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卡罗感到一阵幸福感油然而生。
安逸。
索菲亚看着那张突兀出现的卡牌,稍微愣了一下。
她觉得有时候她确实需要一些信徒在自己的身边,比如在绝望如狼的季节,如果身边有一位信徒,或许他们会很轻易的度过那危险的时间。
短暂的失态后,卡特·卡罗很快调整好了自己。
她们重新坐了下来。
舞者撇撇嘴:“看来现在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卡特·卡罗:“您始终是自由的,亲爱的朋友。”
哈哈,现在我成亲爱的朋友了,刚才还把别人当成潜在的罪犯随时准备处刑。
当然她是不会这样说的,她最多在心里说一说。
临走之前,舞者扭扭捏捏的来到索菲亚身边,可怜巴巴的说:“真的要拿走我的一半财产吗?我不要daddy和弗里曼的财产了全给你,放过我其他的财产可以吗?”
索菲亚十分惊讶:“当然不能啦,你似乎并不是刚认识我,怎么对我还抱有这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呢?”
舞者:我就知道!
她收起可怜巴巴的神情,用一些舞蹈表达了对索菲亚的喜爱之情,最后用一根手指祝愿两人友谊长存,然后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然后去而复返。
索菲亚:“还有什么事?我不可能给你属于我的哪怕一分钱哦。”
舞者:“别提这件事了,我的心脏不太舒服——我想问你,最后是怎么解决了此事呢?”
索菲亚:......?
索菲亚:“你对这个这么感兴趣吗?”
从来没见过你对那本秘传或者书籍这么上心过。
舞者:“那当然啦!”
她显得兴致勃勃:“拜托,在我已经知道daddy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之后,我才不相信他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你呢,你的身上没有他赠与的小玩意吗?他没跟你吃点喝点然后把纳米追踪器放在你的食物饮水里吗?没有给你打定位芯片?没有给你的身上防窃听装置?没有用奇怪的装置剥夺你的能力吗?”
索菲亚:......
索菲亚的沉默震耳欲聋。
索菲亚有点艰难的说:“你......你是在知情的情况下,允许这一切发生的吗?”
舞者:?
舞者:“大部分是,除了最后一项,这是我和daddy的情趣啊,而且就算是最后一项,些微的强迫有的时候也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增添了一些奇妙的惑人色彩。”
舞者双手捧住自己的脸颊:“因为我爱他,他也爱我,这些游戏就像跳跳糖,让我们对彼此的爱意有别于他人嘛。总之,我很享受这段感情。”
索菲亚:......
索菲亚的沉默,震耳欲聋!
她看向舞者的目光也肃然起敬,甚至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教主阁下奉上了自己的敬意,郑重其事的说:“你以后必然会在心之道路创出自己的天地。”
舞者:“谢谢你的语言,我也相信自己会闯出一番天地。”
是创......算了,无所谓。
教主示意舞者稍微靠近,她附在舞者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什么。耳语中,舞者不断点头,脸色渐渐变得雀跃起来,仿佛在为朋友高兴。
“看来你终于要得偿所愿了。”她快乐的说:“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呢?”
索菲亚:“斩断就我比我想象当中要难得多,接下来我要先找个能够安心念完《狼言》的地方,把我一直压抑的渴望付诸实践。”
都说真正斩断某事是从不在意开始的,索菲亚也打算效仿,演戏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情,然而虽然一直表现出云淡风轻,但她看到那位“高尚的灵魂”时,她还是要咬住舌尖才能止住自己念诵《浪言》的动作。
就像她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一样,她其实也没有那么想杀“高尚的灵魂”,就是想给他念一段《狼言》,仅此而已。
她现在仍然做不到对那些凡人全不在意,但至少开了个好头——她已经可以假装自己对此全无兴趣。
“你真别扭。”舞者晃晃脑袋:“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不高兴,但你和daddy在这方面还真是相似,你们的感情之中总是杂糅着很多东西,让喜爱和厌恨的界限总是模糊不清,暧昧不明,让身处其中的人难以分辨,也让你们自己难以分辨。你们对这一点分明知晓,但自己追求的却是非黑即白的感情,纯粹的爱恨,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索菲亚看了她一眼:“难道你觉得我爱他们吗?”
