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不愧是钟离追踪器,清楚地根据他的行为习惯找到了茶馆,茶馆内坐着人不止他一个。
还有某个熟悉的身影。
“爹地!”原大老远就开始喊他。
钟离缓缓回头,严肃的脸有一瞬间的消融,眼尾挂上了连他都不知道的柔软。
钟离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膝盖张开,迎接奔向他怀抱的小孩子。
小孩子软绵绵的,就像一片羽毛,轻飘飘地落入他的世界,一下子就滋润了他的心扉。
“又偷偷跑出来,在堂里睡饱了吗?”钟离摸摸她的额头。
“嗯啊,因为你不在嘛,不过我可不是单独出来的,是胡桃姐姐带我来的。”原说着指了下叉腰立在桌子前的少女。
“客卿在这里谈业务呢?”胡桃说的时候笑眯眯的,让人听不出情绪。
可是她的牙关咬的有点紧了吧。
“当然不是。我和公子在街口相遇,一起相约喝杯热茶罢了。”钟离神色自若道。
达达利亚朝原眨了眨眼睛后,热情地向胡桃打招呼,“先生的上司你好,久仰大名哇。”
胡桃不甚在意地挥挥手,“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必吹捧我啦。”
胡桃顺势坐下喝了杯茶,她跑了一路早就口渴的不行。
“阿原一直要找你,我就给你带过来了。”胡桃解释起突然找他们的原因。
“多谢堂主在我不在的时间照顾小女。”钟离最是讲究礼仪,对于胡桃的诸多帮助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底。
胡桃听到客卿的感谢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她不好意思的标志就是喜欢摸头,“还好吧啊哈哈,不是什么大事。”
“你们聊吧,突然想起来还有我的石狮子好朋友还没打扫,我先走了啊。”胡桃说着,挥手向他们告别,她向来雷厉风行,说什么做什么,从不拖延纠结。
告别胡桃,钟离才来得及询问她手里的小壶子,“这是尘歌壶,你们去萍姥姥那里了?”
“是啊,她还给了我一个匣子,不过已经放进壶里了。”原把巴掌大的小壶子放到桌面上。
“这尘歌壶内有一片洞天福地,使用者可以在里面建造家园,驻扎其中,是个好东西,你留着也挺好。”钟离仔细查看后说。
“爹地,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原抱着他的颈项。
“哦,但说无妨。”钟离放下茶盏,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
“我想去须弥上学。”原鼓起勇气。
“什么,须弥?”达达利亚震惊道。
“抱歉抱歉,不是反对的意思,就是好奇,小小姐,你还不到上学的年纪吧,应该没人收你。”
“……”原怨恨地看着达达利亚,为什么要提醒她这个现实,为什么扫兴。
“哈哈,我也是随口一说,没人说不能走后门,对吧,钟离先生。”接到钟离犀利的眼神,达达利亚往椅子里缩了缩,试图减少存在感,把仇恨抛给钟离。
原泪眼汪汪地看向钟离。
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崽子,在哭这方便深深地捏住了他的命门。
小孩子脸颊粉红,大眼睛无辜地眨了眨。因为委屈而扁起的嘴巴。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钟离无奈,“总要有个理由吧,你为什么突然想去须弥上学,想上学的话,璃月的学舍也可以,在家里我也能教你。”
总不说自己连日做梦的地点总在须弥吧。
原开始睁眼说瞎话,“因为我有一位须弥朋友生病了,我需要去看他。”
钟离不赞同地看向她。且不说什么朋友为了看一眼还要给自己安排个学上,就拿她从没离开过璃月来讲,从梦里结识须弥的朋友吗。
原的声音顿时一低。
“我听说须弥的学术氛围更浓,而且最近璃月也不安全不是吗?”原搬出来他最担忧的事。
前几日的海边贸易发酵的那么狠,现在已经连带着璃月少了一些贸易,钟离这几日起早贪黑地调查,即使钟离不说,他每天回来时眉间的凝重,都让原察觉到不对劲。
璃月绝对不像表面那么足够风平浪静了。
这个话题确实有效,钟离思考了一晌,“也好,那就暂时送你去须弥求学。就进教令院吧,那里的教学质量更好一些。”
原深知作为须弥的最高学府,教令院的地位极高,只有有权有势的家庭学子才有机会入学。
“求学那就好办多了,我有愚人众的同事在须弥,也算是一方大人物。”达达利亚一听就知道到自己献殷勤的地方了。
“负责须弥的执行官是多托雷啊,如果是博士的话,好像有点难度。”达达利亚难得托起下巴思索起来。
何止是有点难度,多托雷根本不认他这个同事。
钟离把凉掉的茶水倒掉,“我自有办法,你们可还记得蒙德那次出行?”
达达利亚乖乖点头,“知道啊,怎么了?”
