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这是个疯子！”
得知了这件事的托尼气得团团转。
“……”
事件的主角窝在沙发的最中央，看不出什么神色。
“哈，你别跟我说你受到了什么个人英雄主义的洗脑。”
托尼双手抱胸，语气冷硬。
“别这样对待一个病患。”史蒂夫开口替宋程解围。
“没错，”宋程点点头，“我的心理防线很脆弱的。”
娜塔莎盯了他一会儿，示意克林特跟她出去。
“我觉得他，不太对劲。”娜塔莎犹豫地吐出这句话。
克林特赞同：“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这样可不好。”班纳博士推开了门，插了一嘴。
不知不觉间，他们跟宋程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却多少培养出了感情。
室内还剩下史蒂夫和托尼。
“要我说，干脆别理那群人的狗屁道德绑架。”托尼没好气地倒了一杯热水给宋程，又吐槽，“看来亚洲人喜欢喝热水不是刻板印象。”
宋程耸耸肩，并不答话。
史蒂夫坐在他旁边，距离分寸掌握得刚刚好，不显得过分亲密或疏远。
“嘿，我想我们作为超级英雄的意义并不是让平民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和平的。”
托尼为他这句话鼓起了掌，只是按照他平时的行为来看，总有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如今这种情形，跟著名的电车难题差不多。
撒拉提供了一种道德困境，究竟是否要为了全局而牺牲个体。
被绑在轨道上的人成了宋程。
虽然他本人并没开口说些什么，当时那场的谈话结束后，他总是能感受到有些若有若无的视线刺在后背。
当一个人的生命选择权与团体利益挂钩，他就很难独善其身。宋程自己很明白这个道理，哪怕亲手设下了这个难局，他还是会被这些略带恶意和挑剔，甚至冷漠的试探恶心到。
他明白此刻复仇者聚在这里，本意是想安慰他的。
对上两人投来关切的眼神，宋程不太自在地挠挠头。
“呃，我知道……抱歉，我必须要说句题外话。”
“你要说什么？”
史蒂夫情绪稳定地接问。
“我想说……你的眼睛很好看。”宋程说完这句话，视线又乱飘走了。
史蒂夫当场愣住，又扬起一个带着善意的微笑。
“谢谢你。”
他对这种直接的赞美有点难招架，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你的眼睛也很好看，嗯，我并不是想刻意恭维你，只是……”
托尼皱着眉毛挤进两人所剩不多的空间，他半带着气恼地逼近宋程。
“我说你们，这个时候谈论什么眼睛？要夸怎么不夸我？你眼前站着的可是托尼·斯塔克！纽约市最完美的男人！”
宋程不退反进，语气自然。“仔细一看，你的眼睛也很好看啊。”
托尼下意识想往后退半步，但又觉得这样失了面子，结果一开口就露馅了，“我、我知道啊。”
噢，简直幻视为蓝眼金毛想安慰你，却被一个吃醋的蜜糖眼短腿柯基插队。
出去的几位又重新进来了，这下就让托尼找到了由头岔开话题。
“你们不会是出去说我们几个人的坏话了吧？”
克林特举起双手以示无辜，“我们怎么敢。”
后面又开了几句玩笑，宋程就被赶回去好好休息了。
他们看宋程的状态还算不错，也没多担心。
当务之急就是要好好讨论该怎么应对这个突然崛起的新兴教会了。
剩下的内容不用猜都知道，宋程希望复仇者们可以抓牢他专门留下来的线索，在怪物军团出现之后按照预设的路线走。
走进电梯，背对着监控摄像头，他深呼吸了一次，在擦得锃亮的电梯门反光里看见了倒影。
明明是熟悉的脸，有一那么一瞬间，宋程突然有点认不出自己。
不再像刚开局那样浑身透出落魄的样子，为斯塔克企业做事，他手头上能动用的资源比之前多了许多，卡里的余额也没那么心酸了。
穿的衣服是佩珀专门找人定制的，裁剪得很合身，看着就挺拔和精神。
除了眉目间余下的一点憔悴，他走在路上都会被自动划入精英阶层。
突然拥有这种放松和惬意，宋程忍不住恍惚了一秒。
跟他对视的镜中人随着他的动作，指尖抚上了眼角处的泪痣，那是他与现实中的自己唯一不同的地方。
也就是这处不同，让宋程明白他每时每刻都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异世界。
好想回家，这个念头从开始一直坚持燃烧到了现在，越烧越旺。不一定是回到熟悉的地球做出一番大事业，而是想能够安心地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睡上一觉。
“叮。”
这声电梯到达目标楼层的提醒让他收起难得流露出来的一丁点真情实感，再度恢复成之前所有人熟悉的模样。
电梯门打开，外边站着的是佩珀。
她提前收到了消息，见到走出来的人是宋程，笑着打了个招呼。
“我听说你也在，托尼让我送点文件，就赶着过来碰巧见到你。”
佩珀一边说着，一边动作迅速地给宋程塞了好几样准备好的慰问品。
他刚想拒绝，毕竟在住院的时候已经收了不少。
没想到佩珀就摁好了上去的楼层，急忙关上电梯门不让他推脱，在即将分别前眨眼补充道：
“……这些就算是我私底下给你申请的员工福利，放心吧，托尼这个老板是知情的。”
等回到自己的住处，宋程把手头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他看见了遗留在上面的烤盘。
自从上次吃了苹果派之后，他洗干净了，今天就去了复仇者大厦，好像一直都抽不出空。
现在既然想起来了，就正好过去还一趟。
不过在敲门之前，宋程把收到的礼品分了一部分带了过去。
梅姨终于看见了神秘的邻居，很是惊喜。
在她的热情邀请下，宋程被她带进了屋。
双方一时相谈甚欢，到了晚餐时间，还被极力挽留一起吃一顿。
在宋程还在想婉拒的措辞时，彼得就这么咋咋呼呼地回来了。
“梅姨！我好饿啊今天吃什——”
最后一个词在他和宋程对视上的时候戛然而止。
宋程联系到了之前他钻错窗户的时候，眼神也是这么慌乱和无措的。
“你好。”
蜘蛛侠僵硬地跟他握了握手：“哈，好巧……”
已经一头扎进厨房的梅姨回过头，语气疑惑：“你们认识吗？”
“是的，”宋程微微一笑，“之前给我送过一瓶水，应该算认识，对吧？”
“对、对。”彼得连忙点点头，明明是在自己家，坐下的动作却颇为拘谨。
“那这可真是太巧了！”梅姨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开心，“彼得，过来拿出烤箱里的千层面。”
“彼得？很高兴认识你。”宋程跟着念了一遍，挑着眉看着重新站起身的帕克。
走路差点同手同脚的彼得彻底放弃挣扎，“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天知道自从进门开始他的蜘蛛感应就狂发作，手臂上竖起的汗毛更是使劲压了好几次才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彼得帕克总觉得自己的马甲岌岌可危。
宋程：其实早就扒掉了嘻嘻:)
这章过渡一下，祝大家圣诞快乐w！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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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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