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西枝,璃月的大街小巷都大门紧闭,只余大红灯笼悬挂屋檐下。
夜深人静,两个身影出现在皎洁的月色下,原和达达利亚在外面游山玩水,肆意潇洒后,在达达利亚的提醒下终于想起回家。
有点抗拒,还有点担忧,她还是很有闯祸的自知之明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做的有点离谱,更何况她还逃之夭夭了。
丢下一堆烂摊子给钟离,虽然不是故意的,不过也很过分就是了。
她望着往生堂的牌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达达利亚摸着她的脑袋,“实在不行你先留在我那几天,等钟离先生气消了再回去。不过我觉得钟离先生不像是容易和你置气的性子,他不会怪罪你的。”
原觉得他说的对,钟离爹地不是那么苛刻的人,应该不至于责罚她吧,这也是她敢回来的原因,她想看一看情况,不过临到回家了又生出几分忐忑。
所以她觉得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还不如早点回去面对现实,躲避下去没有什么用。
她摇了摇头,回答达达利亚刚才的提议,“我还是回去看看吧,都到家门口了。”
达达利亚也不为难她,轻轻的说了一声好吧。
他们站的位置位于对面的房屋之上,倒不是因为特殊喜好,偏不走寻常路,而是刚好从高处翻下来比较方便,能快速到达往生堂。
达达利亚抱着她从屋檐上一跃而下,往生堂的屋檐下悬挂着两盏明黄灯笼,黑红的门扉紧闭,平日打盹的看门人似乎也休息了。
凉如水的夜晚,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衣,所幸达达利亚的胸膛足够灼热温暖,他抱的特别紧。
原从达达利亚的怀里滑下来,外界的凉意瞬间就吹拂着她,达达利亚握着她的胳膊,将暖感传递给她。
“钟离先生已经已经睡下,你也不必太担心。”达达利亚担忧,虽然他不受钟离管教,也不需要回堂里面对钟离,但是他的搭档会很惨。
原看了眼悬挂的月亮,又圆又亮地坠在遥远的天边,“嗯。”
“好好,快进去吧,外面凉。”达达利亚耐心哄着,他的掌心贴在她的背部,往门口送了一把。
原借势钻进大门。
“快回去吧。”达达利亚站在门外摇手,等她关上门了才离开。
往生堂里一片寂静,养的大黄趴在地上睡觉,听见动静还没来得及叫,就被原唤了名字,大黄狗精神抖擞地凑上来摇尾巴。
“嘘,不要叫。”原比了个手势。
她经常喂大黄狗吃一些骨头,这小狗倒是听她的话,听出了她的声音后,也没有打算冲上来嚎叫,反而拼命摇着尾巴往她手心里钻。
原摸摸它的脑袋瓜子,成年大狗狗的毛毛已经不再松软,不过胜在热情懂事。
它的两只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芒。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厢房,从门缝看屋里一片漆黑,想必钟离已经歇息了。
她这才大胆的进屋,屋里没有动静也看不见方向,她之好胡乱摸索着前进,突然被一个硬物撞到腰骨,躺着她龇牙咧嘴。
顺手一摸,摸到一大片的光滑桌面,坚硬冰冷,但底下确实悬空的,脚下的应该是前厅的八仙桌。
不过都走到桌子旁边了,说明她离床也就不远了。再完全前走一两步估计就能到。
就在她前脚刚抬起来,后脚烛光就填充了室内。
一道昕长的影子倚着桌脚坐着。最不希望见到的人坐在桌边,他穿戴整齐,手里握着一个精致的青花茶杯,指肚无意识摩擦着杯沿,那是他想事情时的象征动作。
原浑身僵硬,这就是被抓包时感觉吗,好像浑身被灌了一桶冰水,一动弹就寒气四溢。
“哈喽,爹地,这么晚还没睡呀。”原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钟离叹了一口气,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声音不带一丝起伏,“过来。”
他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没有表情就是最好的表情,有的时候沉默足以说明一切。
主要还是做贼心虚,她之前惹出那么大的事情,上拐温迪,下起哄达达利亚和魈打起来,进了牢房还不老实,为了解决掉碍眼的守卫,把钟离当作幕后供出去。
这一桩桩件件,她作为始作俑者都觉得也太闹腾了。
原待在原地磨磨蹭蹭不肯过去,脚像黏在地板上一样,钟离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神情太严肃了。
他还缓和了自己的嘴角,眉眼松懈下来。放轻了声音,“到我这边来。”
只是这笑容一点都没有减轻原的心理负担,笑起来更显可怕,这不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吗。
