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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坚有了开端便势不可挡。
被九头蛇占领的神盾局,以比占领更迅捷的攻势,夺回失地。被迫隐匿的英雄再度归来,当星条旗飘扬在战场,当那声熟悉的“复仇者,集结”被叫唤,一同回归的还有人们深埋起却未消散的热血、激情、理想。
星条旗永不落,旗帜招展的方向有一双老兵的手稳稳将它托起。
美国队长又回到了视野中。
为这份胜利底定基础的冬兵却没再露过脸。他是所向披靡的矛,矛能伤人但不宜示人。尽管史蒂夫一再劝说,尽管连复仇者都觉得无可厚非,他坚持推谢。有些人生而为荣光,有些人生而为鬣狗,都是命数。
惯于黑暗的利器在无灯的床头端坐,任由敲门声响了又响,久寂的眼瞳里是不自知的、对溜进百叶窗瓣里那光华的向往。
黑暗有时吞人良知,而有时宁人心绪。
枯坐黑暗的不止巴恩斯。还有巴克斯维。
被神盾局接纳后的人生并非总是一帆风顺。有人敬他、谅解他,也便自然有人惮他、抵触他。九头蛇杀神巴克斯维的名号过于响亮,即便时隔经年、物事几转,未变的是那谈虎色变。神盾局有限的包容不致于伤他心。打杀和争抢里长大的人,能得这些年的平安顺遂已是预期之外。他以为自己已无所求,除了会在想起玩伴时偶有的遗憾和感伤。
后来他们告诉他,她还活着,活得很好,是他再干半辈子也不见得能接触到的、九头蛇顶端的权力人物。他想这才是符合她那样顶顶聪明的人的出落。然后忽然有些明白,他在每个任务归来后感到的空荡、怅然、无所求,俱可归结为一句不知归处。
他不属于神盾局,他背负的杀戮和教条式的规范,天然背道;他亦不属于九头蛇,他那挥刀乱砍、了无章法的莽撞,在用智计包装的武斗面前,成事不足。他欲为善不得其法,欲为恶不能尽恶。
神盾局和复仇者告诉他,当年的九死一生和离奇逃脱,不是天神眷顾的偶然,是有人精心策划的必然。有人用生死、人心、诡计和冒险,为他谋划了一场远离纷争的永远,而他加入神盾局的选择算是毁了多少苦心的经营。直到那时他才明白过来,“她说的马戏团里的黄雀,原来是我。”而他以为亭亭的那棵槐树,终究没能长成,她不知何故送了他一场幻梦。
何来侥幸。
那些人告诉他真相,不过是为从他口中探听华尼托。如此昭昭的目的令人深觉荒诞又感无奈。世道从来清醒,恍惚的是局中痴人。
年轻时他求知若渴,因那是想过却未能过上的另一种人生。那时她说,不知才是福分,可笑他而今才品得。不知便不会多想,不想便不会痛苦。
他也开始追寻了无意义的意义,并因不知处而虚耗,直到华尼托再度找到他。她问他:“我有一份重回九头蛇的工作,你会想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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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盾局半职特工科林·巴克斯维人间蒸发了。
消失的前一天他正常打卡、办案、训练、下班、独来独往,毫无异常。作为总部的调查员,他和所有人一样才复工不久,因为总部的控制权才被夺回不久,又花了几天清理战场。在攻坚战全面胜利,神盾局重回正轨的缓冲期,低调为人太久的前九头蛇成员巴克斯维骤然消失了。
这十分不合常理。
被安排负责调查的罗曼诺夫特工,临时接到这项紧急任务是在神盾局羁押,原学术卓越与诚信办公室负责人,阿琳娜·埃里克森博士的两天后。
亚历山大·皮尔斯的落马,不出意外掀起了新一轮的清算。这清算有两层意义:一是神盾局的内鬼纠察,二是九头蛇的叛乱分子斩除。由于皮尔斯在九头蛇有限的地位,这轮清算反倒以神盾局为主。神盾局的大量人力在战争大致告终之后,便日夜不计得被投入到清算中。
与皮尔斯有牵连的个人和集团不难查,尤其在皮尔斯借职务之便,自以为无人敢触眉头的前提下。加之其暴露九头蛇身份,和神盾局公然反目,其一脉的九头蛇卧底纷纷自曝身份,调查在不少案例中简化为缉拿、收押、审讯、宣判,而节省了真正的调查步骤。
阿琳娜·埃里克森的落网却是意外之喜。
尽管自查特韦格被捕后,神盾局对阿琳娜及其背后的诚信办的立场和企图,有了充分认知和怀疑,但苦于没有证据,未能作为。诚然,神盾局不似普通调查局,全然讲究证据这套,但是要动一个如诚信办般树大根深的机构,不得不走这一流程。而阿琳娜在位日久,行事谨慎,熟于所营生,兼有华尼托乃至整个九头蛇高层庇护,捉不到半点差池。
这次的意外是她生了野心,奢想分皮尔斯事成后的杯羹,主动接触才落下的把柄。她的“把柄”经不住审讯,把她供了出来,方给了神盾局渴求已久的突破口。
批捕阿琳娜的当天,托尼半玩笑与众人说:“现在看来,行事谨慎的可能不是阿琳娜,而是她背后的华尼托。”这句话是否仅是玩笑,可能只有斯托克本人知晓,但这番话确实给众人提了个醒。布鲁斯甚至当面问华尼托:“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华尼托并没有回答,理由是并不新鲜却也难反驳的,“不论我说什么,你们大约都不会信。”
这当然不是巧合。
唯一的巧合是那“不小心”拖累了阿琳娜的叛徒,是九头蛇精心备置的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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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稽之谈!这都是无稽之谈!”
女人重重一拳砸在审讯桌,纸杯里的水幸好不剩多少,往上蹦了下到底没溅出来。腕上还不必取下的不知品牌、不知款式、但绝不便宜的手链,和手铐轻轻撞了一下,遗憾是清脆的高频音大抵并不能在此刻点缀心情。及肩的卷发不再有离开时精心打理的服帖,沿途的草率和环境的差强人意乱了分发,几率毛糙、分叉的发尾垂在镜片。无框眼镜背后堆紧的眉头和眯起的眼中,是再明显不过的愤怒。愤怒抹平了这张脸上惯常的随和,昂贵的妆容再遮不住岁月本身的苍老,和被冗繁加深的疲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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