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马特愉悦的笑意一直保持到回到公寓。福吉正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给凯伦补课，分析着马特和哈利的“八卦史”还夹杂着激动的“我就知道！”。看到马特回来，两人立刻投来跃跃欲试、充满求知欲的目光。
马特举起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好吧，接受询问。有什么问题，问吧。”
“我之前一直以为，那些小报就是胡编乱造博流量。”凯伦率先开口，难掩担忧：“……你们是认真的？你们打算公开吗？还是暂时保密？”
“之前他坚持不公开，主要是担心‘绿魔’或者其他仇家可能会因此盯上我，给我带来危险。但现在……最大的威胁已经清除了，所以，顺其自然。”马特走到桌边坐下：“我们不会专门开个发布会，但也不会刻意隐瞒。该知道的人，基本上都会知道。”
福吉猛地一拍大腿：“……没错！我想起来了！之前代理联合实验室赔偿案的时候，奥斯本那几个股东看你的眼神就怪怪的！我说他们后来怎么连协调会都不来参加了……不是，他们不会反对你们吧？”
“基本上，他们会反对哈利做出的任何与他父亲既定方向不一致的决定，”马特抿了下嘴唇，“不过，‘涅槃’计划现在进展超乎预期的顺利，市场反馈极好。奥斯本工业马上会借此机会进行一次彻底的深度重组，涉及股权结构、董事会席位的大洗牌，他们会有其他事情做的。这里面有海量的法律问题需要处理……我估计，下个月他们的新任总法律总监又要找我们开会了。”
福吉瞪大了眼睛，喃喃道：“啊哦……我突然有了‘我兄弟交了个富豪男朋友’的真实感。”
凯伦则微微皱眉：“这是哈利要求的吗？我不是很懂律所的运营，但这种关联业务……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利益冲突，或者需要规避的情形？”
“所以我们不会加入他们的核心法务团队，”马特肯定地点点头，，“我们提供的，只是实验室爆炸赔偿案的后续衍生服务。比如为他们提供关于实验室部分的调研报告和法律建议，可能还包括一些后续文件的审核工作，这些会按额外的服务时长计费。不过……”
他顿了顿，继续说：“关于律所未来的工作，哈利倒是提过另一件事。这次菲斯克的事件给斯塔克工业也提了个醒，他们准备联合其他几家大企业，成立一个独立的审计委员会，完全由外部第三方机构担任，负责对复仇者基金会资助的各类项目，特别是基础设施建设和科研类的，进行独立的伦理和安全性审核。我觉得我们的经验和能力在这种业务上还算有竞争力。你们觉得呢？”
福吉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他们早该这么做了！菲斯克肯定不是一个个案，而我们，我的朋友，没人比我们的经验更丰富啦！我觉得我们可以立刻开始准备申请资料了。”
凯伦也笑着耸耸肩：“我觉得，作为我老板的客户，以及我朋友的男朋友，他目前都算是合格了。”
后续的几个月，一切都沿着预想的轨道高速且顺利地推进。
马特、福吉和凯伦代表“尼尔森和默多克”，出席了由斯塔克工业牵头举办的独立监察委员会的专家听证会。马特·默多克作为律所的主要陈述人，先是谦虚的表示接下来“只是把我们的亲身经历总结了一下而已”——这就让现场不少质疑这小律所资质的老牌同行闭上了嘴巴，然后他发表了一场备受瞩目、日后被不断援引的演讲。他没有谈道德伦理，而是以菲斯克案为蓝本，直接对独立监察在制度建立和贯彻执行层面进行了剖析。他精准地总结了各方——包括企业、受害者、监管机构乃至投资者——在事件后续处理中获得的实际利益与暴露出的制度缺陷，“项目在失控后，我们往往面临着社区的真实创伤、追责的艰难以及事后补救的巨大成本。而我们设计的这套独立、前置的伦理与安全审查，正是针对了可能的风险点、相应损失的保障方案。”众多学术代表认可了他提出的框架，“尼尔森和默多克”成功获得了委员会的重要席位，章程的起草也因为大家一致同意以此为蓝本——这确实是独一无二的宝贵实践经验——而交给了“尼尔森和默多克”。而当他反复强调，监察的核心在于保护实践和创新，反而更有利于建立信任，“形成白名单”而非制造障碍时，在场的各大企业也眼前一亮点头表示同意。
另一边，奥斯本工业的改组风暴也尘埃落定。哈利以“涅槃”计划的巨大成功为武器，彻底清洗了董事会中守旧的反对势力。“涅槃”在他和斯塔克的护航之下顺利进入临床阶段，进展十分迅速。而更具商业口碑的，是哈利将“涅槃”研发过程中所构建的、极其复杂的生物神经网络计算模型，独立开发成了通用型科研软件工具。这款工具能够极大地加速药物筛选、材料模拟和基础科学研究的过程，迅速成为了全球各大研究机构、药企和高校争相采购的“大脑”，为奥斯本带来了如潮水般的声誉和财富。
某个周五的傍晚，尼尔森和默多克律师事务所里弥漫着一周工作结束后的松弛感。
福吉志得意满地把自己摔进沙发，晃着咖啡杯感慨：“说真的，我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几个月前我们还担心下个月的房租，现在居然在制定行业的游戏规则。这感觉太不真实了。”