“蒙德有位来自教令院里的天才。”
钟离陷入了沉思。
实际上钟离早就遇到了温迪。他抵达蒙德的时候,酒鬼诗人还像往常一样坐在天使的馈赠里。
翠绿的身影歪在椅子上,手里握着酒瓶,他喝的眼睛迷离,嘴巴里还不忘喊着再来,我还能喝。
和外面那些酒鬼一模一样。
起因并不是揍了他一顿,而是温迪在余光中看见他的到来,兴奋不已,桌子被他拍的震天响,“你长得好像那个老古董呀哈哈哈。”
钟离抓住了他的胳膊,试图阻止,没想到他像泥鳅一样,滑不溜秋地躲避他的捕抓,还笑嘻嘻地歪在椅子上,“我可没醉哦,不信的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钟离打算动手的动作一停。
温迪自顾自地说,“钟离老爷子有一套收藏了好久的茶杯,他最喜欢那个样式了,可是后来他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其实被我摔碎了。”
酒馆里响起温迪放肆的笑声。
当然后面就变成了凄厉的哀嚎声。
在场的酒蒙子们都被吓的从瞌睡中清醒。
率先发现他们的人是一位头戴巫师帽的女青年,当然她也是预报给骑士队的人,不过这是后来才知道的。
丽莎笑眯眯地看向两人,嘴角浮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这位先生,城内禁止斗殴,违者接受教育,离骑士团抵达还有一段时间,你们不做些什么吗?”
温迪从酒精的蒙蔽下醒来,只觉脸蛋火辣辣的痛,身上也像骨折了一样。
钟离谢过丽莎就提起温迪出了城门。
被崖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钟离,你是真人吗?”温迪以为自己在做梦,在他面前不停挥手。
“是我,不用怀疑。”钟离一把拍开他的手。
“刚才的人是丽莎,她是琴团长身边的人,我可不信她会这么好心帮我们逃跑,说不准引来骑士团的就是她。”温迪心有余悸。
“哦?”钟离环臂。
“她明面上虽然是图书馆的管理员,不过另一层身份其实是教令院百年一遇的天才,只不过因为一些个人原因,隐姓埋名到了蒙德。”温迪的声音压的很低。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内容?”钟离侧目望向温迪。
“风会留意每一份记忆。”温迪的语调轻柔,他低眉敛目,眼底的温柔漫溢,像在呢喃着恋人的名字。
钟离差点相信的时候,温迪又哈了一口酒气,“其实是因为,我捡到了她的学院证明,上面写的有。”
温迪趴在钟离肩头笑的喘不过气来。
钟离,“……”
听完钟离的描述,三人都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原和达达利亚的是难为你了的同情。
“你的意思是借用蔷薇魔女的名义入学教令院。”达达利亚顶着低气压开口。
“冒名顶替不可取,而且外貌不匹配,教令院是会核实的。”钟离嗓音低沉。
“钟离先生是想?”达达利亚迟疑。
“就劳烦丽莎女士为我们写一份推荐信,酬劳是丢失的学院身份证明。”
“学院证明在温迪的手中,他会同意返还给原主吗?”达达利亚不解。
“如果他不愿意,我不介意动用一些非正常手段。”钟离五指抚摸过茶盏。
达达利亚和原打了个冷颤,极致的武力压制下众生平等,还好他们没和钟离站在对立面。
手段够黑,不费一兵一卒解决事情,该说不愧是钟离先生吗。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不过,我答应你去须弥,我有一个条件。”
钟离侧目看向原,将她从邻座上抱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
原乖乖窝进钟离怀里,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钟离眼圈泛着青黑,多日的连轴运转没有压垮他,但是原的所有一切都足以让他心思憔悴。
“尘歌壶可以制作一种名为口袋锚点的东西,可以直接进入壶里,我虽然没法陪你一起去须弥求学,但是我会定期去壶里看望你的。”钟离面容严肃,仔细交代道。
原有片刻的震惊,不过很快就恢复镇静,“尘歌壶还有这种作用,岂不是相当于随处可去的移动空间。”
“算是吧,你得到这个小物件都像是在助你出行。”钟离把玩着小小的壶。
“下次你若空闲进入洞天里面,可以看得到有一个小壶灵,寻他问几个锚点,有了这个,我可以随时访问你的尘歌壶。”
“小小姐,我也想住进你的壶里。”达达利亚精神抖擞道。
“公子,你身为男子进入女子的私人空间似乎不太合适。”钟离扭头看他。他的目光如刀子般犀利,看的达达利亚无来由的心虚。
“呃呵呵,我开玩笑的。”达达利亚耸耸肩就此作罢。
钟离先生护女心切,这个事情不能当面提,下次偷偷找个机会要入门钥匙,达达利亚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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