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里，先生。”
浅金长发微微垂落到吧台，一双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接过盛满酒液的玻璃杯，放置在朝向自己的方向。
她看向身边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他的头发略长，刘海遮挡了他一半的脸，没有刘海也一样，他为保护自己的不知有何惊喜的脸戴上了一副墨镜。
不意外于和对方对上视线，在此之前，她就与他有了一个足够合理的开头。
“那我算是...头一次见。”男人露出了一个礼貌性的笑容，但也仅止于此：“冰山俱乐部？是个好名字。”
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被擦出反光的吧台，女人在小提琴的背景音中沉默着，在碰到冰冷的杯壁时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个不亏本的生意，一杯酒装了大半杯的冰球。”
“是啊，但要比其他地方好些。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看似随意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又恰好地看向女人。
“过时的搭讪方式。”灰蓝色的眼睛眨了一下，伸出手：“C女士。”
“火柴马龙。”
男人没有和她握手，他的一只手插入口袋，从口袋中掏出几张纸钞，其中夹杂着几枚硬币。
“叮！”
从指尖的缝隙掉落下一枚还在发着光的银币，它以飞快的速度滚落到地面上，最终被地毯的摩擦力拦下。
“一点小问题。”火柴马龙看了一眼吧台里面的人，不好意思地点头。
新开设的场所在某种影响下具有一定的吸引流量，在拥挤的人群和时不时走过服务生的情况下，火柴马龙转身，跟随着那枚硬币消失在视野里。
“他会不会借此逃单？”C女士转过头，对上调酒师，她的目光如扫描机器一般观察着面前的人。
“那并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情，女士 。”调酒师拿起手中的空杯，抛至到空中又稳稳地接了下来，他避开伸来的手指，转过身。
被刚才直接的无视弄得有点尴尬，C女士收回了手，她将没有动过一口的酒杯放到了右手边，双手撑起下巴，等待对方的回头：“我第一次看见你，你是戴了全头包裹的面具吗？哦，这里怪人确实很多，挺新奇的技术，像真的一样。”
“是的，女士，你也是。”调酒师将手又放回了桌上：“每个人都很独特。就像您会专门来到我这里一样。”
热闹的氛围之下，唯有此处的氛围一滞。
“呵呵...”C女士摇了摇头：“确实，从刚才为止，我没看到有几个人过来这里。”
“每一个人都被那样的传闻所恐惧，在遇见可能性时少有真正前来的，这让我更加好奇了，你在这里的目的是？”
“叮当！”
过分熟悉的声响拍打在吧台上，C女士拧眉看去，是火柴马龙。
“欢迎回来。”调酒师点头。
“该死的有人捡走了这些，这让我一顿好找...”男人将钱向调酒师推去，此刻他的衣角上沾上了一点酒渍和尘土，但他看起来毫不介意。
他像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有一个刚才互相介绍的人一般转过身，原本的咒骂语气也变小。
C女士也跟着站起身，她向火柴马龙笑了一下：“很抱歉的是，我想你现在该独自一人了。”她朝向调酒师：“介意问你一些问题吗？不太方便告知给别人。”
纸张摩擦，被收起的，火柴马龙的金钱不知去往了何处。
C女士看不透调酒师脸上的任何表情，准确来说，这张根本没有五官的脸从一开始就没有表现过什么。
“当然，请。”调酒师颔首。
“嘿，你们要做什么？”火柴马龙表达出很浓烈的不满情绪，却也没有做出实际反对的行动，
调酒师完全随着C女士的行动路线前进着，他不发一言，直至走入包厢。
一切都很正常，沙发，桌子，从包厢中走出来的服务生。C女士坐到最中间，示意调酒师坐到对面。
“这无论对谁来说都算是一个惊喜，一场不为人知，隐秘的对谈，我想你已经猜到，这里的监控已经被覆盖掉。”
C女士的语气如刚才对话般平静无波，她的眼睛中无法看见吊灯的反光，但那双敏锐的，洞悉的仿佛要将眼前人刻入瞳中。
“根据哥谭警局的记录来看，我们该这样称呼你，黑雾。我们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考察...”