舞者:“我可没这么说。我说了又不算。”
“但是你为什么不自己想想呢?”舞者说:“你已能直面自己的耻辱,于是可以直面‘高尚的灵魂’,或许等你什么时候能够直面其他,能够直面‘父亲’或者‘大敌’的时候,便是你真正能够斩断旧我的时刻了。”
教主觑她,威胁道:“我现在就要念《狼言》了。”
舞者离开了。
索菲亚目送她一部分飞走,一部分蹦跳着离开。她不打算去思索舞者的疯话,她正在思考另一件事——另一件有关于某些无聊胜负欲的事情。
她在想,她留下的引诱是否真的足够让某些关系匪浅之人上钩。启之道路的天命之人都有一双妙手,探囊取物易如反掌,索菲亚更是妙手之王,她目光狡黠从不失手。
但她从未能成功偷走“高尚的灵魂”的任何一个门徒。
真叫人不甘心。索菲亚总想成功一次。
但这一次,她不会再真切的期待那些门徒倒向自己。她只会抛出一个饵,一个钩,让他们自己来追寻。若那位门徒踏上追寻之路,则说明他对于那位导师的信仰已经开始动摇,若无人应答,哈,那也不过是“失败的半成品”的又一场失败罢了。
她想赢一次。没人不喜欢赢。
她要赢“高尚的灵魂”一次。
卡特·卡罗来到索菲亚的身边,询问教主之后的打算。
“吃下弗里曼让您的身体好转了许多,但这恐怕不能支撑多长时间。”她有些担忧的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我已经从苏洛恰那女士那里拿到了去往午港的地图。”教主回答:“希望那里能有我需要的东西。”
这世上,有的钥匙都用来开门,有的钥匙用来碎门。高戈女士留下的门扉永远不会愈合,索菲亚不能坐以待毙,她需要找到那把用来碎门的钥匙关上折扇门扉。
在她与高戈女士下次见面之前。
“还有什么是吗?”索菲亚看向卡特·卡罗。
这位信徒说完话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教主注意到她似乎有一些难言之隐,追问之下,卡特·卡罗终于叹了口气。
“是关于我的一个梦境。”她说:“埃尔里奇传达了您的命令之后,我们已经严阵以待筹备即将到来的探索,这种时候似乎不适合出现任何意料之外的东西,但是就在西尔维娅小姐到来不久之前,我梦到她似乎会在您归来的时候带来一件不合时宜的......”
话音未落。
飞蛾振翅之声不绝于耳,其中夹杂着暧昧笑声,西尔维娅如同一阵雾翩然进入,她轻巧的落在索菲亚身前,拥抱她,亲吻她,将她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颊,然后亲吻那柔软的手心。
“我真想念您,大人。”她这么说着,“在埃尔里奇的命令到达之前,我就已经开始动身前往此地,看来无论我注定要与您相遇,不是此处也会在别处,不是此时也会是他时。”
“哦,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神秘一笑:“我给您带了一件有趣的小礼物,请随我来。”
她拉着索菲亚,如同一阵雀跃的风,在翅膀震动声中来到了前厅。
地上坐着一个茫然的男孩。
他的眼中并无飞蛾的痕迹,如今对世界的茫然并不来自于西尔维娅的能力。
但索菲亚不认识他。
她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西尔维娅,示意她对这件礼物进行更多的讲解,女士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但她却并没有立刻说话。她笑盈盈的示意教主去看男孩的脸:“您不觉得他有些像某位昔日的伙伴吗?”
昔日的伙伴?
索菲亚愣了一下,仔细端详那茫然的面庞,这茫然的神情甚至有些神似曾经的杰......
......等一下。
索菲亚看向西尔维娅:“在来到这里之前你去了哪?”
“哦,这个问题可真是难以回答。”西尔维娅说:“离开伦敦之后我原本是打算去巴格达,但是我更喜欢另一班飞机的尾翼,于是去了基辅,从那之后我辗转过很多地方,巴黎、芝加哥、维也纳、威尼斯、加尔各答,还有一些我也记不清楚的地方。”
她招手示意那男孩近前来。西尔维娅的手势对于他来说似乎有些难以理解,他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缓慢地站起走过来。
“我刚刚和崔斯坦出去逛了一圈。”西尔维娅说:“这是我们从一个建筑物的地下找到的,作为一份礼物来说,我觉得格外别致。”
索菲亚现在才听懂了西尔维娅的未尽之言。
“自从杰森离开之后,您一直有些闷闷不乐。”西尔维娅说:“我想,或许您可以将他命名为另一个杰森。”
索菲亚:......
实在大可不必!
你们蛾子有的时候真的不用这么无端联想!
所以这位神秘礼物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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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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