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艾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引起了蝙蝠侠的注意，甚至失去了自己给自己取代号的权利。
他回到公寓后收拾下心情，便接着着手处理伪人的事情。
伪人模仿的那个人名叫伊恩·莱斯切尔（Ian·Letscher），面色苍白、身形瘦削，骨头在皮肤下凸起，几乎就像是一具骷髅。
他有着一头许久没打理过的褐红色卷发，深蓝色眼睛下一片青黑，乱七八糟的胡须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邋遢又憔悴。
艾维想，莱斯切尔先生的家人们应该都在焦急地寻找他吧？如果让伪人代替他回家，他的家人们会不会得到安慰？
明明之前都想好了，现在为什么要犹豫呢？
艾维清楚，要想帮助哥谭的市民们，只靠几个强大个体的力量是不够的。所以他想召唤些伪人，安插在哥谭各个阶层、各个区域，扩大艾维的帮助范围，甚至去执行一些现只存于艾维幻想中计划。
但真的去让伪人们顶替掉其他人、抢走属于他们的财富、社会地位，和家人们的真爱……
这将让艾维产生深深的负罪感。
艾维抓着自己的头发，面露痛苦地长叹一口气。一边是帮助到更多的人，一边是道德感带来的压力。
他又想起昨夜。
刺鼻的血腥味穿过暴雨与时空、在他身边萦绕；那双充斥绝望与愤恨的、属于孩子的眼睛，正在冰冷地凝视。
[要做出正确的选择。明显人类的死亡远比窃取死者的遗产要糟糕。]
[只要达成最优解就够了。艾维，你没做错什么，你甚至已不是人类。
而你将因此成为英雄。]
暴雨不停地拍打窗户，时间在钟表的咔嗒声中流淌。
闪电划过天空，刹那的冷光在那一刻映入阴影中的灰绿色双眸。
艾维最终决定，让“伊恩·莱斯切尔”回家。
33.
这次我没再出门，外面暴雨还在下着，我可不想再被淋湿第三次。
我利用伪人意识网络，实时共享那个伪人——我给它取了个外号叫“伊思·菜斯切尔”——的五感。
这种意识链接的感觉很奇异，它的所有感知我都能感受到，就像我身临其境一般。我还能控制它的行动或向它下达指示，让它与外界进行实时互动。
有点像在玩小说里描写的游戏仓。
其实伊思有独立行动的能力，但我现在真的非常不放心让它自己来。
它给我的感觉就是个记忆力更好的AI聊天模型：刚一接触感觉非常高端智能、模仿人类模仿得头头是道；但多聊上几句就会发现，聊天模型就是个人工智障Pro Max Plus Ultra。
也许只是因为我一个人的数据量太小。如果有足够多的伪人将自己收集到的人类数据上传到意识网络，它们就可以通过大量地学习训练，将人类模仿到看不出破绽的程度。
嗯，幻想很美好，但现在的伊思只能由我苦哈哈地远程遥控。
并且还有一个需要我尽快解决的问题，就是伊思虽然拟态出了莱斯切尔先生的外貌，但是它并不能模仿出他的性格、也没有他的记忆。
就算是让伊思装作失忆，像说话咬字方式、行为习惯这些细节，也会被亲近的人看出不同。
这可怎么办呀……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思考，我疑惑地拿起手机一看——
“啊啊啊忘记还要去工作了啊啊！！”
我从沙发上扑腾起来，火速接起电话并开始套上外套。
我的上司小姐人还不错，她以为我是因为暴雨堵车才迟到的，没怎么责备我。但因为我是新来的，实习期还没过，所以她还是象征性地警告了一下，如果再这样实习期将会被延长。
我认真的糊弄了两句后，也不管什么雨了，直接冲出公寓。不是地上车多道堵、积水多嘛？我直接走房顶。
第一次发现超人类的能力这么用还挺方便的。
哎，我也不能在上班的时候分心操纵伊思呀？更何况这里是蝙蝠侠的公司，谁知道他在哪里装了监控。
摆烂了，就随它去吧。
34.
艾维下班后，就尝试链接伊思的意识、翻看它的记忆。
与艾维猜想的不同，莱斯切尔夫人在看到许久未见的“丈夫”回家后，好像一点都没有怀疑他的身份。她似乎很容易就接受了丈夫失踪许久回来后，看起来虚弱憔悴、还失去了记忆这件事。
艾维清楚以前莱斯切尔夫人对她的丈夫伊恩是什么态度，但现在莱斯切尔夫人对鸠占鹊巢的伊思照顾有加。在伊思被莱斯切尔夫人悉心地扶到床上后，几乎就再没下过床。
伊恩的女儿打来过电话，隔着电话都能听出女孩欣喜话语后强忍着的悲伤。
伊恩女儿的态度应该是正常的，为什么莱斯切尔夫人会是这种表现？
艾维不知道的是，在伊思闭眼假装睡着后，出门的莱斯切尔夫人去而复返，站在卧室门口沉默地盯着伊思，眼中带着一种艾维难以理解的复杂情感。
本就困难的家庭、突然不辞而别的丈夫、需要经济支撑的女儿……生活中的苦难仿佛在某一天失去了闸门，一刻不歇地施加于这个中年女人的身上。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它并不是那个陪她一路走来的丈夫，那个总会在背后默默承担的男人？
但“他”鲜活的微笑太过真切，牵动着思念，将她一步步拉入深渊。
她很清醒，但甘愿去做愚人。
女儿远在他市，引狼入室的后果只由她一人承担。白日的苦难实在太多，她只是想在回到家后能得到些许安慰。
就让这梦晚点再醒吧。
就和千千万万的哥谭人一样，就同千千万万个愚人一起，在这愚人村中彻夜狂欢、至死方休。＊
＊Gotham（哥谭）这个名字是英国传说中的愚人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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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卡文卡到凌晨三点，硬憋出来1k9，实在写不上2k了……你们看之前写冒了几百字、能不能匀一下[可怜]（试图萌混过关）
最近是大学牲的期末周，接下来几天日更可能有些困难，9号考完试放假后就可以多写点啦（如果不卡文的话[合十]）
祝大家都可以考出好成绩[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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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做出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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