凯伦笑着整理桌面：“我更觉得像是终于把混乱整理出了秩序。虽然这秩序……嗯，依然很忙碌。”她看向正靠在窗边，一边听着资料一边在感受夕阳温度的马特，“马特，你听证会上的发言稿简直完美，特别是关于‘白名单’的设立，竟然能把各大被审查对象都争取到了我们这边，这段时间我们拿到了不少有用的资料。”
马特转过身，微微一笑：“规则总是要推行得开才能成为规则。对于企业来说，他们如果完成审核，可以提高商誉，更顺利的拿到项目；对于投资者来说，规避了风险，如果真有问题还有变相的免费法律咨询；对于我们的同行来说，如果真能再监察过程中发现问题，那可能意味着高级别法院的判例甚至法律原则。这才是各方愿意推动的规则。”
凯伦若有所思的点头，福吉则是捂住额头哀叹：“周五的下午，两位，我们就不要讨论这种周一早会上的话题了吧。”他忽然坐直身体，“周末了，我们是不是该举办个庆功派对？就今天晚上，苏茜那儿有一瓶酒，我老早就想开了……”
凯伦也眼睛一亮：“是什么酒？和上次你请我那种一样吗？”
就在这时，马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侧头听着耳机里的简讯播报，脸上露出一丝微妙的、带着暖意的表情。
“恐怕，”他打断了两人兴高采烈的讨论，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我得失陪了。”
“不！”“又来？”福吉和凯伦同时谴责地看着他。
“因为，”马特晃了晃手机，嘴角忍不住上扬，“有人刚刚结束了十二小时的跨国会议，现在——原话是——‘急需一个不会用技术术语和销量报告来轰炸我的安静角落’。”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和盲杖，走向门口。
“所以，我要去拯救一位同样有权利不把周五下午过成周一一早的先生，避免他被工作压垮。他还有我们的账单没支付呢。”
在福吉“他总是重色轻友！”的哀叹和凯伦忍俊不禁的笑声中，马特笑着离开了办公室，准备提供一顿简单的自作的晚餐，和一个无人打扰的、安稳的睡眠。
哈利周一的时候确实又被各种数字埋了起来。他推开桌上堆着的一叠“神经元”软件首月销售报告，揉着眉心抱怨：“谁还记得，我的本业是生物研究，而不是看这些数字能涨到几位数。”他看了一眼对面全息影像里的托尼·斯塔克身上沾满机油的工作服，更大声的叹了口气。“为了这玩意，我已经两天没踏进实验室了。”
“我也是为这个来找你的。”托尼显然还在某个项目的进程中，他摆了摆手中的焊枪，语气直接：“我现在需要一套。”
“斯塔克工业的研发部已经拿到了企业完全版。永久免费授权，”哈利拉过另外一沓文件准备奋战。“‘涅槃’项目的配套，他们提了不少建议，2.0版本已经在开发了。”
“不，我是说……”托尼顿了顿，调整了一下措辞，表情稍微正经了些，“‘我’需要。我手头的私人项目，独立于斯塔克工业的官方研发线。”
哈利终于抬起头，皱了皱眉：“需要动用‘神经元’的全部算力来做私人推演？那得是涉及极端复杂的人体模型。托尼，容我提醒你，我和你的医疗团队正在为你下一阶段的心脏手术方案做模拟。我们真的不想在某天突然听到你又往胸口装了什么自制的全新元素。”
“不不不，想点好的，哈利。跟我的胸口没关系——至少这次没关系。”托尼的语速加快了些，“是关于那个‘力量平衡’计划。神盾局最近那摊烂事你肯定听说了吧？我没想到他们内部已经快烂成九头蛇的纽约分部了！他们手里泄漏出去的东西太多了，我和布鲁斯必须加快进度，我们需要‘神经元’的模拟能力来优化一些……更智能的设计。”
哈利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他手指无意识地敲了下桌面：“呃，关于神盾，夜魔侠最近……倒是共享了一些他那个层面的情报。”
托尼的眉毛挑得老高：“……这大概是我这几天听到的关于神盾最好的消息了。说下去。”
“九头蛇有一部分势力和重要装备，并没有通过他们自己的渠道撤离。”哈利压低了声音，“他们借助了本地□□组织的力量，化整为零，从整个纽约消失了。”
托尼等了几秒，发现没有下文，忍不住追问：“……然后呢？什么力量？去处是哪？总得有个方向吧？”
“他是地狱厨房的义警，托尼，不是全球反恐顾问。”哈利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保护欲，“光把九头蛇埋在纽约的钉子挖出来就已经够忙了。目前我们了解的，极道和三合会的残存势力最近被重新整合了，背后应该有新的首领到了地狱厨房，他们联合了唐人街的帮派，实际控制住了西区的几个老码头。九头蛇就是利用了这些码头撤走了一部分物资。至于出了地狱厨房之后……那就是你的管辖范围了。”
“你可真是为他着想。你们现在比‘不是朋友’更近一步了？”托尼的语调兴致勃勃，“好吧，□□组织太多了，他是‘专家’，有没有更多的提示？”
“有些信息还很不确定，只是很碎的线索。”哈利思索了一阵。“ 三合会和高夫人已经有人在盯了，你可以让人重点查查‘蜈蚣’，还有‘血盟’佣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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