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哈利一直在找机会与赫敏、文斯利和纳吉搭话。
由于草帽人的存在,这个任务变得困难重重。
草帽人不断从剩余的学生之中带走产生戒断反应的人。渐渐地,学生的数量变得越来越少,可以容纳200个人的阶梯教室,如今仅有三十余人。
哈利也慢慢了解到,原来这些草帽人是一个名叫“纠察组”的由学生自发成立的组织。组织的成员基本都由身强力壮的男生组成,他们的任务便是负责监督和纠正那些表现不佳、垂头丧气的学生,以维护学生的仪容仪表以及学校的良好环境。只要有学生心情抑郁,或者是没有参加校园比赛,便会被他们带走,关到医务室治疗。
而像是安提帕斯这种以讥讽他人取乐的学生,则变成了纠察队的主力成员。
由于学校内所有的面包都被销毁,失去了肉桂粉和枫糖浆的供应,学生们开始变得一蹶不振。他们有时会突然哭泣,又或是惊恐发作、大吼大叫,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与此同时,学生中也有人动起了歪心思。由于只要赢得比赛便可以得到水晶糖奖励,他们便开始研究更加简单的比赛,力图钻制度的空子。现在,小到咀嚼口香糖的时间都成为了一场比赛。毕竟,只要赢得比赛,收集水晶糖就可以提前毕业,谁还想拼死拼活地学习呢?
“都抬头,布什学长发表讲话。”乔·道奇像是门卫一样打开房门。现在明明是上课时间。
安提帕斯·布什大步流星地走进教室,站在讲台后。
“来自上面的规定,艾尔·霍普,学校的负责人,在得到进一步通知之前,严格禁止用水龙头里的水洗漱,而且绝对不能进入锅炉房。”
“有些人希望看到我们失败——哦,是的,我们知道他们。他们的谎言,闲言碎语,妒忌,而我对此会说,尽管来吧!我们会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会向他们展示我们的勇气,跟我一起喊:‘Per caedes ad astra’(流过血的人才能冲向星空),通过盛会之宴抵达永生!”
“为组长欢呼三声,万岁!万岁!万岁!”
学生的数量越少,草帽人的数量便越多,要求也越来越严格。
从一开始最基础的保持笑容,到现在独立的社交规则,哈利四人躲藏的难度也随之提高。
直到有一天,哈利因为上课打瞌睡而被带走,关进了隔离区。
隔离区里,几乎每个单间都住了人。
哈利被粗鲁地推进一间宽敞的房间。他眨巴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处于一开始入校的那间康复室。康复室内大概有十个人,或坐或站,都盯着他。
“哈利!”温蒂看到他好像挺高兴。
“温蒂——卡特学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想起了我去世的姐姐,忍不住大哭起来,结果就被纠察组关进了这里。”温蒂小小声地解释道。
其他人的原因也大差不差,都是因为违反了草帽人的规定,而被关进康复室的。
眼看来了新人,几人纷纷都站起来,七嘴八舌地问起外面的情况。
温蒂来的时间比较晚,有人一早便被关了进来,此时正眼巴巴地盯着哈利,等着他给他们讲述情况呢。
“咳咳咳,”哈利清了清嗓子,才开始说话。
原本拉特利奇是一所制度宽松的学校,现在却越来越像修道院了。而且,霍普校长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了,只以传话的形式偶尔向学生表达自己的意思。
“霍普校长去哪了?”一个小男孩怯生生地提问道。他眨巴着一对棕色的大眼睛,看起来着实惹人怜爱。
“她从来没有这么久没有出现过,而且她现在也不跟我们说话了。”一个眼镜胖男孩若有所思地抚摸着下巴。“到底怎么了?”
“学校里的氛围真的很奇怪。”
“纠察组有违公正,这是法西斯!”
“之前那段时间的记忆很模糊,就好像泡在了一团棕色棉花糖里。现在按时吃药,我感觉好多了。”
学生们叽叽喳喳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哈利认真地听着,确认他们都恢复正常了。
“——我们必须得越狱!”人群中突然安静下来,只留下一句小小的尾音。
“咦,刚刚那句话是谁说的?”
众人纷纷后退一步,只留下那个小男孩站在中间。他惊慌地摆着手:“我没说,不是我说的!”
“我们关在这里都好几天了,我们要自由,我们要出去!”不知是谁又喊了一句,学生们纷纷欢呼起来。
“我们要自由!我们要越狱!”
“不对……”
“我们要自由!我们要出去!”
“我们要自由!我们要出去!”
“我们要起义!”
“不自由,毋宁死!”
“自由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虽然嘴上说说容易,实行起来却很麻烦。
被丢进康复室的学生都被没收了魔杖,他们根本打不开康复室的门。
奇怪的是,明明他们早就恢复正常了,却一直没有人放他们出去。呆在康复室里,简直无聊到要生虫子了。
“谁有小卡?薄薄的,硬的东西都行。”哈利问。
“我有,奥特曼卡片行不行?”眼镜胖男孩自告奋勇。
“都可以。”哈利随意地说。
他将卡片在门缝里用力一别,门竟然真的被打开了!
“我的锁匠技能可是76!”他自豪地说。
几人偷偷摸摸地探出头去,门外没有草帽人,也没有老师。汤姆·卡尔森老师和哈里森医生都不在。
“越狱计划第一步,制造混乱。”小男孩信誓旦旦地说。“我们现在要把其他人都放出来。”
隔离区里不是每个人都是正常人,还有一些禁闭室里关押着精神失常、还未来得及转移的学生。他们其中的一些人被放出来后,便风也似地冲了出去。
“咦呼呼呼呼呼呼——”
“我飞了!我飞了!”
“呵呵呵呵呵——”
有人笑,有人哭,还有人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用手锤着脑袋。
“越狱第二步,混入人群!”
“这下好了,真成疯人院了!”眼镜胖男孩说。
“这画面简直太诡异了。”一个女生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说。
“你叫什么名字?”哈利问。
“我叫哈格里夫斯。”胖男孩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我叫吉姆。”小男孩也插嘴道。
“幸会!我是哈利·波特。”
一个精神失常的男生冲进走廊,迎头便和一个草帽人撞了个正着。
“我要杀了你!”男生赤红着双眼,与草帽人扭打了起来,吸引了不少草帽人的注意。
趁着这个机会,伙伴们赶紧穿过这条主干道,朝着偏远的地方跑去。
哈利眼睛左看右看,一时不能决定该向哪个方向跑了。
吉姆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我们要去哪儿?”他问。
“我要和我的朋友们汇合。”
“是时候道别、各奔东西了!”哈利转身对大家说。“很高兴认识你们,但是真的得为自己的前途奔波了。”
“我们就混入人群中,假装从未见过吧。”
孩子们点点头,一个一个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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