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这场宴会的意义何在。”达米安抱胸说，他在尽量掩饰自己的嫌弃，但没有成功。达米安能够理解宴会，但他不喜欢，或许在他看来这场宴会只是身份上的义务，和一群难以理解的生物交流，单单是看上去，都没有他独自一个人呆着有意思。
迪克叹了口气，试图安抚自己的小弟，没来得及开口，男孩就已经推开走去远处，一起推开的还有那些试图向他搭讪的女郎。
“韦恩先生？您好。”来自纽约的托尼·斯坦克举着一杯红酒走来，他看上去有些醉醺醺的，脸颊泛着红晕，因为金发女郞正搀扶着他，确保他不会因为一个不留神而跌倒。
听到这个称呼的迪克有点愣神，他不是韦恩，在法律的定义上他并没继承韦恩的姓氏。而这个称呼最大的问题是让他有些恍惚，听过那么多句韦恩先生，这还是第一次不是确指布鲁斯。或许他要习惯这个，像他习惯布鲁斯已经不在乎。
“斯坦克先生，你现在好吗？”迪克表现出关心。托尼·斯坦克和布鲁斯·韦恩的关系还算不错，迪克有辛参与过两者之间的谈话，他们两位在全美的绯闻是众网友乐衷讨论的话题，每月都会有人下赌这个月时尚封面的超模会花落谁家。
不过，因为托尼·斯坦克在一年前公布了自己钢铁侠的身份，超模们偏向托尼的概率逐渐上升，也是帮布鲁斯省去了不少麻烦。大家曾担心过托尼是钢铁侠的消息一出，会不会影响到蝙蝠侠身份的严密性。事实是，根本不用担心，因为托尼好歹还有个科技人才的头衔，布鲁斯就是单纯的草包人设一键到底，连双面人都为此官方发言：“我认识布鲁斯，布鲁斯不可能是蝙蝠侠！”
“布鲁斯呢？”托尼仿佛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叫错人了，他蹙眉问。
“布鲁斯他去度假了……”迪克刚想用对外宣称的理由糊弄过去，这时，耳朵里的通讯器传出紧急通知音。他礼貌地说：“失陪，斯坦克先生，我得去上个厕所。希望今晚你还满意。”
离开宴会厅的迪克接到来自神谕信息：
“蝙蝠灯亮了。”
——————
一周前，蝙蝠洞。
四周的物品都覆盖着白布，灰尘厚厚一层，迪克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进入蝙蝠洞了但他没有忘记这里的一切，在睡梦中，他无数次回到这里，回到还有布鲁斯的蝙蝠洞，那么多次，他都希望梦再久一点再久一点，仿佛如此，某个人就没有死去。黯淡的灯光下，迪克穿着黑色西装站在中央，低着头看手中的照片。
“需要再考虑一下吗，格雷森少爷？”阿福问。他很担忧地望着迪克，非常担忧，他失去了一个孩子，而迪克失去了一位父亲。
“不，”迪克捏着照片，回答时的声音不容拒绝，“我一直都很清楚，如果……我是说，如果布鲁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做，我是知道的。
“我以前只是不愿面对这种可能，因为它是我孩提时最最可怕的恶梦，让我直到凌晨三点半还醒着。
“只要我还是夜翼，我就能假装自己永远不需要接下蝙蝠侠的职责。
“假装……他一直都在。”
男人将照片收好，那是他刚来到韦恩家拍的，三人一狗其乐融融，美好得不真实，放在回忆里不见踪迹，当时以为是寻常。
哥谭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像在心头下着。空气沉闷地让人喘不过气，阴郁而绝望。
“布鲁斯老爷一直为你感到骄傲，少爷。”
迪克听着阿福的话，看着韦恩夫妇的坟墓，或者是旁边的蝙蝠墓碑，谁又知道呢？
“如果他泉下有知，现在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可布鲁斯不会知道，迪克也不需要什么骄傲，他愿意兑换一切让布鲁斯回来……
男人深吸一口气，转回脑袋看向前路，他会遇见什么呢？蝙蝠侠会要挑战什么呢？
五天后，城市的角落。一家废弃的游乐园走出一群一模一样的女孩，她们有头鲜艳的红色卷长发，最让人觉得诡异的是：她们的面容平整，没有任何毛孔。这样的场景足够随机吓死一位哥谭路人。
“该死，该死，都他/妈该死！”一名中年男性着急的收拾东西，衣服甚至没有折叠，就揉成一块布料塞进背包里。他的双手颤抖，双眼紧张兮兮的望着四周。似乎在害怕着什么，语气里既充满愤怒又充满恐惧。
“那是什么，背包？爸爸，你说过我们会在这里过上新生活的！”年轻的少女不解地发出疑问，她是中年男性的女儿，她不明白为什么总是不能安定下来，一次次的搬家让她倍受折磨。
男人如此恐惧，他慌乱地回答，语速快到有些听不清：“萨莎，甜心，你听我说。我知道我说过，但我更清楚自己看见了什么。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它已经不再安全。”
