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我只是很担心如今风评已然很奇怪的布鲁斯，如果哪天罗宾出了什么事情，与蝙蝠侠有关联的他大约也不会被媒体放过。
罗宾不想回答，他看了我半天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敷衍我。
他肯定明白我说的意思，但他的态度是拒绝，具体表现为把我丢到了警察堆里又跟躲洪水猛兽一样溜回了那栋一阵叮叮哐哐的房子里。
我和人堆里许久不见已经当上了警长的戈登面面相觑。
“好久不见，我有一个疑问……”
戈登拒绝回答，一脸忧愁地看向远处突然爆炸的房子，转身把我塞给了警车里的女警官。
“好吧。”我按下车窗又探出头来，“最后一个问题，迪克和布鲁斯呢？”
“那个孩子先送走了，他们都在警局里。”戈登言简意赅，此时二楼的窗户被炸出一个窟窿，而蝙蝠侠正在把那些绑架犯一个一个丢出窗外，他得领队过去接手后续事项了。
和人太熟的好处是我们无需走流程叙旧太多，年少时过量的绑架让我与当年尚且只是个小警员的戈登有些交情。然而现在理查德不在戈登也没法儿接我的话茬，我只好关上了车窗，享受着女警员递来的毛毯，将自己给裹了个严实。
接下来现场的事就与我无关了，由于是被绑架的当事人，我得先跟着这辆警车回到GCPD进行笔录。
蝙蝠侠带着罗宾走到了戈登的面前，距离有些远，以至于我听不见看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那个一身漆黑的怪人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扭头看了过来。
车已经启动了，我看着窗外脑袋跟随承载着我的警车移动的蝙蝠侠，半晌我幽幽地对坐在一旁的女警员提问：“他那身战衣看上去是连体的，那他到底是怎么扭头的？”
这场绑架来的莫名其妙解决的也莫名其妙，戈登当上警长以后这些警察的确负责了许多办事效率也有显著提升。
许久没有被绑架过重新体验一遍的感觉还有些新奇，我离开进行笔录的地方拿回被绑匪收走的手机给从新闻得知消息在短信里问候的亲朋好友回复，抬头就看见坐在凳子上摇晃着腿被女性警官们给包围的理查德。
我思考片刻，决定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给布鲁斯发送了过去。
布鲁斯消息回的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在中途去了一趟厕所，他简洁地发送了一个问号，又飞速发来让我和理查德在原地等他的消息。
我觉得有些无聊，冲理查德招了招手让小男孩过来开始打字：他可真受欢迎，像你一样，对吧？过会儿还是按照计划去给理查德买东西如何？
布鲁斯：……
布鲁斯：不。
“已经很晚了。”他走到我们面前，低头蹙着眉和我对视，“我们需要回去让阿福安心，至于迪克的礼物，沟通好后明天我去替你们拿好吗？另外我认为你需要去医院一趟。”
“可以，明天再去吧，以及很抱歉让你们担心。”我眨眨眼睛，把理查德推向了布鲁斯的怀里，一板一眼地点了点他的手机屏幕，“说实话我现在有点儿想阿福了，我们能半个小时内回到庄园里吗。”
“如果需要沟通或者是挑选东西我们可以在餐桌上讨论吧，你看上去表情真的很不高兴布鲁斯，今天出行发生这种事其实不是我的本意。”
布鲁斯叹了一口气：“这当然不是你的错菲利斯，走吧。”
“不用给戈登警长打个招呼了吗？”
“他正忙着呢。”
我闭眼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仰头靠着座椅，听着引擎发动的声音：“今天蝙蝠侠救了我。”
布鲁斯哼了一声：“那个一身漆黑喜欢穿紧身衣在夜晚玩拳击赛的疯子？这也算是他做了件好事吧。”
“你对他很有意见？”我睁开眼睛，看着理查德瞥了布鲁斯一眼又一眼，“那些传闻连我在外都有听闻还以为你们很熟悉呢。唔，托尼还托我问问这件事来着。”
小孩的精力耗费的很快，再加上今天大概率是殃及池鱼被绑架还上演了一场体操表演，理查德的脑袋在一旁越点越低。我将他捞了回来，扣好后座的安全带，迟疑着伸出了手轻轻抚摸着小男孩毛绒绒手感很好的脑袋，又看着他安详地闭上眼睛，没过一会儿发出了细碎的呼噜声。
我收回了手：“不过随你，有没有交情都无所谓，但下次能碰见他帮我道个谢再问问他为什么使用童工吧。”
“……谁又会知道疯子是怎么想的。”
我不置可否。
但我从看见蝙蝠侠那对尖尖耳朵开始想养一只猫的想法始终没有消散，掏出手机又想起今天大约不适合和老管家提起这件事，我只好沮丧地收起了手机。虽然说身为韦恩被绑架的次数与我进医院的次数都快要成正比，只是怎么想都觉得让一位有些上了年纪的老管家再来面对我这种没心没肺，还要提出叛逆想法的不听话大人，都是一种损害他老人家健康的行为，即使这么些年我们兄妹从没少做。
