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尚未平复,帕维尔冲出大敞着的楼顶安全门,赶在急冻人离开之前快速精准地命中对方玻璃罩同一个地方三枪,花了大价钱的防护服上出现了细微的裂痕。这显然激怒了精神病患,正要打出第四第五发子弹的探员避开了急冻人的子弹。
“我可不想在夏天变成冰雕,就算是在冬天也不想。”帕维尔抬手又是两发子弹射出,击中对方的防护服,但没有打出一个洞。同时他逼近完成不知道什么装置安装的急冻人,“但你可以试一试在夏天融化的感觉!就像我今天还没买到的雪糕一样!说不定你就能脱下防护服享受崭新的人生了呢,就像你每次都从阿卡姆逃出来呼吸到的第一口空气?”
连接在会场中央空调上的小玩意儿开始运作了,周围的温度陡然攀上高峰。
“哦,抱歉,我想你不能直接感受自由,余生都呼吸不了第一口空气了。”讲着废话试图激怒对方的帕维尔心想只能赌一把了,纵身飞扑假作要擒拿对方,实则单手一把抓住管道扯断,另一只手拿着拉开保险的枪做好了两败俱伤的准备。他发誓,只要再来几枪,他和这个精神病就要一起死在这里。
但幸运的是,蝙蝠侠漆黑的影子笼罩了急冻人。
收起枪的帕维尔帮着蝙蝠侠捆牢精神病患,“谢谢你及时的支援,蝙蝠侠。如果没有你,今天晚上还不知道哥谭大学会成什么样。现在说不定他们只是会有一点小感冒,但我想这在热得要死的夏天稍微凉快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也许大家都不会得感冒。”
“我很抱歉。”蝙蝠侠突然说,“我本来可以早一点注意到急冻人从阿卡姆中逃出。”
一时沉默,帕维尔咳了两声,“我在这里说的话只能代表我自己,蝙蝠侠,但这应该是大部分探员们的想法——我们是警察,这本应该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你也没有必要将罪犯的过错都背负在自己身上,呃,我的意思是,你和你的朋友们也是我们保护的公民,这些事情是我们的无能无力。然后现在,可以麻烦你去通知芮妮·蒙托亚探员吗?我想守着急冻人。”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帕维尔大声喊着,然后在手机上联系西沃尔探长汇报情况。
等到芮妮带人到达楼顶的时候,帕维尔已经用蝙蝠侠给的胶带补好了险些被自己开了个口子的玻璃罩子,无聊地刷起了推特。
看着押送急冻人回阿卡姆的特警队伍离去,帕维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两颗杏子,分了一颗给芮妮,自己随手擦了擦就一口咬上毛茸茸的表皮,酸涩混着甜蜜的味道被他咀嚼了几下就吞咽下去。
“今天晚上要回GCPD加班写报告?”他随口问着,很快就吃完了一颗杏子。
“这里是哥谭,任何有关加班的事情都不会是错觉。”芮妮又重复一遍了几天前自己说的话,“小帕,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是错觉,可我有些时候真希望这些操蛋的事情全都是错觉。”
“今年吃不到菲尔德牌的杏子酱了,我还特意买了一个牛皮纸袋那么多的杏子,用的还是他教我挑杏子的办法。”帕维尔蹲了下来,双眼无神地发呆,“诺拉有告诉你什么时候给查理办葬礼吗?我不太敢去见她。”
“芮妮,也许现在的一切就是我的错觉呢?说不定这其实只是我在做梦。”
“回去继续休假吧,小帕。”
帕维尔抬头凝视芮妮那张被灯光阴影遮挡了大半的脸,“芮妮,休完假之后,说不定我就要被调走了,虽然目前还没有下正式的调令。”
“我们谁没看出来,小帕?”芮妮也蹲了下来,“不然为什么会是你去和马库斯搭档?”
把头埋到自己膝盖里,帕维尔深呼吸了几口气,“我不太想离开这里,尤其是,尤其是查理死了之后,这一次就是我不在。如果我在的话,说不定早上去码头旅店就有我的一份,而查理也不会死。芮妮,如果有下一次呢?”
“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是自从多萝西开始,GCPD最年轻的探员尽力救下了每一个你能救下的朋友。”芮妮拍拍年轻探员的头,“你和她现在还在联系吧?她现在在哪个战场上当医疗兵?”
“如果我和她不是朋友了,那就只能代表世界末日来了,肯定有什么奇怪的陨石砸死了我,这就像你不是我的朋友一样荒谬!”露出一只眼睛的帕维尔嘟囔着说,“多萝西上次给我发消息的时候,好像正在非洲搞医疗援助。”
撑着年轻探员的头站起来,芮妮伸出手,“那她做得还不错。把你的配枪和行动记录仪给我吧,替你交回去。你能保证你没对蝙蝠侠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吧?”
