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茅台酒

吱呀’

察觉到大门打开的郑珠赶紧冲上前拦住母子两人“不要进去,不要!”在大门完全打开的那瞬间,没有人察觉到毛泰九有一瞬间的僵硬,在他回头看母亲一眼,发现母亲依旧在慢步往里走后又恢复了正常。

“泰九呀,不要往里走了好不好”郑珠边说边拉毛泰九和韩英兰的手,却发现只是徒劳,不管她去拉多少次都只是穿过他们的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进入室内。“为什么,为什么,这是我的梦境却连场景都控制不了?”郑珠停下脚步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此时的毛泰九脚步一顿,脑袋微微往旁边一偏,又很快恢复正常,依旧往别墅里走,甚至加快了脚步拉着他的妈妈往里面走。

进入屋内后甩开妈妈独自开始探索内部的毛泰九,看到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好奇心趋势着他往下走。很快反应过来的郑珠飞快跑到泰九身旁,继续劝说着毛泰九不要下去,却依旧得不到任何回应,毛泰九在那条充满黑暗的楼梯里慢慢摸索着往下走,不管郑珠如何劝说,毛泰九都一直独自往下走。“呀,这破梦境一点都不靠谱,关键时候一点都控制不了场景,一直这样,烦死了!泰九呀,下面有不好的东西,对你和对你妈妈都不好的东西,我们别往下走了好吗?”郑珠知道没用,却还是不甘心地继续尝试着。

毛泰九眼眸一闪,步伐却一刻不停,终于,迈过最后两步的毛泰九看到了那个让他一生难忘的场面,父亲正把一把刀插进了朴正南的脖子上,他此时被这一幕刺激得呆立在原地。“小混混般的家伙,你以后一定会遭天谴的,连你的孩子也是,我死后也会诅咒你们的。”椅子上的男人在咒骂着。在毛泰九迈出去的那一瞬间,郑珠就知道不妙,她赶紧冲到毛泰九的面前抱住他,顺便用手捂住他的双眼,但是看到他呆站在那里瞪着眼睛的模样,她知道她失败了。毛基范此时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大吼“你这小子怎么会在这里?!嗯?不是!快走你这小子!”随后被惨叫声吸引下来的韩英兰从后面抱住了毛泰九,也用双手捂住毛泰九的眼睛。

但是看着这一幕,反而让郑珠气得跳起来破口大骂“呀!你这是捂的什么,你的手指头为什么合不上!为什么要漏这么大缝,还偏偏是漏眼睛。”转念一想,韩英兰有抑郁症,每天精神都恍恍惚惚的,这也难怪。郑珠颓废地蹲下身子,一双圆眼凝聚起一层水雾,眼尾泛红,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毛泰九的头发“泰九呀,对不起,是我没能阻止你下来,让你看见了这一幕,忘记它们好不好?”没说完郑珠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快点带泰九走呀,快点!”郑珠绝望地冲韩英兰大喊。毛泰九依旧站在那里,不同于刚才的神情,现在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不知是疑惑父亲为何杀人还是在疑惑郑珠为什么掉眼泪。

韩英兰虽然也被吓到了,但是似乎是出于保护孩子的本能,拉着毛泰九往楼上走。回去的路上,韩英兰在车上哭红了眼,双眼发直,抱着毛泰九不知在想什么。“喂,你别光顾着哭呀,安慰安慰泰九呀。”郑珠在旁边急得直跳脚“泰九呀,都怪我没用。”郑珠说着也哭了起来,想要以后毛泰九会因为这次事情大受刺激,还会因此失去母亲,更加心疼,只能蹲在毛泰九旁边紧紧握住他的手道歉。毛泰九只是把视线从妈妈身上往下移,依旧一副呆呆的模样。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到底为什么?你还算人吗?”在客厅的韩英兰崩溃地朝毛基范大喊。

“什么为什么,那小子不听话当然要处理了。”毛基范不在意地对着韩英兰说道。“你这小子,赶紧回房间休息,跑出来干什么。英兰你怎么带的孩子,为什么不让孩子好好休息。”

“你这老头不要太过分了,不先关心人怎么样,居然回来就指责别人。”郑珠被气坏了,对着毛基范骂道,转身跑到站在楼梯口的毛泰九面前,“泰九呀,我们去休息好吗,起来会很多的,不然妈妈会担心的。”郑珠蹲在毛泰九面前碎碎念,“快去休息吧,快去快去。”

不知道是听够了父母吵架还是毛泰九真的听到了郑珠的话,毛泰九乖乖地转身上楼。郑珠看着毛泰九躺在床上乖乖闭上眼睛,蹲在床边感叹“哎呀,我们泰九真乖,又可爱又乖呢。”郑珠小心翼翼地摸着毛泰九的头发“我们泰九真的太可怜了,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呢。”

毛泰九感受着头发上的触感,心里疑惑,为什么妈妈她们看不见面前的人,她又是谁,好像对他没有恶意,为什么?在别墅的时候好像是想抓住我的手但是抓不到,怎么这会又可以碰到我了呢?突然,毛泰九感受到额头先是传来一阵痒意,随后便感受到脸上的湿意传来。

