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澹台烬他疯了

凤九眼眸微亮,终于有了神采。

翩然继续道:“陛下不日就回京,你且安心。”

凤九有些等不及了。

她如今恢复真身,又有法术傍身,想要见他,顷刻间就能得偿所愿。

忽然变得迟疑。

凤九想了想。

决定乖乖在京等着吧。

不能心急。

她还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将她与他的前尘往事,告诉澹台烬。

接下来的日子。

凤九日日写信给澹台烬。

信上分享的都是些平常小事。

有时候,一日一封,有时候半日数封,全凭凤九兴致。

就是苦了乌鸦,快被折腾得断了气。

写着写着,凤九忍不住调侃。

“那时,桑酒姐姐同我分享心事时,也是这般心情吧?”

一谈起心上人,便有说不完的话。

若桑酒在,定会好好嘲笑她一番。

就这么数着日子,澹台烬今夜就能抵达京都。

已过约定时辰,凤九却迟迟等不到他。

凤九心生不安,总觉得今夜格外沉闷。

她守着澹台烬寝殿,一颗心砰砰砰,惴惴不安。

“莫是出了变故?”

凤九坐立难安,命宫人来来回回跑好几趟,仍等不到澹台烬归来。

就连送信的乌鸦,也是突然一去不复返。

下雨了。

这场雨来得突然。

并未稍解沉闷,反而使得天空气压黑沉沉的。

突然,凤九猛地起身。

心,绞痛着。

突如其来,难以忍受。

她捂着心口:“澹台烬,你出事了,对么?”

就在这时,沉重的宫门被推开。

凤九抬眸。

失落。

不是他,是黎苏苏。

电闪雷鸣,乌云密布,大雨已至。

黎苏苏从雨中狂奔而来,满身狼狈,狼藉至极。

双眸充满了恐惧,惴惴不安。

是惶恐,是害怕,是憎恶。

好似遭受了惊吓。

黎苏苏推开宫门,看着等待澹台烬的凤九,就连指尖都在颤抖。

“小九。”

“澹台烬他疯了。”

“是我错了。”

“魔鬼就是魔鬼。”

“他永远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

只可怜凤九。

终于要发现他的真面目了。

黎苏苏心如刀绞,一来,是被澹台烬的作为吓得心有余悸;二来,她首先忧心的则是无辜的凤九。

凤九本就不安,黎苏苏忽然闯进来,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她更加忐忑。

嗓子有些发紧,凤九十分艰难的发出声音:“发生了什么?”

黎苏苏愤愤不平,声音在空荡荡的宫殿中格外清冷:“澹台烬他,血洗盛王宫,盛王死了。”

“被澹台烬虐杀。”

凤九的心,沉入海底。

黎苏苏的声音始终在耳边回响:“小九,你看清楚,这才是真正的澹台烬!嗜血,冷酷,好战,残酷!”

“两国战事一触即发,这不假。”

“可他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冲进盛王宫,连那些无辜的人都不放过。可见起弑杀本性。”

“小九,他一直都在你面前伪装!”

“他一直都在欺骗你!”

黎苏苏得知此消息时,何尝不是晴天霹雳,不可置信!

这些日子以来,连她都被澹台烬伪善的面孔给欺骗了。

她以为,澹台烬因凤九生出情丝,有了改变。

或许,他不会成为魔神,一改从前阴骘本性。

谁知现实给了她沉痛一击。

黎苏苏不得不告诉凤九,那个人,没得救。

冥顽不宁。

一错再错。

明知故犯。

“别说了!”凤九阖眸,声音有些冰冷。

黎苏苏自认为感同身受:“小九,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错!是他太狡猾,是他太擅长伪装,才将我们耍得团团转。”

“这就是魔神。”

“善于玩弄人心,卑鄙狡诈……”

“我叫你别说了!”睁眼时,一记厉色一闪而逝。

凤九鲜少对人疾言厉色。

黎苏苏再要说什么。

凤九已化作九尾狐原形,消失在夜色中。

徒留黎苏苏一人在寂静的宫殿,久久缓不过神来。

没错,正如黎苏苏所言,澹台烬此举十分蹊跷。

正因为太过蹊跷了。

凤九第一反应竟是:到底发生了何事?将他逼迫自此?

如果黎苏苏知道凤九此刻所思所想,也许,事后就不会告诉她另一个“秘密”了。

黎苏苏,小看了凤九对澹台烬的感情。

更小觑她对他的无上信任。

已然恢复真身的凤九动作极快,如雷鸣电闪般,瞬移至盛王宫。

盛王宫一片哀嚎。

逃命的逃命。

这不是从前般巍峨,庄严,华丽。

人心惶惶。

空气中的血腥为迟迟没有散去。

就连大雨都没办法洗净血雨腥风么?

可见,澹台烬的人杀疯了。

放眼整个盛王宫,居然只有萧凛的军队能勉强与之抗衡。

大雨磅礴。

凤九湿漉漉的。

她找到了澹台烬。

他孤身一人在雨中,那么孤寂,那么悲凉,那么愤恨。

脚边躺着莹心尸身。

还有,已经快认不出来,气绝身亡的盛王。

这样的画面,的确阴森恐怖。

可凤九清晰地感觉到,这个男人痛苦万分,悲痛欲绝。

像极了,那时候……

凤九看到了澹台烬。

澹台烬也看到了她。

二人隔空对望。

澹台烬本就冰冷的心,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如果可以的话,他绝不愿意让凤九看到如此残忍的一幕。

是谁?

是谁告诉她这些的?

才使得她眼巴巴赶来?

黎、苏、苏!

澹台烬心如死灰,此刻心中的阴暗直冲高峰!

他就知道,不该留着那个女人。

定是她故意告诉小白,那个女人,早就想将小白从他身边拉走。

灰暗的眸中杀气腾腾。

在看到凤九一步步朝着他走过来时,澹台烬已顾不得对黎苏苏的怨念。

浑身血液止不住倒流。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该说些什么。

该解释些什么。

大脑一片空白,澹台烬僵硬在原地。

他,没错。

澹台烬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驳。

肩头一温热。

凤九上前,轻轻抱住他,柔荑温柔地轻拍他的肩膀。

“没事,没事了。”

“别难过,别伤心。”

“一切都会过去的。”

澹台烬一僵,眼中顿时被震惊填满。

他没有想到,她什么都没问,首先做的居然是安慰自己。

澹台烬剑眉不觉柔软,他再也忍不住,抱紧她。

哪怕弄疼了她,也不愿放手。

凤九只一遍一遍在他耳边低喃:“乖,没事了,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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