现在风平浪静的,等她到了面前再厉声教育责罚,做一晚上的思想教育,想想就觉得好恐怖。
实在不行,还是低头认个错好了,她知道钟离气性并没有那么大,顶多无奈,或者收拾烂摊子后有点疲惫,积极认错有助于减少责罚。
“我错了。”
原小步挪过去,再看清了钟离的表情并没有加重,她像只小猫猫围在钟离的腿边。
钟离的大腿摸上去也是硬硬的,很结实,躺起来其实并不舒服,但是原还是喜欢趴在他膝盖上。
钟离会顺势圈住她,让她不至于滑下去,整个人都被他包裹着呵护着。
等原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蹭上去了,名贵的黑棕色布料贴着她的脸颊。
啊啊啊真是没有出息的样子,原心里唾弃自己。
毛茸茸的触感滑进他的心手,钟离一不留神就被柔软的小猫蹭了一下,膝盖上的重量轻飘飘的,一只手就可以拎起来。
钟离其实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睡,他倒要看看原打算玩到什么时候回家。
为了让她放松警惕,他特意早早的熄灭了屋内的灯,并吩咐守门人早点关门。
在他喝到第七盏茶的时候,终于等到了鬼鬼祟祟的声响。
与水同色的月光洒在窗前,摇拽的树影拉长一条细长人影,那条人影蹑手蹑脚地靠近门边,她轻轻的推开了一条缝,如同一尾鱼旋转了进来,房门关上的时候,连同屋外惹眼的月光也一起隔绝在外。
月光只浅浅地照进前厅,卧房的地方依旧一片漆黑。
小姑娘凭藉着直觉在房间里摸索着,隐隐约约他听见了嘶的一声,不用猜也知道是撞到了桌角。
钟离的心早就揪了起来,心疼地难以附加,刚才的那点惩罚她的心思也早就消磨殆尽,他递上火折子点亮烛盏。
明黄的烛光迅速充盈整个房间,刚才还摸索前进的小孩,像个木头人一样钉在了原地。
钟离想了下可能是自己不苟言笑的表情吓到她了,他没想让她畏惧自己,也不希望因此和她疏离。
小孩子胡闹任性一点都无伤大雅,如果原愿意依赖他,他甚至心甘情愿给她的人生托底。
只求她无病无灾无忧无虑。
松懈了表情后,小家伙才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过来,一转眼就像只液体猫咪。
伏在他的膝盖上蹭来蹭去,放松的很。
“你实在是太不老实了,我就一会没看着你,就惹一堆事。”钟离扶着额头。
“达达利亚也太任由你胡来了,必要的时候我需要找他谈谈话了。”如果原哪一天干出杀人越货的事,也一定是达达利亚递的刀。
他的原除了贪玩点还算老实,但是一遇到达达利亚就容易放飞自我。
捅出许多惊天动地让人心脏骤停的篓子。达达利亚也总是太宠溺她了,任由她做出那么多惊世骇俗的举动。
钟离言语中洋溢着对达达利亚的不满,但原不这样认为,她倒是觉得达达利亚在陪着自己探索世界,没有他她也就没有那么多丰富多彩的生活。
“是我自己要去的,达达利亚只是配合我罢了。”原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她喜欢达达利亚身上的真诚和热枕。
“这就开始护短了,好了,逗你的。”
钟离棕褐色的眼睛在烛光下庄重柔软,被这样温柔慈祥的目光注视,原反而安下心来。
她的钟离先生可是世界上最温暖靠谱的人,怎么可能害怕他呢。
钟离从衣袖里掏啊掏,最终取出一张纸,展开一看是须弥的入学申请书。
上面赫然写着招录原为教令院一年新生入学。
原不可思议地捏着那张纸,自己辛辛苦苦想要的东西钟离居然早就有了,自己还方向折腾一大圈。
或许是看懂了她震惊与不解的眼神,钟离温声解释,“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操心呢,知道你想去须弥上学,我早就联系了丽莎小姐,就等她的推荐信回来,没想到你那么焦虑。”
宽大的手掌摸了摸她的脑袋,掌心的温度顺着皮质手套传递下来。
“你愿意上学是好事,只是一想到你要离开我,难免也会担忧。”钟离的声音沙哑,像是陈年的好酒甘醇清香。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直接地表达自己的心声。
原鼻子有点发酸,她还以为钟离根本不在乎她的事情呢,原来沉默的背后是无尽的关心。
“放假的时候我就回来了,不会离开很久的。”原安慰他,她没想到钟离也会有粘人的时候,还以为他会很冷静地目送她离开。
“教令院有位熟识的人家,他算是丽莎小姐的师弟,名为赛诺,你有不懂的随时可以问他,他会在你求学期间暂时承担起照顾你的责任。”钟离解释道。
等等,她没听错吧,赛诺照顾人,真的可靠吗,每天喂她吃冷笑话吗。
不过她觉得最终还是会移交到他的好友——提纳里手上。
不过这些都是后续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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