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了什么？”蝙蝠侠将视线放到迪克的脸上，语气平静地询问道。
夜翼的目光在布鲁斯身上停留了几秒钟，却刻意避开了玛琳。自打他把玛琳带回来后，就一直尽量避免与她直接接触。
布鲁斯默默地注意到了这一点，并决定将调查背后的原因列入自己的待办事项中。
最后迪克耸了耸肩，“确实有人在为稻草人和他的手下提供食物，而且不仅仅如此，他们还给稻草人输送了大量的化学药剂。”
他的语气十分严肃，嘴角也拉了下来，“而我们都能猜到这是因为什么。”
稻草人在研发大量的毒气，很大概率是会让人行为如同“僵尸”的那种。它的几名受害者至今都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而就像所有人知道的那样，治疗效果甚微。
“好消息是，我们得到了稻草人的下落，这多亏了罗宾。”夜翼重新勾起笑脸，用胳膊轻轻推了推身旁没有入镜的达米安。
对方冷哼一声，尽管表面上看似不以为意，脸上却露出有些骄傲的神情。
“根据情报，稻草人藏身于市政区的一处废弃工厂内，而这个地方恰恰位于双面人的势力范围之中。”
迪克继续说道，“看来我们这场棋局，对面等待的人还不少。我这就把坐标发给你们。”
紧接着，频道里接入了又一个通讯，一个总是带着几分挑衅和桀骜的声音响起：“哟，离我不远嘛。”是红头罩。
“他们交给我处理。”黑/帮老大自信的声音通过设备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正好我的安妮正想活动活动筋骨——”
安妮？玛琳在心里暗自猜着：这是杰森给自己的手枪取的名字还是那辆摩托的昵称？
蝙蝠侠没有说话，但他已经转身离开了玛琳的身旁。
布鲁斯也是要前往那个位置吗？杰森要是在那里看见他，大概受伤的就不只是稻草人了。玛琳想着，另一个声音随即在蝙蝠洞中响起。
“等等，”芭芭拉急促地说，语气带着不容忽视的紧迫感，“刚刚小丑帮突然开始活跃了起来，GCPD已经接到好几起他们街头袭人的案件了，他们似乎是有组织的行动。黑蝙蝠和搅局者正在去那里的路上。”
芭芭拉继续说道：“我认为这次的事情并不简单，小丑帮的行动一定是在掩护着什么，我们需要尽可能多的信息来应对这些威胁。”
看起来现在的情况比想象中的更加棘手，玛琳觉得自己不能在这时只是单纯地站在一旁，她开口道：“布鲁斯——”
“这些事情不需要青山雀插手。”而蝙蝠侠冷硬地打断了她。
“可是！”玛琳试图争辩。
“没有可是。”他坚定地说，转身离去的身影毫不留情，根本不给玛琳任何反驳的机会，“我们足够处理这些工作了。不要让我在庄园外见到你的身影。”
他离开了蝙蝠洞，甚至连通讯频道也在不知何时被切断了。玛琳很清楚，其他人的态度同样明显。
他们都同意蝙蝠侠的决策。
但那是为什么？她不理解。但一个令她感到惊恐的猜想浮现在心头：
他们在排斥自己，他们在远离自己。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放任不管吗？”
一道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玛琳望向四周，却没见到蝙蝠洞内除了提姆的其他人。
她终于意识到：啊，这是我的声音。
“来作出你的选择吧，”那个仿佛来自于天空，又仿佛来自于心底的声音说：“是要当一个乖孩子，待在你的小窝里，看着他们离你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一滴冰凉的液体突然掉落在玛琳的头顶，她却没有做任何大动作，而是平静地，好像预料到什么一般抬起了头。
她看到蝙蝠洞顶的那些重重交叠的尸体。脑袋上戴着一个红色的头盔，身体被扯得七零八落的那个手臂自然垂落，鲜血顺着指尖落在玛琳的脸颊上，然后滑落，消失不见。
“……直到永远无法再触及到他们，还是学学你的兄弟姐妹的优点，有点主见呢？”
“最好别白费力气。”提姆头也不回地说，手指在蝙蝠电脑的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布鲁斯升级了控制器的系统，想要违背他的命令去支援他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玛琳没有回应他的这句话。
提姆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可当他转过身警惕地看着玛琳时，却见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头顶，没有任何动作。
“啊……”玛琳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缓慢地低头回视提姆，眨了眨眼睛，“哦、嗯。我明白了。”
“谢谢你。”她平静地露出一个笑容，表现得仿佛先前并没有发生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想我应该得回房间了吧？”
提姆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点了点头。
“那么晚安！”玛琳轻快地说着，转身好不留念地向着通往楼上的电梯走去，“不用担心，我会把制服留在洗衣房里的！”
[我该怎样在不吵醒阿尔弗的情况下到那里呢？]
几分钟后，玛琳蹲在卧室窗框之上，望着近在眼前的草地。
她的房间位于庄园的二楼，从位置上看，要安全地跳到地面上本来应该很容易。
但她住的并不是普通的住宅，而是哥谭最大的富豪——韦恩家族的宅邸。高高的围墙、密集的监控摄像头和精心布置的安全系统，使简单的逃脱变得几乎不可能。
