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纳捏鼻梁：“……我听得见你在吐槽我。”
不过确实，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这年龄差距确实有点大了。
算上失忆前的岁月，玛纳的生命长度也应该无可度量，要不是有一群忠心耿耿的属下任劳任怨地给她记录年表，她可能真……
不，她什么都记得请。在裴加纳睁眼那一刻，到现在，每件事，每个活着和死去人，她都记得——
也许她刚刚在裴加纳主星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个如琉璃般易碎的小女孩，但自从她在烈焰冲天中迈出统一的第一步时，那些天真柔软的梦就……
啪。
玛纳一巴掌把声情并茂给她加戏的蒙塞维尔拍开。
“你不去演戏真的可惜了，维尔。”
她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怅然悲伤之类的情绪都被他搅成一锅八宝粥了。
蒙塞维尔谦逊鞠躬：“我还在萨克基诺星的时候上的确实是戏剧学院。”
还是年级第一呢！
玛纳继续翻看着资料：“我知道，你在毕业演出演了《群星之欢乐》的男主角，我就坐在评委席右数第三个。顺带一提你们的服道化真不错。”
蒙塞维尔：“……啊？！不是，你看过我的毕业演出？？？现场？？？”
玛纳纳闷地抬起头：“你是用高级岗位校招生名额进的沃纳斯·玛怀号，你不知道沃纳斯·玛怀号的高岗校招生都是我亲自选的吗？”
那时候萨克基诺星正面临着母星崩溃的境况，而萨克基诺星跟裴加纳签订了友好互助条例，玛纳闲得无聊就顺手帮了个忙，让他们能缝缝补补又三年。
当然，裴加纳得到的利益更多。
玛纳最擅长的就是把别人家的韭菜薅到自家地里。
但萨克基诺人不知道啊，还很热情的邀请玛纳多玩几天，所以她就顺势受邀参加了某个戏剧学院的毕业演出，连吃带拿，拐走了蒙塞维尔这个六边形人才。
“……你不仅做到了所有路灯都是自己生产的，所有工厂街道和房产都是你名下的，还能做到被挂上路灯的不是你本人而是实习生，冕下，你在艾利斯顿商学院进修多少年了？”
“八千六百万年，以及F4是我、沃纳斯·玛怀、提米和艾洛尔，你只能演楚雨荨。”玛纳点开一张图片，放大，“喂，你好拽啊，我的茶凉了，加热一下。”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蒙塞维尔·楚，第二，我不是拽，我是愤怒，第三，如果你再找我做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我一定……”
“会乖乖去做的。”
唉，咩有办法，谁叫玛纳是老大呢？
总不能真绑她去挂路灯吧？
蒙塞维尔唉声叹气任劳任怨地给她加热红茶。
玛纳把茶匙咬得嘎吱作响：“来看看这个碳基，眼熟吗？”
蒙塞维尔凑过来：“这个长着角的？没见过，不认识，等等，他袖子上是不是有……你的徽记？认真的？他不怕变成疯子吗？”
“这说明他有相当强的天赋，而以前的我跟他关系很好……不像是奴仆，他应该是我承认的物理层面的眷属。”
玛纳点着下巴：“让我们来梳理一下整件事。”
她调出虚拟白板，在屏幕正中间画了一个坐标轴，纵轴表示时间，横轴左边画上一个红色的圈，写上“拉尼亚凯亚”，右边画蓝色的，这是“裴加纳”
她又在红色的圈里写上“管风琴 十五年前失忆时间穿梭（存疑）”。
蒙塞维尔知道她想写什么，于是在蓝色的圆里写上“玛纳八千六百万年比格大魔王”，在被打的边缘把比格大魔王换成了裴加纳大魔王。
“从红圈到蓝圈，从十五年前到八千六百万年前，站在我的角度看，这是件很容易的事，时间和空间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和限制，如果我想，我现在就能去看看以前的我。同理，她也可以。”
“但假设是我本人把自己送去另一个星系的未来，那我绝对不会失去记忆，记忆是穿起珠宝的线，对我来说也是十分珍贵的。”
蒙塞维尔找出其中的漏洞：“但你本人不屑于用高维的视角来观察和干涉物理世界，不然也不会一步步统一裴加纳。这里的十五年前你在做什么来着？”
“到处玩到处演出，然后突然出现在赛博坦最后的战场上然后变成泡沫，拿了小美人鱼剧本。”
玛纳看着资料，突然笑了，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那是代价，那些记忆是我付出的代价。”
“我不是没思考过我的过去，维尔，各种狗血剧本我都设想过一遍，但我漏掉了一个可能性。”她推推蒙塞维尔的胳膊，“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在目前为止的观测中没有发现我广义上的同类这件事吗？”
“你是说，消失的高维生物？”蒙塞维尔被触发了关键词。
“对，我给你讲解过原点和维度的概念，但观察视角都是相对的。”
玛纳把白板拉成3D建模，大球套小球，比俄罗斯套娃还多了几层。
“通俗而言，维度就像楼层，低于我的都是低维生物，而在我下方的低维生物，却是你眼中的高维生物。而现在，我以下，你以上的楼层都是空的。”
“我一直把它当恐怖故事来着，所以你觉得会不会是，入室抢劫？或者牠们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自相残杀？”
“有可能，但我没看到痕迹，也没听到声音。向下的隔音也许很好，但身处最顶层的我什么都能听见。”
玛纳抬手，做出一个上锁的动作。
“我刚刚想到，也许我把牠们全部赶出了房间，锁在了门外。代价，或者说组成钥匙和锁的，就是我的记忆。”
蒙塞维尔沉默：“……哇哦，黑心资本家终于要把所有维度占为己有，改成廉价群租房出租给打工人吗？”
“好了，放下资本家地狱笑话。”
玛纳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个知情者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蒙塞维尔想想：“你觉得你会告诉巨无霸福特吗？”
“谁会把最危险的东西放在最珍贵的人身上？”玛纳反问，“让情报部那群懒鬼动起来，找到这个长角的家伙。”
蒙塞维尔像吃了假饭一样干呕：“你都不记得他了还说这么恶心的话，哕！”
“我的脑子不记得，但我的心记得我的珍宝是什么。”
玛纳说着很老土的台词，又开始在终端上划动：“一看你就是没谈过恋爱的，母胎solo的小趴菜。”
蒙塞维尔拳头硬了：“你八千六百万年都没谈一个，你好意思说我？”
玛纳鄙夷不屑：“那是我碰见过最好的，所以不需要将就。哪怕现在我忘了那些东西，但我当然懂我自己在想什么。”
“那你懂为什么你会选择从这边到裴加纳去当黑心资本家吗？”
“不懂，我从来不看我没有经历的过去和未来，那就跟打游戏开挂一样没意思了。”
再次强调玛纳不是皮套人，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口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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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的线索已经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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