我打了个哈欠，而这种行为是会被传染的，在前座开车的布鲁斯也打了个哈欠。
窗外哥谭的景色貌似跟十年前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我仍然觉得有些陌生的感觉，就像是被堆积成山的工作突然减少了一半，少到能看清办公桌是个什么样的颜色。只是通过后视镜看见了布鲁斯蓝色的眼睛我又觉得这座城市从来没有变过，它仍然只是我二十几年记忆中的那个哥谭，我倒是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性又矛盾的想法。
——只好说困意会令脑袋意识不清，太安静的环境又会令脑袋的胡思乱想。
我又张开嘴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开始小声和布鲁斯聊天，企图让我的脑袋清醒一点，也避免他犯困把车开进下水道的可能。
“过段时间我也许还要出去一趟，目的地是英国，处理一些我自己的事。”
我听见布鲁斯指尖敲打在方向盘上的声音，他一些幼稚的小习惯没有改变，即使是十分不满仍然装作一副开明兄长的样子，只是语调怎么听都有点儿像阿福在对着我阴阳怪气：“自己的事？看来我们的小旅行家在那边有了值得在意的事，那么这次又要多久才回来？”
他是认为我在英国谈了一个粘人的男朋友吗？认真的吗，他是怎么想的？
然后不太快乐的花花公子嘴巴开始张张合合，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具体说的也就是在外注意安全不要被骗的话，我没太认真听，只是觉得现在名声在外的布鲁西宝贝此刻不太像是兄长，更像是家里突然遭了贼的老父亲。
体贴的我只一个劲的点头，满足他无处安放的焦虑和倾诉欲。
发现我在敷衍他的布鲁斯：“别装傻菲利斯，你我都知道如果真有一个人伤害了你的感情，那么她哥哥沙包大的拳头就不会很有礼貌了。为了你的安全以及情感保障，介意把那个幸运小子介绍给你可怜的哥哥认识一下吗？”
“没有什么幸运小子。”我强忍着笑以免吵醒理查德，坐起来伸手拍了拍在前开车布鲁斯的肩膀，“只是参加朋友的聚会而已。当初我想要出去旅行时你可不是这个态度，亲爱的，还是说最近的情感生活不太顺利让你有些不开心了？”
“啧啧，介意跟可怜的妹妹说说是哪一位厉害的女士吗？虽然淑女不会使用沙包大的拳头，但是借小可怜一个肩膀哭泣还是绰绰有余的。”
理查德突然开启了震动模式。
我按住了理查德的手，眼看着到达目的地，露出了真心实意的微笑：“好了，擦擦眼泪收拾好就抱着你的小孩准备吃饭吧，可别流着眼泪让阿福认为我又做出了不淑女的行为。”
“那去英国的事？”这些年布鲁斯的进步真是非同一般，他这会儿看上去对我的调侃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淡定的仿佛在车上卖可怜人不是他一样。
“餐桌上说，现在可先别打扰我和阿福的温情时光。”
“没问题，希望今晚我们能有一个美好的晚餐。”
应该不太美好，这几天发生的事注定了布鲁斯打算今天进行秋后算账，也许还要加上阿福的。
真麻烦，养了小孩的布鲁斯怎么能有精力再来教训我，回到纽约找托尼重新大倒苦水的日子也要提上日程了，算算时间也不太久，也许就在我从英国回来以后。
睡醒了的理查德丢下去停车的布鲁斯溜到了我身边，盯着我一声不吭，看得出来在做很激烈的心理斗争，不看路但是走的稳稳当当。
“想问什么？”
除非他没心没肺，不然也不会回来的一路没跟我说什么话，不愧是布鲁斯收养的孩子，在这种嘴巴不说话脑袋里的想法却有百八十条的样子真是如出一辙。
理查德被突然的提问吓了一跳，忍了又忍，还是故作成熟地摇摇头。
“看你的样子也能猜到……我没有什么奇怪的自毁倾向，还以为经历了那些你会更信赖大人一些。”我没管他的心口不一，闭嘴装作没看见理查德仰着头一脸看大人好可恶明明都猜出来了还不多说几句的模样。
理查德最后选择严肃地揪住了我的衣角跟我走进了庄园内。
突然发现有100收藏了，吓得我马上爬上来码字
谢谢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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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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