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令院的人员几乎倾巢而出,安抚躁动的民众,有的调查天边的陨石,推测其运行路线及下落时间。
原到达净善宫的时候,亚兹已经和艾尔海森再次交手。
“快去阻止另一个人拿圣水。”艾尔海森抽空回头说道。
被他们最追踪的对象站在远处的台阶上,他手里抱着一个漆黑的木盒子,天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让一切混乱都回归原点吧,由我终结这不堪的世界。”
亚兹反手弹开艾尔海森逼近的刀,扬声朝他喊,“卡达裘,别墨迹了,快点复活完整体吧,让他亲手为这个世界降下惩罚。”
“萨菲罗斯的降世会是你们所有人的噩梦。由我们统治的星球时代即将到来,你们只需要接受时代的洗礼,那你们有幸活下来将成为崭新世界的子民,如果不幸就此成为星球的养分吧。”卡达裘居高临下地宣布,仿佛已然成为星球的统治者。
他身上透着股疯狂劲。
听得提纳里揍人的手蠢蠢欲动。
艾尔海森快速移动过去,伸手要抢,卡达裘反应灵敏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的身体往后退,一个干净利索的转身,躲掉艾尔海森的进攻。
破空声除了单手剑的进攻,还有一只翠羽弓箭。
卡达裘单膝跪地,他手中的盒子啪的一声坠落地面,撞击地面发出哐当的声响,隐隐约约有墨绿色的液体渗透出来。
圣水的泼洒让卡达裘吃了一惊,他五官扭曲,目光里淬出狠辣的光,“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他膝盖撑着地板,起身的时候,单手搂起黑盒子,他擦掉嘴角划伤的血痕。
“亚兹,还不来帮忙。”他的声音嘶哑。
亚兹的一个哦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突然闷哼一声,他捂着脖子还在震惊发生了什么,却在脖子上摸到一只细细的针一样的东西,原手里握着实验室捡来的麻醉枪。
平时研究大型生物用的,麻醉剂量很足,迷倒一头大象都不在话下。
“很关键。”提纳里侧目看她。
卡达裘眼睁睁看着兄弟躺在地上,眼睛都通红一片,愤怒几乎化作实质灼烧尽他们。
不等他喘口气,艾尔海森就逼近了,他提纳里的弓箭也毫不犹豫地对准了他。
面对艾尔海森的缠斗,卡达裘有些有心无力应对,亚兹早就昏头睡去,帮不上任何忙。
打斗中,艾尔海森的裁叶一挑,木盒子飞出好几米高。
眼前的一幕像放慢了一般,所有人盯着盒子的坠落点。
卡达裘率先扑过去抢夺。
艾尔海森也同时伸手阻拦。
只不过他的速度比卡达裘慢了一步。
一只追踪箭当的一声正中盒子中心,巨大的冲击力震碎盒子,里面的液体顺着破碎的木屑流淌下来。
“不。”卡达裘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他飞身扑过去,已经来不及了,只摸到了一手的粘液。
盒子摔在地面哐当响,漏的大洞几乎拳头大,等他截住盒子,里面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底,最多五分之一的量。
他坐在墨绿的水渍中,像个落魄无助的孩子,水沾湿了他漆黑的皮衣,他的头发也被液体打湿,一小撮粘在精致的脸蛋旁。
他像只脆弱的银色蝴蝶,他的五官其实最像萨菲罗斯,精致而立体。
想起萨菲罗斯,如果没猜错的话,思念体的存在就是为了复活萨菲罗斯,想要拯救提瓦特就不能允许萨菲罗斯复活,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绝对无法相容。
萨菲罗斯的降生注定会是一场腥风血雨,虽然心里很过意不去,但是她已经对提瓦特大陆的一草一木产生了感情。
有了感情人就会失衡,偏心在所难免,所以,趁着她还没有见到萨老师,赶紧结束一切,把人送回去吧。
原举起麻醉枪,慢慢地靠近卡达裘,圣水被毁,他已经没有办法复活萨菲罗斯了,但他本身就是危险的存在,他们的智商相当于人类的一岁,不懂很多东西,固执地执行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原将麻醉枪贴近他的脖颈,正打算扣下扳指,垂头的人喉咙里发出低低地笑声。
他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像是像素花了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一双明显宽大的手握住。
变异的卡达裘,不,是完整体。
他背后银白的长发,健硕的成年人体格,和她记忆中的人重合了。
浓密的睫毛如同振翅的蝴蝶,开展的越来越扩散,萨菲罗斯抬起头,墨绿的蛇瞳猝不及防撞进她的视线,他的皮肤苍白到透明,眼窝深邃又立体,像是一汪深潭,令人望而生寒。
薄如刀片的唇微微掀起,他的声音很低,似乎因为刚刚苏醒有些掌控不好声带,只有她能听得见,“好久不见。”
低沉性感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流淌出来,浓厚的威压感使他即使身处低位也好像掌控一切的君主。
