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美中行，像夜晚，皎洁无云且繁星漫天。
一切明暗交织的美，在她的容颜和双眸中汇合。
增加或减少一份明与暗就会损害这难言的美，
美流动在她乌黑的发上，或者散布淡淡的光辉。*
……
艾莲娜下车的瞬间点亮了整个会场，深绿色的长裙如森林流水淌入地面，称得她的肌肤白如凝脂。新芽嫩叶的双眸，让她在庄严的打扮下保留住了孩子气的天真烂漫。
克拉克没有见过她穿绿色的衣服，但他此刻可以确定没有比绿更适合她的颜色。
长裙为勾勒身线牺牲掉了活动的方便性，她今天踩的高跟也比平常要高不少，这使得她朝克拉克走去的脚步放缓了几分。
克拉克虽不像布鲁斯一样擅长应对女性，但按照露易丝的话来说，他同样是一位尊重女士的绅士，并且带着一颗不可多得的真心。
克拉克更快地走向艾莲娜，他伸出手，艾莲娜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
在场猜测艾莲娜身份的几人见她的男伴是记者纷纷收回视线。
“那样的长相，我还以为是卢……”一位女士轻声与同伴交流，却被同伴第一时间截掉话茬。
“嘘，不要随便提他的名字，那位可不像布鲁斯·韦恩对自己的绯闻毫不在意。”他左右小心扫视一圈，假装扶正领带说，“他很在意自己在大都会的名声，就算他不在场我们也不要惹是生非。”
“准备的怎么样？”进场时克拉克为了让艾莲娜避免紧张，随意地与她聊起天。
“当然，需要准备的问题，录像设备，录音笔。”艾莲娜自信满满地点头，“以及你给的在场宾客名单，我都背下来了。”
即使不是第一次领教艾莲娜的厉害之处，克拉克依旧不免感到惊讶。“受邀的宾客有不下百余名，你都记住了？”
“自然。”艾莲娜叫系统打开扫描功能，贴近克拉克带他看向左边，“那位拿香槟的是马库斯·索恩，在哥谭经营一家不错的证券交易公司，不过据说是在为科波特家族工作。”
“与他交谈的是莱克斯集团的财务长，这次应该是代替莱克斯·卢瑟参加。”提到自己的亲哥，艾莲娜有点心梗，她的话语顿了一下，不过好在克拉克面对有关莱克斯·卢瑟相关事情会打起十万分的警惕，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以及这位朝我们走来的，哥谭最伟大的企业家——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的出现将克拉克从对莱克斯集团的提防中扯出，他亲密地和布鲁斯握手，甚至短暂拥抱了下。
“在场所有的记者都会羡慕我们的关系。”克拉克开玩笑说。
“我不会怀疑这点，”进入哥谭甜心状态的布鲁斯一扫作为蝙蝠侠的阴霾，亲切地拍拍克拉克的肩膀，“我刚才可听见这位女士夸我了，难道不介绍一下吗？”
“艾莲娜·叶是我的实习生，”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位，克拉克隐晦地对布鲁斯眨了下眼，“今天也会协助我采访你。”
“艾莲娜，这位是布鲁斯·韦恩，应该不需要我多做介绍，估计你比我还要了解他。”
“哦，我……”没想到克拉克会在布鲁斯的面前打趣她，艾莲娜才发觉他们的关系是真的不错，不过克拉克抛去超人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小记者，应该不会和哥谭首富布鲁斯有过多的交情才对。
他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靠的是克拉克超人的身份？超人曾经救过布鲁斯？所以布鲁斯知道克拉克的真实身份？艾莲娜在大脑一顿分析。
这也说的过去。
系统没有告知艾莲娜布鲁斯就是蝙蝠侠，所以艾莲娜对于布鲁斯的秘密身份一无所知。如同每一个身处真相之外的普通人。毕竟布鲁斯时而如红酒沉醉芳香，时而如气泡水香甜诱人，和在哥谭深夜打击罪犯一身血味的蝙蝠侠只能说是毫无关系。
“被你这样美丽的小姐了解是我的荣幸。”在他们握手时，布鲁斯自然而然地牵起艾莲娜的手背放在唇边落下一吻。
艾莲娜只觉得滚烫的温度从她的手背一直烧到了她的脸上。