但要是监控并没有检测到她的动作呢？
既然已死之人的魂灵无法被活人、镜子甚至是电子设备捕捉到，那么……
她眨了眨眼，猩红的血液从她的双耳缓缓流出，紧接着，在她肩膀周围，空气仿佛开始扭曲变形，出现了一根根苍白的手指。
这些手指形状各异，但同样冰冷而苍白，它们属于那些已逝灵魂的断臂。
手臂如同疯狂生长的菟丝子般在空气中显现，迅速缠绕上玛琳的身体，直到她整个人都被这层由灵魂组成的保护罩覆盖住，没有一处直接暴露于外。
她悄无声息地跃下了窗框，轻盈得仿佛一片落叶，在夜色中无声无息地融入了黑暗之中，无人知晓。
……
月光下，锈迹斑斑的铁门微微摇晃着，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是在挣扎着尖叫。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腐朽的味道，偶尔还能嗅到一丝化学品残留的气息。
红头罩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片废墟。
根据情报显示，这里被稻草人的手下占据，作为他们非法活动的秘密基地之一，但……杰森望向不远处正没有目的地徘徊的几个人。
这里的守卫远比预期中的要松散得多，他暗自记下这个可疑之处。
穿过几条昏暗狭窄的走廊后，杰森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内。他还记得自己的主要目标是找到那个名为汤姆·克莱夫的男孩，于是他压低了身体，动作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可这里安静得有些奇怪，他提起警惕，一手摸上腰间装有静音器的手枪。
突然，灯光骤亮，杰森迅速调整了姿态，身体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迎面冲来的是个手持棒球棍的大汉，面目狰狞，眼睛却在看到身前的人时瞪大，似乎是没有预料到杰森会出现一样。
但他已经把武器挥出去了，杰森侧身一闪，同时一脚踢中了他的膝盖后方。大汉痛苦地跪倒在地，紧接着被一记重拳击倒，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接着杰森轻巧地躲过了几次突刺——攻击来自于一个身材瘦小却异常灵活的人，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刀子。
他试图利用速度优势进行快速攻击，但在红头罩面前，这招显然不够看。
杰森抓住了一个空档，猛地向前扑去，用肩膀撞开了他，随后一个转身扫腿将其撂倒。
那人手中的刀子飞出数米远，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什么……？”
发出声音的是在场第四个人，那个强壮的男人先是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杰森，紧接着迅速警觉起来，立刻对杰森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
这个人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打手，他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尝试与杰森保持一定距离，寻找破绽。
两人形成了短暂的对峙局面。
直到这名打手做出了决定性的行动——他向左虚晃一枪，然后迅速转向右侧发起真正的攻击。
这样的伎俩杰森看都不用看，他低下了身子，让过头顶的一拳，然后立刻反击，以肘部重重地撞击到了对方的腹部。
一个个拳头挨在男人的面部，直至最后一个上勾拳将对方打得直挺挺地倒下。
大厅里便没了其他敌人。
只有四个？这样的防守实在太过松散，杰森觉得如果自己用没装上消音器的手枪射击几下，这些人还会屁滚尿流地逃走。
这果然是个有针对性的陷阱，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不让稻草人知晓他的到来，他得保证那个孩子不会被用来当作人质。
杰森开始沿着螺旋式的楼梯向上攀爬，果然不出所料，在半途处又有两名守卫从上方冲了下来。
这一次，他选择主动出击。先是一个飞跃跳起，直接跃过了其中一人，落地时正好落在另一名敌人的背后，利用惯性给予致命一击。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一个黑影从上方突然出现，手持自动步枪准备向下射击。杰森迅速反应过来，他立刻侧身躲避，并同时从腰间的枪套中抽出了自己的消音手枪。
在对方扣动扳机前的一刹那，杰森已经准确地瞄准了对方的手腕。
一发子弹精准命中，迫使那人松开了手中的武器，痛苦地捂住受伤的手臂。杰森快速上前，用膝盖顶向对方腹部，将其制服。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又几名守卫便被他轻松制服了。
或许他该搜查这栋建筑的其他房间，将有可能还躲在角落里的其他罪犯揪出来暴打一顿。
杰森抬眼望向走廊尽头那扇半开的门。
然而，直觉告诉他答案近在眼前。他选择直击心脏，先把稻草人从顶楼扔下去。
于是杰森放轻脚步，缓慢地走到那个房间之前，轻轻地推开房门。
一股陈旧而冰冷的气息立刻迎面袭来，昏暗的光线中，一个竖立着的棺材赫然出现他的视线之内。
屋内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