监控摄像头等设备的必要。
哥谭大教堂和韦恩庄园之间的距离需要跨越大半个哥谭，这样的路线对于跑过无数次哥谭夜晚的他们来说已是轻车熟路。
拥挤的马路上传来汽车的鸣笛和市民的叫骂，这些都随着雨水飘去更远的地方。
...
韦恩庄园，此次行程的终点。
伊薇特在过来之前就做好过相应的心理准备，但眼下的情况明显是不在她的准备范围的。
“这里是荒废了吗？”
她在询问，一个目前得不到解答的问题。
印象里韦恩庄园的建筑风格，它的整体都呈现一种与高楼大厦不同的，平衡于时代之间的感觉，哥特式建筑的尖顶上盘旋着长年栖息的黑色蝙蝠，久远历史的沉淀之上是不曾掩盖的贵气。
而他们面前所看见的，杂草丛生的地面与生锈的铁门，绿植肆意地生长于碎裂的窗玻璃周围。
与伊薇特初次见到布鲁斯的庄园不同，这里完全没感觉到人气，唯余被打破的漆黑窗后的一片死寂。
布鲁斯没有说话，他跳进了庄园内，走上台阶，推开那扇可以被轻易打开的木门。
庄园内部的景象和外面没有多大的区别，伊薇特负责举着手电筒，在照到一座断掉头部位置的艺术雕像时她以为误入了什么恐怖片现场，通过坏掉的窗户吹进的风声恍若一声声凄厉的悲鸣。
没有阿福的韦恩庄园根本没有一点安全感。
疑似是蝙蝠洞的秘密入口很容易地在一个房间内找到，没有被重新遮掩上的入口前还有着未干掉的湿泥巴脚印。
刚才有人进去了。
会是巴里吗？
这个蝙蝠洞看起来也很破旧，布鲁斯刚建设没几个月的蝙蝠洞放置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这里的蝙蝠洞...落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起来非常痛苦的呼喊。
旋转蜿蜒的层层阶梯之下，伊薇特听到了很远处的打斗声和模糊不清的对话。
这下可不能慢悠悠前进了，伊薇特本来还想着要怎么快速下去就被布鲁斯揪着斗篷滑翔下去。
“等一下，让我转个方向！”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落到了地上，她刚转头，一个被甩过来的成年体型男人就向她的方向砸了过来，伊薇特下意识地用触手挡了下来。
“闪电侠？”
那是巴里，他狼狈地被触手接了下来，满地的断裂木板和散落一地的书籍让伊薇特下意识地看向始作俑者。
那是蝙蝠侠，眼睛发着红光的蝙蝠侠也反应迅速地注意到了他们的出现，震响空气的一拳直直地向他们的方向砸了过来。
布鲁斯接住了。
他在抓住对方手的那一刻就往反方向折去，但对方当然不会给他机会，这只结实有力的手臂狠狠地抽了出来，几只尖锐的蝙蝠镖扔向布鲁斯。
“你·是·谁？”
浑厚低沉的声音从那抿着的嘴唇里发出。
不好，这下是蝙蝠侠大战蝙蝠侠。
伊薇特先是把巴里往触手后面藏了藏，转过身去支援队友。
巴里和蝙蝠侠说了什么，蝙蝠侠听到了什么？
她召唤出触手突兀出现并横在了布鲁斯和蝙蝠侠的中间，这让布鲁斯有了足够的距离和时间应对对面的人。
蝙蝠侠的反应速度也是极快，他躲过了好几根试图缠上他身体的触手，他注意到了跑到布鲁斯一边的伊薇特，作势打算向她攻过来。
“等等，布鲁斯...是布鲁斯吗？”
短短的一句话让蝙蝠侠整个人停顿，布鲁斯趁此将对方扑到地面上钳制住。
巴里似乎是恢复了意识，他从一堆的木板中探出头，迫不及待地站起身：
“托马斯韦恩...那是布鲁斯，他也是布鲁斯韦恩。”
这次停住的是布鲁斯，他转头看向巴里。
第三个风中凌乱的是伊薇特，她希望巴里不是在说笑，这个蝙蝠侠是托马斯韦恩，是她的爷爷，对吗？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她的爸爸是蝙蝠侠，她的爷爷也是蝙蝠侠。
如果这个暴力的蝙蝠侠真的是托马斯韦恩，那么布鲁斯刚才不就约等于和亲爹对打然后把爹打倒了。
...啊？
这里是哪，她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巴里已经成功地站了起来，尽管他的腿部可能因为伤到了些，在走路时变得一瘸一拐。
“听着...韦恩医生，我们先停下，无休止的争斗对于我们没有任何意义，你不能执着地认为我在做白日梦。”
“你需要解释这一切。”蝙蝠侠冷冷地开口。
“这一切都很麻烦...”