“我想说的就是我该说的,承认这一点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把枪和戴在衣领上的摄像头交给自己的朋友,青年在她走之前提醒,“我只用了五发子弹,拿的时候是满配。”
重新戴上红色墨镜,帕维尔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三十二。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他打算先回家一趟。
缝线的地方在涂了夜翼给的蝙蝠侠同款药膏后愈合速度几乎快了一倍,但这并不妨碍今天晚上的剧烈运动让它们裂开流血,把自己穿得和西红柿没区别的帕维尔庆幸了一番今天同色系的绝佳审美,绷带渗出的血可没有印在衣服上,带点绿的棕黄色阔腿裤也巧妙地遮住了大腿上缠着的绷带。
回到家,挂在电视上面的钟表时针还差一点指向八,帕维尔一边脱衣服一边朝着卧室里的浴室走去。放满了一桶清水,他从架子上取下毛巾沾湿,仔细地把皮肤擦洗干净,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渗血的绷带。
打开浴室另一道隐形门,收拾干净的雇佣兵全身上下只有绷带走进了扳机妙妙屋。在储物柜拿出绷带和碘伏,帕维尔耐心地用棉签给胸前的三道贯穿左右的伤口消毒涂药,腹部几道差点戳出肠子的划伤,后背上的缝合线只能自求多福了。胡乱给上半身缠上崭新的绷带,他解开了大腿上的,对着光仔细观察伤口愈合情况。
得出没什么大问题的结论后,帕维尔换上了扳机的制服和装备。
“TRIGGER on the line.(扳机上线。)”雇佣兵一手拿着耳麦凑近嘴边,一手摘下耳坠挂在书架上。戴好耳麦的扳机站在阳台落地窗前,战术手套按在上面,语气满是诚恳,就像巫师在做祈祷一样,“Раскройсебя, панорамноеокно.(敞开自己吧,全景之窗。)”
悬挂着的窗帘被米勒港的风吹了起来,轮渡的汽笛声惊起了休憩的海鸥鸟群。拨开特意挑选的白纱,在连绵不断的海风中,扳机仰身朝哥谭的地面倒去,“Сомкнисебя, панорамноеокно.(关闭自己吧,全景之窗。)”
“Мэр налинии.(市长上线。)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落地窗的声纹密码?每次都像什么游吟诗人在作法,你在渴求魔法天赋吗?”
“你难道不觉得我的落地窗是一个标准的哥谭诗人吗?她沉默地注视港口的繁华与罪恶,选择了与一位为吊路灯事业而奋斗的雇佣兵达成合作。Она — лучшийпоэтГотэма.(她就是哥谭最佳诗人。)”降落在天台上,扳机朝着轻轨荡去,“为什么韦恩集团没把轻轨修在阿帕罗高速公路旁边?亚当斯码头的货运也很需要高效的交通方式啊,嘿,而且穿过大教堂广场不比只路过一个格兰特公园好吗?”
在呼啸的风中,趴到倒数第四班轻轨列车上的扳机听见мэр的声音,“你今天不是去警局看望朋友了吗?怎么样?”
“BOSS,你要知道哥谭每天都有各种各样不幸的事情发生,而很不幸运的是,今天它发生在我的朋友身上了,我那个很会做杏子酱的朋友!”扳机扒住车厢,如刀一般的风戳在他的面具上,“在城市老大的帮助下,GCPD抓住了那个喜欢到处开枪把人冻成冰雕的精神病患。我的朋友们没来得及给急冻人一拳,那我就去给他一拳!”
“Мэр,如果我把他吊在路灯上不留证据,能不能算我的业绩?”扳机跳下了停在骑士圆顶体育场的轻轨,还没等另一头答复,他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当然不能算,因为今天是扳机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看看,现在只要穿过上东区和考文垂区,我就能翻进阿卡姆疯人院了。”雇佣兵的手指在层层叠叠的建筑物上比划了一下,他的目光随着手指落在了一家便利店里,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个拿着球棒的男孩,身上穿着有着R标的短袖,“罗宾的模仿者!哦,说不定哥谭的下一代还能有点希望。”
多看了几眼模仿罗宾的小孩,扳机朝着他的目标点出发。
“记得晚上的会面,”贴心的мэр没再提雇佣兵试图给急冻人一拳的事情,“你们约好的十点半在东区见面,你没有忘记吧?你现在还有一个半小时。”
“当然,我可不想去DA's Office上班。”扳机的声音被风糊成另一道风,“半个小时跨越两个区,半个小时潜入阿卡姆揍人,半个小时去东区。我的时间安排没有任何问题。”
缓慢更新,感觉自己是不是在被养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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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无能为力才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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