“我们泰九这是怎么了,是不想睡吗?”郑珠轻轻地呢喃着,同时不忘擦去刚刚掉落在毛泰九脸上的泪水。郑珠倚靠在床边,轻轻哼起一段轻柔的歌声,看着毛泰九重新闭上眼睛,等歌声哼完起身走了出去。毛泰九感受到身边的动静,睁开双眼就看到那个透明的身体直接穿过了房门!过了良久才慢慢阖上双眼睡了过去。

大概是吵完,楼下的人都已散去,现在的一楼空无一人。穿过大门来到庭院,郑珠站在花圃前仔细分辨着花的种类,“这大晚上的还真不好分辨呀,嗯?这是?绣线菊?就你了!”该庆幸这已经是大晚上了,不然有人看到一捧飘在空中的花得吓得两眼一翻晕过去。郑珠把花插在床头的花瓶里,转头看着熟睡的毛泰九,看着他的眉头从舒展到紧皱,像是正在做噩梦,郑珠慢慢俯身,伸手轻轻地抚摸毛泰九的眉,一边慢慢安抚他,看着毛泰九放松下来的模样,郑珠松了一口气。

郑珠双眼凝视着毛泰九,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之后离韩英兰自杀也不远了吧,从此毛泰九童年里的唯一温暖也消失了,后来毛基范对自己儿子的病视而不见还灌输了一些错误的思想,毛泰九表面是认同了这些理论,其实内心更多的是父亲对自己病情视而不见的愤恨。就算感受不到情绪,但是父亲对他病情的忽略让他觉得父亲不在乎他,没有在父亲身上感受到母亲的给过他的爱,在他父亲的错误教育和出于对父亲的报复,毛泰九最终才会走上杀人魔的道路吧。

想到最后毛泰九的结局,郑珠的心突然抽痛起来,郑珠像是意识到什么愣住了,“不对劲,以前做清醒梦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情绪,但是不会有感觉,怎么现在身体真的会有抽痛的感觉?”郑珠想到一个可能,但是又不敢相信。“不会真的穿越了吧!但是怎么可能有这么玄幻的事情。”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郑珠是不相信穿越的,但是不受控制的场景和身体的反应又在向郑珠诉说着这是真的。“所以...这是真的穿越了吗?难怪泰九和别人都看不到我。”想到自己是灵魂的状态,毛泰九从相遇就表现出来看不到她的样子,郑珠整个人都要碎了,蹲在床角默默抹起了眼泪。

毛泰九起床就注意到了床头摆放的新鲜花朵,看着郑珠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们泰九醒啦,快去洗漱吃饭吧。”郑珠说着就捧着毛泰九脑袋亲了一口,试图牵着毛泰九去卫生间。虽然灵魂状态下,除了昨晚可以碰到花,其他的还不知道能做什么,但是可以看到幼崽时期的小正太毛泰九还是很不错的,对于郑珠来说不是很糟糕,想到这郑珠又是对着小正太毛泰九的脸一顿揉搓。“太可爱了吧我们泰九,来让再姐姐亲一口,啵啵。”郑珠十分不要脸地自称姐姐,还仗着以为别人看不见,对着毛泰九为所欲为,亲了一边脸不够,还轻薄了另半边的脸。

毛泰九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往洗手间走去,‘我们泰九?看来我对这个人来说是很亲密的关系,这个人到底是谁?’毛泰九边走边想到底要不要和她搭话,虽然这个阿姨表现出来很熟的样子,但是他依旧不敢和她说话。

郑珠对着小正太毛泰九有点变态倾向,但是至少还没有变态到要看他上厕所的程度,趁着他上厕所的时候郑珠往楼下走去,发现楼下阿姨已经把食物端上桌,韩英兰正双眼无神坐在餐桌边,不出意料的话是在等毛泰九。“韩英兰阿姨,你没事吧?”既然怀疑是真的穿越,就算知道韩英兰看不到,郑珠也不好意思再直呼韩英兰的名字。郑珠伸出手在韩英兰面前晃了晃,一脸担忧得看着她,既有替她的精神状态忧心,也替毛泰九担心。

毛泰九坐到妈妈身边,“妈妈你还好吗?”毛泰九看着妈妈的样子很是担心,应该是因为昨天的事吧。“嗯,妈妈没事,泰九不用担心妈妈。不过泰九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昨晚妈妈太累了就先睡了,没有和泰九说晚安,真是对不起呀。”韩英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转头抱着毛泰九说道。毛泰九捧起牛奶,回忆起昨天见到的血腥场面,心里似乎有了和平时不一样的感受,但是看着妈妈一脸疲惫还是没有选择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嗯,我没事的妈妈,妈妈不用担心我。”说完看着妈妈又陷入了自己世界的模样,毛泰九心里有些失落。

郑珠看着她们相对无言的样子急得抓耳挠腮,痛恨自己现在的样子,“韩英兰阿姨...哎...”郑珠走到韩英兰面前想说什么,看着她的样子实在说不出口,这也是个苦命人。“泰九呀,别怪妈妈,妈妈现在生病,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妈妈现在也被病痛折磨着才陷入到自己的世界里面,不这样的话妈妈可能就活不下来了,可以的话给妈妈一个抱抱好吗?”郑珠知道现在说这些根本没有用,没有人可以听得到,只是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而已,但是不说的话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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