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在耳畔呼啸而过,上方的皓月将光柔柔散落,映得天愈近,地愈深沉。
时不时穿过的薄薄的白色云雾,带来了挥之不去的寒意和湿冷感,我将一部分查克拉过渡到葵身上,得到女孩溢满感激的星星眼。
“真渊,速度可以吗?”
重明说,贴心地在绕过一串连续的上升气流时将查克拉放出。和完全能保持相对独立的空间忍术不同,它做的更像是半包围的防护罩,温度和湿度依旧能在夜色里侵蚀忍者的身体。
“如果觉得累了,可以先找个地方休息会。”
我将手按在重明的触角部分,精神力传过去一部分。尾兽是查克拉的化身,不会感到肉/体的疲惫,意志和思想却还是正常地在消耗。
前几天开山的疲惫还历历在目,这次又要辛苦它……
“好久没有这么放松地飞了,六道修复后的大地很神奇。”重明的声音在无人的上空一闪而过,间或出现的山脉会让话语层层反射回来,“而且我现在也很清醒,嗯。”
“是个好伙伴。”
斑盘坐在巨兽的尾端位置评价道,和我将唯一战力不足的葵防护起来。
或许没想到这位宇智波族长还有如此贴心的一面,她时常会偷偷转过去看几眼,然后一个人捂住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哼哼,那还用说,我可是第一个和真渊签订契约的尾兽。”重明嘟囔着,对契约者的兄长很不感冒,“还需要你来评价?”
即便是乖乖在她的手下,尾兽的骄傲还是鲜明独立的啊。斑失笑地摇摇头。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要选择平等地对待尾兽。身为人类(忍者)中战力顶端的存在,越是到更高的层次,越是能明白交心的朋友的珍贵。
尾兽占了其中两个条件,一是强大与独立,二是骄傲的灵魂。他们和它们之间,永远不会担心某些在人类身上发生的东西。
“啊……沙漠还可以分成这么多种类,地质的构成明显不同。”葵在中间位置拿出大大小小的防护衣物裹住。
她不像另外两人有充沛的查克拉保持身体状态,只能靠外物让手指的颤抖不那么剧烈,“这个地方和土之国的西部以多重的大山脉隔开,北方的风没有南下到这里,所以不是石漠而是沙漠……”
“表层植被更加稀少,地下水几乎断流……空气的含氧量降低,太阳直射剧烈,阿嚏!”女孩一点点优化手中的东西,“可以称得上死亡之地。”
抖抖嗦嗦里,她不忘提醒到:“首领,要是之后选择向西开拓土地,必须在这里沿风土间的山脉行走。”
“死亡沙漠的中心太危险,除非推倒地形重建条通道,”她吸吸鼻子,“嘛……虽然您和一些强大的大人能办到,但花的时间和精力……”
“你说错了哦。”
我回头看向这个跟随着来到世界彼端的女孩,“做这件事的不是我和强大的人,而是真正想要向西的每个人。”
葵努力消化话语中的意思,眼睛瞪得大大的,“是……普通人么?不可能的,他们、”
他们太过弱小,连忍者都需要付出许多努力才能做到,身为普通人又怎么可能?
嗯……
我略微思考下,询问一直关注这里的另一个人,“斑哥,你觉得呢。”
葵立刻转过去,竖起耳朵。在她心里,宇智波斑的思想应该是和她同样的:
不是很多人都那么说吗,能力越大的人,越应该承受更大的责任。改变世界的力量基础是强大的那些存在,正如首领,也正如在战场上崭露头角的很多强者。
斑缓缓地在膝甲位置上敲击下指尖。他敲得不急不缓,眼睛却比平常的要深邃。
无边无际的月色让黑暗不是那么浓重,照在他身上每处锋利的线条,都显得凛然。
“我发现,你总是在试着引导[人]这个物种向与常态不同的道路上前进。”斑首先说了句这样的话,手指搭在冰冷的甲胄上,感受到沁入内心的清明,“既然是认真的问了,那么稻贺葵,你听好,无论之后我和你的首领说了什么,做出判断是你自己的事,明白吗?”
明明斑的声音并不高昂,也没有用气势压迫,葵还是飞快地坐直了身体。她有种预感,接下来的东西是必须去认真去对待的,“是!”
