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姑娘,请你自重!”
“男女有别,你为何步步紧逼?”
“你只需要讨得旭凤欢心就够了,为何对别的男子也如此不知分寸?”
斯文的润玉,只差将“水性杨花”四个字脱口而出。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无情被推开。
锦觅呆若木鸡。
润玉表现出来的讨厌,那样明显,不加掩饰。
锦觅自问,这几日已经为他做得够多了,照顾他的生活,巨细无遗!
最后,他却不领情。
锦觅真的很伤心。
他这般说她,好似她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故意接近他,意图对他不利似的。
眼睛都红了,几分难堪涌上心头:“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锦觅,喜欢你呀!“
“喜欢你,想要对你更好一点,难道,也错了么?”
真心告白,震耳欲聋。
一时间,连空气都凝固了。
润玉不可置信,愣在原地。
而另一个,刚踏入苑中的男人,不由停止动作。
一语如惊雷,划破原本的宁静。
润玉陡地站起身,那架势,简直将锦觅视为洪水猛兽:“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你!你将旭凤置于何地?”
凡人润玉,不是原作中,始终对锦觅带着滤镜的润玉。
原作中的润玉,对锦觅一见倾心,甚至沦落到失去自我的地步!在他看来,无论锦觅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天真的,无邪的,令他心动的。
无关道德,品行,是否合理。
也许正是因为大家都身在局中,明明吞服陨丹的锦觅所作所为漏洞百出,偏偏他与旭凤谁都不觉得有问题。
可,现在的润玉,早已偏离原作。
尤其是在投身凡人,前尘尽忘的现在。
以一个寻常人的视角,锦觅这姑娘,简直要疯掉了。
明明与旭凤两情相悦,情深相许;结果掉头就对另一男子大献殷勤,甚至口不择言,当众告白?
这几日,日日S扰他,原来,竟是这个缘故!
短短几日而已,哪来的喜欢?
更何况,更何况!那是在王宫,润玉已表露自己身份,他可是旭凤的兄长,二人可是亲兄弟啊!
一个女子反复在兄弟二人之间来回横跳,即便是百姓人家,也是相当炸裂的。
世间多少兄弟,因一女子而反目成仇?
“恬、不、知、耻!”这大概是润玉这辈子,对一个姑娘说的最重的话了。
润玉危险的眯起眼睛,大脑已经开始各种阴谋论了。
只因,锦觅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
又是一波接着一波的骚操作。
“你该不会是南平候故意派来接近旭凤,离间我兄弟二人的?”
不得不说,润玉差点就真相了。
锦觅压根就跟不上润玉的节奏,原本因伤心而摇摇欲坠,这一打岔,眼角的泪珠究竟是落,还是不落?
再一个走神。
长剑已直逼自己。
这下,锦觅真的,捂着心口,大受打击。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润玉居然剑指自己?
他,真的想要,杀了她?
越是关键时刻,锦觅竟越是个嘴笨的,她眼睁睁看着尖锐的利器刺向自己,连躲避都忘记了。
她的眼中,只有此时此刻的润玉。
冷若冰霜,眼含杀气,哪有从前半点温柔?
真真是——无情呐!
锦觅心如刀绞,就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他怎么能,怎么可以!
“兄长且慢!”
说是迟那是快,旭凤横空出现,适时挡在锦觅跟前,直面润玉。
是的,刚才那一幕,旭凤看见了;二人的对话,每一次每一句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骄傲如旭凤,所受到的打击可以想象。
眼看着兄长就要对锦觅出手,旭凤哪里坐得住,什么都顾不得,赶紧出面。
他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举止招式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润玉,不过是学了些看得过去的手上功夫。
压制锦觅,绰绰有余。
却挡不住旭凤。
然而,旭凤忘了,自己旧伤未愈,这一出手,他狠狠倒吸一口凉气。
旭凤面容惨白,额角浸出冷汗,仍不忘为锦觅辩解:“兄长手下留情,其中定有误会!锦觅不是那个意思,她……”
看吧,就连旭凤自己,都无力为其辩解。
润玉收手。
搀扶着旭凤。
早间接到飞鸽传书,只他身子不好,却没想到,伤势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严重些。
“锦觅性子单纯,有时候说话颠三倒四的,容易惹人误会。”旭凤继续道,“她不会对我不利,更加不会伤害我,还请兄长信我一次。”
锦觅被吓坏了,心神未定,呆若木鸡,久久不能言语。
润玉气急了。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为别人说情?”润玉气的就是这个!“早知你这身子骨,就不该由着你数日奔波,只为进京与她相认。”
若是个好姑娘,润玉就不说什么了。
偏偏是个不着调的。
旭凤努力扯出笑颜,将军嘛,铁血君王嘛,哪儿就这般脆弱了?
他知兄长关心则乱。
“没事,我没事!如今有锦觅在,这伤啊,过两日就能痊愈了,兄长莫担心。”
润玉无奈。
他怎会听不出来旭凤话中意思?
三句不离锦觅,和着还维护着她呢!
既说到这份上,润玉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暗暗警告地斜睨锦觅一眼,润玉拂袖而去。
花园中百花齐放,本是最惬意、最令人放松的地方。
被留下来的锦觅与旭凤,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
旭凤心疼锦觅魂不守舍,一定是被吓坏了,不知该如何安慰。
而锦觅……心悸过后,更多的是被旭凤当场逮个正着的心慌与心虚吧?
这不就是,大型修罗现场么?
若不是润玉不配合,这两男争一女的大戏,还不得当场打起来啊!
锦觅确实没想到,旭凤会在这个时候归来。
如果她提前知道,同样一番话,不会那么直白。
十指缠绕在一起,锦觅垂着脑袋,有些坐立难安。
旭凤干咳两声,没多想,只以为她被兄长吓着了:“你别害怕,兄长并无恶意!只是,这么些年,兄长与我相依为命,但凡与我有关的,他就是这般,过于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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