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们认识那个亿万富翁就好了!”文斯利一边锤着酸痛的胳膊,一边异想天开地说。
胡思乱想的同时,文斯利正按照舒克曼先生的要求,把各种各样的厨余垃圾扔进一个巨大的垃圾袋里。哈利负责把纸箱里刚刚做好的面包和小甜点取下来,用防油纸把它们仔细地包裹好,放进一个白色的藤编篮子里。
那位不知名的亿万富翁是位很富有的机器人制造商,曾经经常在麻瓜报纸上露面,他的笑容在《时代人物》上每年至少出现两次。他虽然十分富裕,却非常吝啬,是个不折不扣的铁公鸡。
文斯利暗自梦想,如果不知名先生能送给小伙伴一个超级先进的家务机器人就好了。但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如果他们能在舒克曼先生这里挣到一学期的生活费就很高兴了。
罗伯茨·舒克曼先生开着一辆容量很大的送货卡车。他专门负责运送拉特利奇的每周物资和食材。
一个表情严肃、穿着宽松毛衣的女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皱着眉头大声地吸了吸鼻子。卡车旁至少已经堆了一百只装得满满的纸箱子,里面散发出的臭味令人厌恶。
哈利和那个正要走开的女教授打了个招呼:“你好!”
薇姬·波顿一脸狐疑地问哈利:“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给舒克曼先生打工,正在帮忙搬运垃圾和货物。”
“原来是这样。那你得好好干,这儿简直脏得令人难以忍受!”薇姬·波顿说着从哈利身边走过,上了楼梯。
这会儿,赫敏一脸满足地回来了。
“一切都好吗?”文斯利问。
赫敏扬了扬眉毛:“你瞎问什么呀?我去厕所了。”
哈利很想放声大笑。
“当然,如果你非要问个明白,那我可以告诉你,一切都非常顺利。”赫敏说话间,还特意冲文斯利挤了挤眼睛。
罗伯茨·舒克曼先生匆匆告辞,朝主大街的方向跑去。伙伴们让他先行一段,然后紧跟上去。
舒克曼先生的目标是拐角,他的送货卡车停在那儿。
“舒克曼先生!”赫敏突然大叫一声,并且装出刚才一直在追赶他的样子。
舒克曼先生转过身,脸上明显是吃了一惊的表情。
“什么事?”他努力保持镇静。
“我们……我们还没收到工资。哈利和文斯利不敢来找你,只好由我再次扮演勇士的角色。那两个胆小鬼已经先回学校去了。”
舒克曼先生听后如释重负。他马上从裤兜里抽出几张纸币,塞到赫敏手里。赫敏说了声谢谢,朝学校方向走去。
她刚走出几步,舒克曼先生就发动了卡车,飞也似的离去。
舒克曼先生驾车在一条蜿蜒的乡间公路上飞驰,时而上坡,时而下坡。快到狭窄的弯口时,他都要按响刺耳的喇叭声,以引起对面开来的车子注意。
哈利和文斯利忍受着剧烈的颠簸,蜷缩在卡车后备箱里那坚硬的平板上。又闷又热的空气让他们几乎要窒息。
他们躺在卡车的纸箱下,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偶尔才敢钻出脑袋往外瞥上一眼。
终于,舒克曼先生拐入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从那儿绕着什么东西向右转,像是田间小路或者森林小路。他离开了一条公路干线,朝一个小小的镇子开去了。
卡车里,两小伙伴并肩坐在一排纸箱中,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咯吱咯吱响的马路,也许是新修的。”哈利在心底默默念叨,“平坦的车行道,向右边转弯,红绿灯……”他注意到路面铺的是碎石,而不是沥青。他在心里记录着这段路上所有的特征。这片区域对他而言十分陌生。
“你怎么了?”文斯利率先打破沉默。哈利又要从头开始了。
哈利警惕地环顾四周,用食指紧贴着双唇,压低声音说:“轻一点,有人会听到的!”
文斯利不住地咽着唾沫,终于压着嗓门说:“我们绝对不能上车的,我们应该立刻回去。”
哈利尽量安慰他:“我们随时可以回去。可是,我们总得看看谁在背后捣鬼。”
小伙伴们的目的地是英国最近十分火爆的一家面包店‘面包工坊’,刚刚在Tripadvisor上挤进了“伦敦西南部面包房排行榜第一名”。
舒克曼先生载着伙伴们离开了胡佛村庄,驶往一个小镇。在一条有些萧条的巷子前,他停了下来。卡车刚停到马路边,两人的心情又紧张了许多。伙伴们抬头望去,只见巷子的尽头有一家小店还亮着灯。
到了小店门口后,他熄了火走出驾驶室,重重地将门摔上。然后,他快步走向一幢独栋楼房,房子的窗户上都装着明亮的橱窗。他把大门上挂着的链条一一打开,随着“砰”的一声响,他很快走进屋子里。
“伙计,我全明白了,”哈利开始分析情况,“我们稀里糊涂地被当成了试验品。”
“试验品?试验什么东西?”文斯利问。
“还不清楚。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芳香疗法这件事根本就是一出戏,目的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什么东西偷偷送进DOLLHOUSE。而他们自己是无法偷运成功的,或者说风险很大。”
文斯利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会不会是毒.品?”
“不,我想不是。但我可以肯定,那些面包里藏了些东西,”哈利望着文斯利说,“煽动比赛大概也是TA们搞的鬼吗,目的是要转移学生的注意力,那样TA便可以在学校里浑水摸鱼。”
哈利和文斯利离开装货箱,猫着腰走向这幢楼房。
窗户都关着,某个地方隐约传来音乐声。
不一会儿,大门又开了,随后又“砰”地关上了。舒克曼先生仔细地把链条都一一挂好,然后开着卡车走了。
直到卡车的反光镜在巷口消失,哈利和文斯利才离开屋子的拐角处。
“好极了,现在我们应该回去了。”文斯利咕哝道。
“我们得先到这间屋子里看看。”哈利提议说。
哈利用脑袋指了指房子朝北的一面。两人蹑手蹑脚地往那儿走去。
音乐的声音变得清楚起来。两个人在屋子的拐角处停住脚步,偷偷地往屋门前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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