巴里向蝙蝠侠解释了一切的起因和经过，中间蝙蝠侠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以及对巴里是个妄想症患者的再次确认。
直到布鲁斯走到了被放置于墙边的那个相框旁。
伊薇特看见了上面的合照，那是玛莎和托马斯，以及年幼的布鲁斯的合影。
蝙蝠侠从刚才开始就没这么看向布鲁斯，他也许在逃避什么，又或者是在恐惧什么，当他注视着面前的，要比他瘦些的蝙蝠侠。
他在害怕得到的一个答案。
打破沉默的还是巴里，他看向蝙蝠侠：“在我的记忆里，布鲁斯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永远都是。”
“...布鲁斯活下来成为了蝙蝠侠？”蝙蝠侠是声音带着些颤抖和不可置信：“他是？”
“是，他也是布鲁斯，但不是和我一个宇宙的布鲁斯，我和他们刚认识没多久。原本的时间线里，活下来的是布鲁斯韦恩，死去的是你们。”巴里点头，他叹了口气。
“你可以理解成，大多宇宙的布鲁斯都活了下来。这倒像一个注定会发生的...”这次说话的是伊薇特，但她没打算继续说下去，每个人都清楚后面应该加上什么。
“你又是谁？”
蝙蝠侠在这时才开始问伊薇特的真实身份。
伊薇特感觉要说的东西有太多，一说起来可能就停不下来，比如先谈她是托马斯的孙女，托马斯成功当上爷爷辈，但宇宙和宇宙之间的复杂关系...
“我的妹妹。”
嗯？
在伊薇特疑惑的目光下，布鲁斯终于说话了。
这个回答要谈及事实不太对，说合理都有身份了非常合理。
现场欲言又止的变成三个人。
“布鲁斯...危险的事情没必要牵扯到更小的妹妹。”蝙蝠侠像是终于整理好心情和要说的话，他看着布鲁斯，最后把脸上的蝙蝠头套摘了下来。
他到底怎么快速接受布鲁斯突然有个妹妹这件事的。
那是托马斯·韦恩，岁月和过多的疲惫夺走了他原本的容颜，夺走了曾经属于韦恩医生的过去。现在的他看起来很沧桑，眼角是浓重的黑眼圈，那双眼睛在此时有了些光彩。
布鲁斯低下头，开始研究蝙蝠洞的地面。
他不负众望地拿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蝙蝠头底下那张年轻且稚嫩的脸：“就像闪电侠说的，我并不是这个宇宙的布鲁斯韦恩。”
这个宇宙的，正确时间线上的，托马斯的儿子可能要比布鲁斯大更多。
托马斯看着这张脸，久久没有回神。
“不，无论是哪个布鲁斯都一样，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托马斯咬了一下下唇：“我很庆幸...能看见你长大的样子。”
“嗯...”
布鲁斯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在他人生从开始到悲剧的第八年，在成为他梦魇的每一个夜晚，那条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那的小巷里。
他梦见了父母在梦里痛苦的模样，他们就这样看着他，用失望而悲哀的眼神凝望着他，而他无论怎么靠近，怎么奔跑都无法接近父母的身影。
他跟着伊薇特看到了其他宇宙的，布鲁斯，他意识到他的童年悲剧是荒谬的，必定会发生的事情，而他未来可能会遇到更多的，来自于命运的打击。
[然后我们可以试着改变什么...]
[呃布鲁斯，你还好吗？]
[我们聊到哪里了，关于蝙蝠侠，其实我之前还见到过提姆，你应该记得他，就是那个宇宙的剃着寸头的罗宾，他很聪明，我们哈利马戏团那天就...]
他该一辈子沉浸在过去吗，如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意料之外的安排，他可以抬头，看见他的父亲，他总得说点什么，他未曾说出过的话。
总有机会的。
“巴里，去想办法修复正确的时间线吧，为了布鲁斯...我得改变这个烂掉的世界。”托马斯看向巴里，他的语气尤其肯定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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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闪点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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