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莫让人带你们参观了基地和新房间，零壹气愤地发现你们不能住在对方隔壁了，甚至隔着一层楼。他气得晚饭都没吃下去，直到第二天早上还在抱怨。
你倒是接受良好，毕竟你不是一出生就有个兄弟陪在身边的（这点零壹该感恩戴德），你独自度过的时光让你学会自娱自乐。
“你不会连厕所都要我陪吧，特工。”
你看见零壹眼巴巴看着你，头部小幅度向卫生间的位置指了指，你烦躁地用指节敲了敲桌面。
“如果你愿意……？”
你深吸一口气，从自己盛得满满的餐盘前站起来，然后一边端着一边跟着零壹去卫生间。他进去后，你背靠在厕所门口吃得很香。你可能需要几天适应新环境，才能放心让食物离开自己的视线一会。
路过两三个九头蛇士兵，他们默默看着你或者小声冲同伴嘀咕几句，得益于你的超级听力，你听得清清楚楚，只能说不是什么好话。
“快点伙计，别人看着我在厕所吃饭会让我很尴尬。”
你像一只无辜的袋鼠，可怜、无助，但有肌肉。
“啧，你就不能放在餐桌上吗……等等，我没感觉了，我上厕所时不能说话，别打扰我！”水流声戛然而止，然后等了一两秒又重新放开。
“God……”你想把手里的叉子插进耳朵，但你最终只能麻木地舀起鹰嘴豆放进嘴里。
炖得太烂了，你想。
你们回到原来的地方，发现零壹的餐盘不见了，而你们位子重新坐了四个人，明明旁边还有很多空桌。零壹迷茫地眨眨眼睛，你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你最近老是叹气。
你看了一眼手上吃得差不多的饭，认命地上前一步。
“各位，有没有看见我兄弟的饭去哪了？”他们看都没看你一眼，你看了一眼离你最近的盘子里的东西，“零壹，你喜欢莴苣炖牛肉吗？”说着你没等他回答，狠狠从九头蛇手底下把盘子抽出来塞到零壹手里。
“我……”
“不喜欢？那这个呢？”你又抽出一盘西兰花炒鸡胸，猛地摔在上一个餐盘上，零壹被溅了一脸油渍，但他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而你还没有停下，你能感受到剩下两个九头蛇用尽全力按住自己的盘子，但那点力气只够让你上三根手指。
继咖喱羊肉和煎猪排佐青豆，零壹终于弱弱开口：“其实，我不太想吃别人剩下的东西……”
“那就去倒了，再盛一份。”你眼睛死死盯着那四个人，然后你慢慢冲他们点点头，转身示意零壹跟上。
“你不是说……”
“男孩，我可没打架。”
“我只是怕泽莫对你做什么，我倒无所谓……”
你的怒火瞬间达到了顶峰，你已经积压了它们太久太久，从出任务回来就是。你拽着他的领子将他按到墙上，自从你将他划为自己的手下开始，你就不介意要他看到你最失控的模样。
“我，不会，让任何人，越过我，踩在你身上。”你一字一顿，牙齿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咯吱声。
有时，你感觉自己才是脾气更差的那个，没办法，你永远不会妥协你不接受的事物，天生的。
零壹好像被你吓着了，僵硬地点点头，你放开他，然后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口，露出满意的笑容。
“别怕，毕竟只有你知道我的敏感点在哪里。”你眯着眼睛瞧他，微微翘起一侧嘴角，“我想他们还不至于在卫生间装监控。”
“我的答案一直一样……”过程中，零壹在你耳边小声说，“我不想让你受伤，甚至……”死掉。
“别操心，我一向趋利避害。”该死，你越来越不相信你自己这句话了。
大概一个月后，你们收到泽莫的命令，穿上装备去上层，那是研究部，你估计泽莫该和你们透露点冬日战士的计划了。
你们同一时间走进电梯。
让你意外的是，零壹没有拿他的盾，他只带了两把手枪和若干匕首。他注意到你目光，耸耸肩。
“我不想再用盾了。”
“为什么？”
“盾牌不适合杀人。”他抿抿唇，终于还是忍不住抱怨，“再说了，你肯定不会让我举着盾牌挡在你面前对吧？”
“对，这会打击我的自尊心，谢谢。”你舒展眉头，说了句俏皮话……等等，你刚刚居然一直皱着它！你忍不住按了按眉毛，“唔，那为了你可怜的队长的自尊心，我希望我顶不住的时候有人能在后面撑我一把，以防我被打飞。”
“当然，队长。”他认真看着你，面具挡住了他翘起的唇角，但挡不住染上笑意的眼角，“当然。”
“那你打算用什么呢？刀？枪？”
“还没想好，但我觉得从枪开始就不错。”
“可以，好好练练，到时候别打到我。”
“那必不可能……”
电梯门打开，你们一起走出去。
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在研究人员做实验的时候待命身边，以防实验体暴起伤人。你得说，这比你想象中轻松一点。
零壹时刻警备着，你的目光则在实验室四周打量，你看到不少沉睡中的实验体，他们都被冻起来了，你猜那样可以延长他们的使用寿命。实验室中间是类似电击座椅的东西，有固定身体和头部的皮扣，一些垂下的线路连着仪器。你在刑讯室看到过类似的东西。
研究员示意你们做好准备，然后打开一个冷冻仓，你们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待命，你看见这个男人似乎和别人不太一样，他有一只胳膊是义肢，银色蛇形钢铁手臂上印着一个红星。你忍不住又仔细看看他的脸，他看起来和你的外表差不多大，但你不知道他被冰冻多久了。
你和零壹把他架起来移到中间的机器上，零壹给他绑上拘束带，然后退到你身边。
“他也是冬日战士？”
你突然问向研究员，那人愣了一下，只是点点头，你看出他不想和你对视，但又忍不住瞥向你的脸。你已经习惯了，而且你没有半点挡住脸的打算，你得学会利用它。
“放松，博士，只是个问题。男爵没命令我不能问，我也没要你一定回答，你想说什么都行。”
你熟练地挂上虚伪的笑容，可它看上太真诚了，连你自己都怀疑是否有一点真心在。
“我只是觉得他有点特别，一只手，不常见，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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