平时她只敢调戏她的上司小镇男孩克拉克，换上情场高手布鲁斯，她竟一时间招架不住。
有没有什么既不会输又不显轻浮的回击？可能有，但是对上布鲁斯笑盈盈的双目，艾莲娜大脑宕机了。
她没办法，屈辱地投降了，朝一旁看戏的克拉克投去求助的目光。
克拉克忍了半天才没有笑出来，他插进布鲁斯和艾莲娜之间。“好了，你们也认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开始采访？”
布鲁斯礼貌地后退一步，保持适当的社交距离。他看了一眼表说：“为什么不现在呢？距离晚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毕竟晚会开始后我恐怕无法从可怖的应酬中抽出身。”布鲁斯苦笑。
“那再好不过了。”克拉克看了眼艾莲娜，艾莲娜心领神会地把他们带到先前预定好的房间，采访的机器已经架好。
克拉克和布鲁斯一左一右入座在各自的位置，艾莲娜则站在机器后方等到两人准备好点开录像功能。
由于晚会的主题，采访的话题也绕不过慈善，克拉克一共提了三个问题，布鲁斯也都用幽默的口吻做了回答。
枪械、死亡率、孤儿、贫穷、犯罪，哥谭就是用这些东西组成。每当人们谈及有关这座城市的话题气氛都显得压抑，布鲁斯话语轻巧却不显得轻浮，让采访气氛始终保持在一个轻松的氛围。
“你对这次孤儿院建设的投入可以说是非常慷慨，新建立的孤儿院规模将是哥谭最大孤儿院的两倍。除去日用物资，韦恩企业还为此招聘了大量的有丰富教育经验的教职员工。”克拉克介绍着布鲁斯的贡献并由衷称赞，“相信完工之时可以有效缓解旧孤儿院的资源紧缺问题，这个项目的确定对哥谭的孩子们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布鲁斯笑的谦虚，“毕竟孩子是哥谭的未来。”
克拉克也跟着笑了一下，然后把视线移向摄影机后方的艾莲娜。“艾莲娜，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韦恩先生吗？”
到她了！艾莲娜从机器后面探出头，正好对上布鲁斯对她微笑。
专业素质，专业素质。艾莲娜压下脸上的红晕，打开扣在自己领口的麦克风。
“在我为此次采访做准备时，我了解到您的父母，韦恩夫妇也是热衷于慈善事业的大慈善家，比起环境与物资更注重对人本身的持续投资与教育。韦恩企业在后期扩大了慈善事业范围，但我注意到您接手的和您父母曾经所做的在很大程度上相吻合。我想知道，这是否是一种传承？”
克拉克没有想到艾莲娜会提及布鲁斯的父母，或者说很少有人会在他面前提及。毕竟全哥谭的人都知道布鲁斯儿时的悲剧，刻意回避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礼貌。
在艾莲娜刚提到韦恩夫妇的时候克拉克就快速地扫了眼布鲁斯的表情，布鲁斯依旧保持他礼貌的笑容，看不出任何外泄的情感。
“艾莲娜，提问要针对慈善项目。”克拉克不得不小声提醒。
“你的问题很切合主题。”布鲁斯开口了，他先是帮艾莲娜打消顾虑，“作为结尾的问题，成功做到了升华。”甚至对她做出肯定。
见他没有生气，克拉克这才舒了口气，也对布鲁斯会如何回答产生兴趣。
“首先我回答你的问题，我此前没有考虑过，但我现在一想……”布鲁斯微微低下头，没有被发胶固定的黑色碎发在他额上投下阴影。没让对方等待太久，他抬起头，屋内吊灯闪动的流光折射在他蓝色的眼里，他的眼睛似乎比以前更亮了。
“这的确是传承，谢谢你叶小姐，我又为自己帮助哥谭多了一个理由。”
*拜伦诗歌《她在美中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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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宴会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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