“嗯。”
斑认真地点点头表示满意,继而直直地对上我,“我觉得,还是先由我们做。”
“我不知道每个人的想法是否会随时间或外力进行改变,以我本人,宇智波斑而言,生命,忍者,普通人,是三种不同的概念。”
下意识地,我坐在了重明头部的位置挺直起脊背。静静飞翔的尾兽也默不作声地放缓了速度,倾听——
“我们忍者,从生下来就知道,生命是可以被取走的东西。没错,我们本身的生命并不属于我们,所以它是脆弱又美丽的东西。”
他喟叹地道,“即便是现在,我们也依旧经历着[生命独立于外]。”
宇智波斑并非不信任未来,可在当下,他也是深深看向现实的人。每一份理想的背后都是现实在支撑,抛弃脚下所踏足的土地仰望星空,迟早会摔得粉身碎骨。
葵低下头,她想起了流亡的稻贺一族。已经死去的族人不会再说话,生命就是这么脆弱易碎。
“忍者这种东西,则是另外一种奇怪的存在。”斑丝毫不避讳自己忍者的身份,坦然道,“他们时常夺取生命,却也奋不顾身地为了生命的延续拼搏。在你的首领出现前,这就是个怪圈……”
他笑笑,“没有被完全毁灭掉的前提就是强大的力量。或许……”
“也可以称之为代价。”
以宇智波无数经历过痛苦与麻木的族人为例,斑时常会想,他们的挣扎,是否为这个世界献给默然注视着所有的神明的礼物?
好像,以如此悲哀的理解,也说得过去。
“至于普通人,无论是大名还是平民,商人还是武士贵族,都是利用忍者,哺育忍者的存在。他们未将忍者看作是人,忍者、比如说我,也天然地认为我们是不同的。”
“在你之前,我们未能发觉这关系的脆弱与不公正。”斑看向我,眼神犹如每个注视过天上银河的旅者,能将全部的情感都通过天与地的相接——联通——命定的,“在你之后,我则见到他们的活着,同样遵循一定的规律。”
“而在平等掌握这份规律面前,占得先机的,更有资格说话吧。真渊。”
风声一度变得低沉如无物,我坐在一端,身后是重明飞向的未知的地方,如此地广阔宏达,不可因为单个人的力量改变。
是的。我微微闭上眼睛,斑的说法没有任何错误。
以忍者千百年的遭遇为起点,他们当然有资格选择这样做,也当然会在意识后去这么做。
不过……
我睁开眼睛,“我说个实例吧。”
“前段时间,风之国的国都被守鹤毁掉了很多埋在地下的黑暗。烈阳成立的灾后修复小组在平叛势力后开始主持对建筑的抢修,没过多久,就向我报出了需要的物资。”
葵听说过这件事,她当时并未想到太多,好像后续是……
“后来,民众在得知部分签订的合约内容后爆发出了反对的声潮。他们中心的诉求点之一就是不接受由忍者联盟提供的帮助,任何形式的。”
我看到了一个国家的子民的意志。难道他们不畏惧尾兽和做出推手的强大的我吗?
他们害怕的。
可他们还是选择这么做了。
“但……那是在帮助他们。”葵急急道,“没有首领的设计,他们还会在风之国大名的统治下挣扎……”
“那是因为你是联盟的人。”
天然站在我们这边考虑。
我温和地看着她,“我不会去换位思考对方是怎么看忍者联盟的,但我们也应明白,这是件再明显不过的,理应尊重对方选择的事。”
无论是拯救、引导,还是毁灭、压制,都是我,宇智波真渊主观的行动。
如风之国平民这样尖锐的反抗,我没有资格说他们不对。如斑这种温柔的驳斥,我也不会感到冒犯。
人这种生物啊,能称之为“人”的,不就是那无比精彩又绚烂的思想之花么。
“所以,只要是想,忍者,普通人,无论是强大的,还是弱小的,只要他们想向西……都是可以开拓未知的存在。”
“下意识说出选项是普通人的我……”葵似乎要哭出来,“呜呜呜……”
“啊,你怎么会有个这么笨的手下。”
斑无奈地来到葵身边拍拍她的头,手掌轻缓地摩擦,“她又没有责怪你。听懂了就好好干活吧。小孩子还是要有小孩子的资本,这种做选择的事交给我们。”
“呜呜……斑大人,”葵抽泣着,“您之前总是冷着脸,我还以为……”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有,我的年纪只比你小,比首领大的……我也要努力做选择……”
“不会让你们总担心。”
“……”
斑忽然有种哭笑不得的错乱。他那是说年龄么,明明是心态的成熟程度,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女孩。
“恭喜,又有一个人发现斑哥的温柔了。”我拍拍手,笑道,“这件事我会写给柱间大哥,联盟内部也该掀起关于忍者和普通人相处模式的大讨论。第一次对话的模板就用我们两人的,可以吗?”
斑:“……”
他能说不么?
不能。
1.接上一章,忍者开拓征服,普通人紧随其脚步。
原著斑是温柔理想的人不假,但他内心隐含的,只追求单一解释的傲慢也是真的。
后来看到这段记忆的地洞斑:……
2.今天重温了火影的打戏作画,真实系yyds!佐助和奇拉比那段真的惊艳。
之后开平行世界我要安排真渊和佐助打上一段(搓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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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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