敲门声在此刻响起，急促、慌乱，像敲在人心上的鼓点。男人顿了一下，拿上枪去开门，他通过猫眼看到列夫的身影，无意识的松了口气。在缓缓拉开门的中途，他还在与女儿对话：
“你的列夫叔叔来了，他会跟你讲清楚的。现在，你打包好了吗？因为我们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在开门的那一刻，他的心头一慌。那确实是一条很长的路，通往地狱的路……
“列夫？天呐！”同伴软软的身体倒在他的手上，尸体的背后露出那张平滑没有毛孔的脸庞。中年男人瞪大的眼睛，他马上会知道自己人生的终点。
“爸爸？他们是谁？爸爸？”女孩慌张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猪面会让你们变得完美，猪面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一切变得完美。”悠扬的男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丝丝笑意。
——————
提姆从噩梦中惊醒，他喘着气，梦里的场景已经模糊了，只留下恐惧的情绪。他用手背捂了下眼睛，那只手还绑着绷带，被烈火灼伤的感觉并不好受，又痒又疼的，十分难耐。这件事是他太草率了，没有防护就用手去接别人的火拳。但疼痛让他清醒，而清醒会让他更加的坚定自己的想法。
“布鲁斯没有死，我会找到他。”
没有人相信这句话，迪克、卡西、斯蒂芬妮……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提姆·德雷克伤心过度后的偏执，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布鲁斯的死讯，用悲伤的表情说：“节哀。”
提姆听累了，他清楚死亡的意义，他参加过那么多次葬礼，从自己的母亲、父亲到挚友，最后再是布鲁斯。死亡离他太近，近到仿佛就在悬崖的边缘，下一个跳崖身亡的就会是自己。在走上义警这条路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可当其真实发生的时候才清晰地感觉到痛楚。后梅吗？不会的，如果他后悔就不会是他了，提姆是一意孤行的，就像现在他抛弃一切异议寻找布鲁斯，让红罗宾因此被推上独木桥。
青年用完好的那只手揉了把脸，他从床上坐起来，四周是黑暗的，只留有他一个人，孤独在这一刻席卷了他的灵魂，缠绕上他的指尖。提姆像个害怕夜晚鬼魂的孩子蜷缩起来，脆弱不堪。这里是刺客联盟，他并不想哭，并不想表现出自己坚强的反面，也不能……谁知道暗处是否藏着忍者呢？众所周知他们神出鬼没的，提姆不能让自己失去价值，那代表了危险。他还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红罗宾得为布鲁斯活着。
干燥的空气中，他嗅到了血腥味，是他在无意中用力导致伤口裂开了，疼痛钻进心尖。提姆抬头深吸一口气，瞳眸在月光下反映出好看的光泽。
在孤立无援的状况下，拉斯与红罗宾作了个交易，相信一名活了六千年的老怪物是件难事，但提姆别无他法，至少雷宵古不会像达米安一样莫名其妙给他一刀。这家伙不屑于杀死一只没有价值的知更鸟。而红罗宾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不是吗？他脾脏消失在了漫漫沙漠之中，幸运的是，拉斯没有对他使用池水。
想到这里的提姆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达米安夺走了他唯一的东西——罗宾，沙漠夺走了他的脾脏，提姆还有什么呢？他什么都没有了，他马上会……遗失自己。
遗憾在，提姆依旧没有关于布鲁斯的线索，他当然害怕这是一场空。或许那些说的是正确的呢？布鲁斯死了，真正意义上的离开了，只有提姆一个人如此固执。承认布鲁斯的死亡和放弃寻找布鲁斯哪个更难，对于提姆来说没有区别，他爱自己的养父，他爱蝙蝠侠……就像爱哥谭市一样，提姆很想他。
晨光初升，提姆知道自己应该加块速度睡个回笼觉，这是条注定走到黑的路，他选择了，不会再有改变。无论结果如何，提姆都能接受。
红罗宾没有时间去处理好自己的情绪，责任太重，没有精力去处理，他只有往前赶路，拼命地抓住那点希望。
他重新躺下，被瞌睡拉入睡梦。
由于写手是p52漫画爱好者，所以会按照p52的漫画来写，望周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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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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