多年以来，甚至可以追溯到几个世纪以前，哥谭初建，夜行的生物占领了本不该属于他们的领地。从孩童口中都能听见的一首恐怖童谣。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
“猫头鹰法庭允许你的加入。”
墙角的监控朝向了调酒师的位置，这是一场背后有多少未知人物观察着的，一场早已谋划许久的，编排好剧本的表演，不过其中的主要演员并未得到过“剧本”。
“女士，我没有在哥谭的线上招聘平台投过自己的简历。”
调酒师将手搭在膝盖上，在C女士曝出信息后切换成了更为随意的姿态：“但如果有一份足够的筹码，抵得过我在这里所获得的价值...”他将手关节触碰到下巴。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笑，C女士将长发甩向身后，弯起眉毛：“我们拥有着要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加多的权利，掌控着超脱于世界的奥秘，而你所付出的尤其简单。
“用你的力量为我们效力，潜伏并向我们透露有关蝙蝠侠相关的信息。以及更多，相关的韦恩。”
说着，C女士的双手向外张开，像在怀抱着什么。在张开了足够的角度后，她收回了手，摆正了姿态，略微前倾，眼睫颤动：“我们知道ACE化工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像那之前被关在阿卡姆疯人院的疯子一样，你的身上流淌着我们的财富，这...”
“我愿意加入你们。”
调酒师打断了C女士有些失控的话语，他站起身：“我需要进行面试吗？”
“很好，你一直在我们的观察期。”C女士点头：“不要做不该做的。”
C女士改善了一下姿态，她毫不犹豫地走出门。
留下了仍旧站在原地的调酒师。转动的监控摄像头没有停下过，她抬起头，直直地对上那边。
科波特的系统安全...有待增强。
“我应该控诉你给的是果汁吗？”火柴马龙倚靠在吧台旁，他侧身看向伊薇特。
给他的是酒更不会喝。
伊薇特观察了一下没有人注意到周围环境，走入了吧台内。
想必是布鲁斯也没有想到只是顺路来探查了解法尔科内相关消息却能遇上新的特殊情况，他状似随意地看着周围的人群，实则在脑子里给伊薇特发信息。
[Bruce：猫头鹰法庭，我听过这个名字。]
［BF：是，他们邀请我加入，不过态度高高在上，我最近要当你的背刺队友了。]
［Bruce：我意外于他们真的存在，你还有更多信息？］
［BF：不多...感觉有点越级打怪的情况，注意迪克还有他的父母，他们可以说是...哥谭很多事情的幕后黑手。］
［Bruce：好，我明白了，注意安全。］
简短的对话中透露出大量的信息，伊薇特收起思绪，看向走来的老板——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不论怎么说，作为哥谭四大家族之一的科波特家族，他的野心都没有改变，但在经历一系列的惊险事件以及超越认知的重塑之后，他精明地选择了对于他来说更加有利的方式。
在那日他的母亲被治好后，原本因丈夫逝去变得偏执以及其他的精神疾病，也跟随着苦痛消失减缓。他忙于对母亲的照料和各种事务的整理，最后，在韦恩对哥谭的毁坏设施重建之外，冰山俱乐部开业。
比起与哥谭黑暗的地下交易，现在的冰山俱乐部更加贴近于“餐厅 ”的这一概念，在这里更多的是情报信息，倘若有人要做出更多，会有“好心人”阻止。总而言之，这里正常到有点不太正常，又能怎么样呢？
“这里的安保系统还有些问题，先生 ”伊薇特指了指天花板上好几个监控头。
科波特若有所思地点头：“我明白了，这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他收紧了手中的伞柄，将其置于身后较为靠后的位置，这使他的气场状态要显得更低。
大多数人对于未知的事物存有有生以来的恐惧，而一些人会在接近未知时变得更加求知。
...
...
“也许是命定。”
发着幽蓝光芒的实验室内，一位身着特殊白大褂制服的男性站在低温休眠舱前。
“韦恩小姐，感谢您提供的资金和研究环境...”他扭过头：“我早有预感到公司想要取消我的研究资金，要是他真的做出伤害诺拉的事情，我不敢想象我会做出什么...”
“维克多教授。”伊薇特点头：“这从来都不是什么援助，你所展现出的才能和实力都足以花更多来支持你一辈子的研究事业。韦恩集团从不缺钱。”
哥谭一连重建几十次除外。
维克多·弗里斯，他在其他宇宙的特殊称呼是急冻人。他作为对抗蝙蝠侠的反派之一，有关于他的故事是让人难以忘怀且深感痛苦。
她的妻子身患绝症，作为低温学教授的她不得不将爱人冰冻起来，以维持她的生命状态免于恶化。
韦恩能给他足够的资金和实验环境让他进行他的实验，他掌握的低温技术也是能给人带来巨大改变的...伊薇特认为，在对上利爪时，他的研究能帮上很大的忙。
“是。这里比我所想象到的要好很多，我的研究已经有点成色，只是暂时还不能投入实验。”维克多在抚摸着休眠舱几秒后打算走向另一处。
“不用不用，介意向我再讲一点关于您妻子的事情吗？”伊薇特连忙摆手。
维克多停住脚步，他再次看向休眠舱里，静静躺着的，他的爱人。
“我上次讲到，我和她在大学认识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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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雨夜哥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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