原再想挣脱的时侯已经来不及了,他借着她的力度,缓缓站起身来。
他的个子很高,足有一米九以上,原就像个萝卜丁,浅浅到达他的腰侧。
萨菲罗斯环顾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眼神里无波无澜,“这个世界果然很美丽。”
他虽然问的原,但是却并不是反问句,估计也没指望原会回答他。
原试图举起麻醉枪,却被他的手掌一拽,整个人被他夹在腰肢窝和手臂下。
他的胳膊环绕她,将她围在怀里,皮革的手套握着她的两只纤细手腕。
声音淡淡道,“这种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要对准我比较好。”
他的声音比起之前更显森冷,语气也严厉了不少,似乎对她举枪的行为极为不满。
原被困在他暖烘烘的腰间挣扎不开。
提纳里满脸寒霜,他的气势前所未有的强硬,“放下原,如果你不希望你的同伴受伤的话。”他手里的弓箭对准了亚兹。
萨菲罗斯只是短暂的将目光分给了他一眼,“无所谓,他只是我的思念体,既然任务完成,送他回归母星也没关系。”
这句话刚好被感应到完整体而提前清醒的亚兹听见。
他的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来,大概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工具人,尽心尽力的帮助萨菲罗斯复活,完整体还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萨菲罗斯朝他露出一个蛊惑人心的微笑,他的五官长得端庄大气,本身气质又优雅,抿唇浅笑的时候给人一种神圣的光辉。
“孩子,和你的兄弟亚兹一起回归故土吧,那里需要你们,母亲也在那边等着你们的陪伴。”他的声音极尽温柔,悲悯的神情看起来如同一位靠谱的大哥哥。
“母亲在等我?”亚兹喃喃自语。
“是的,母亲一直很想你们,不要让母亲失望好吗?”他的眼神很温和,收敛了攻击与侵略的双瞳像皎洁的月光。
亚兹茫然地点头,他理所当然地信任完整体,就像信任母亲那般。
亚兹走出去后,他们才能开诚布公的聊一聊。
“把人放开,你也可以离开这里。”提纳里和他打着商量。
“哦吼,如果不呢。”萨菲罗斯手中正宗显现,闪亮的长刀足有两米长,看起来就杀伤力巨大。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提纳里厉声威胁。
萨菲罗斯将原拉到身后,对她叮嘱道,“等我一会儿,好吗。”
大人打架,小孩靠边站。
提纳里的追踪箭配和艾尔海森的近战,明明是两个对一个,萨菲罗斯却游刃有余,他的步伐优雅沉稳。
正宗简直就是地形破坏者,一寸长一寸强,裁叶与正宗正面对上,萨菲罗斯单手毫不费力地推着他后退。
如果不是横空飞来的追踪箭,他也不会震开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啧了一声,“打不过。”他倒是实话实话,一点不虚假。
刚才和他周旋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对方放了水的,应该是顾及到背后的原,室内空间有限,刀挥舞起来有的时候控制不住容易伤人。
萨菲罗斯的刀法很精湛,他像个天生的战士,挥刀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次的低挡还是挥砍都一个目的,防守或者杀敌,这种对局势的判断绝对是久经战场磨练出来的。
艾尔海森探清他的实力也没必要继续打了,反正也打不过。
自己只是一个文弱的学术分子,为什么要和战士拼武力。
萨菲罗斯突然侧耳倾听,仿佛远方有什么声音在催促他。
“我的思念体在呼唤我。”他这么说着,继而转头将手伸向原,绅士地问,“你要和我一起见他们最后一面吗?”
他的嘴唇天生带着微笑的弧度,不笑的时候也像在微笑一样。银白且光滑的头发瀑布般散落在他的黑色皮衣上,使他看起来禁欲又充满张力。
不知为何,原居然在那双危险的绿瞳看出了期待。
可是一想到难过担忧的提纳里她又咬咬牙,飞快地拒绝了。
“我不感兴趣。”
“那很遗憾,我们很合得来,来日再见。”萨菲罗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里的失落都快化作实质。
萨菲罗斯收回手,他垂着头,自发地从大门走出去。
他要走没人拦得住,留在这里反而是个威胁,见他真的没有强迫自己离开教令院,原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吐下去,就看见提纳里阴沉的脸。
“他有没有伤害你,果然我该早点解决掉他,而不让你有机会靠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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