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藏在高楼某处的狙击手在目标谈判放松警惕之时扣下了扳机——
而似乎是巧合一般,目标侧了侧身,子弹只削落了他的一缕发丝。
已经暴露位置的他立刻就决定离开,然而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他便被一人蛮横地踢出了大楼,紧接着又被拽住了衣领狠狠坠落到了地上。
这么高的楼,他已经昏死过去了。
地面出现大范围的龟裂纹路,而本该朝目标倾泻的火力在触及这个人时全部奇迹般地停了下来。
“中也,记得留活口噢。”
“啊,不用你多嘴。我知道。”
中原中也勾起嘴角,眼里写满倨傲,“被重力碾碎吧,渣滓们。”
这段时间总是会出现这样的事。
关东地区原本主要在黑夜活动的黑色组织现在无论是白天黑夜都在大肆行动着——
为了争夺某个异能者死后所留下的五千亿巨额遗产。
五千亿,足够很多人一生无忧无虑的生活,足够一个组织一夜之间崛起成为一方霸主。
当然,这些钱也足够许多人和组织为了分一杯羹而争得头破血流。
当这批钱流入了关东地区,不管是是否有心争夺,但凡是有一定能力的组织都主动或者被动的被卷进了这场战争之中。
港口Mafia也不例外。*
那是在布兰卡与太宰治绝交不久后突然爆发的战争。
两个人甚至没有再次交流的时间,就又被卷入了这场血腥的杀戮之宴。
森鸥外给布兰卡分配的任务是与他和太宰治一同暂居后方,毕竟派精神系异能者上前线实在是太浪费了,布兰卡大多时候会被派去处理目标组织的特殊人物。
线人,武器商或者直接攻击首脑。
要么断掉情报和火力来源,要么直接让对方群龙无首自生自灭。
小少年的面容十分具有欺骗性,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只是因为跟他打了个招呼而丧命的了。
到现在都没什么人知晓他的真面目,只知道港口黑手党有个杀人无声的精神系异能者。
*
完成清扫任务的中原中也在一众下属的包围下走到了太宰治身前。
然后狠狠给了他一脚。
“让我找了半天狙击手的位置刚刚那枪没带走你真是遗憾啊——太宰!”
“唉,我也没想到蛞蝓居然有脑子,害我没能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死亡。”
太宰治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中也你真是越来越暴力了,要是把我不小心揍进了医院,森先生那边很难交差噢。”
中原中也冷笑了一声,“我下手自然有分寸。”
周围一圈小黑不敢说话。
战争开始以后,两位但凡搭档出任务,每次中原中也都会胖揍太宰治。
比以前偶尔揍揍还要狠()
中原中也按了按帽子,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太宰治不爽地“嘁”了一声。
而后就没再管他带着下属离开了。
等人走后,太宰治垂下眸子。
他何尝不知道,中原中也是在替那个小家伙出气。
他记起上一次与布兰卡碰面,还是他任务完成回来的时候,小少年刚领命出去。
只有壁灯为唯一照明来源的昏暗的长廊里,一侧的彩色花窗在光与影的雕琢下呈出诡谲的色彩。
作为分割的黑色在这斑斓的色彩间极为明显,如不同人生间不可逾越的沟壑。
他与小少年分居在长廊的起末一眼便望见了彼此。
那副熟悉的面容上没有任何陌生的情绪。
像是对待许多个初见的人一般,布兰卡对他露出一个恰当好处的微笑。
眼神,表情,动作,都完美的恰到好处。
也正是这份完美,让太宰治感到强烈的不适。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错。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被人强制剖出了心底的黑泥,那人还恶劣地嘲笑了他。
他——
不知不觉间,两人擦肩而过。
他仿佛听见他不受控制般哑着声音对布兰卡说,
他已经走不掉了。
无数的鲜血浸染了雪白的绷带。
无数的死亡堆砌在他的生命上。
可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
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直直错开。
而太宰治自然也就看不见布兰卡嘴角流露出的苦涩笑意。
他一眼就望进了少年眼底日渐沉积的阴晦而粘稠的黑暗,宛如深林中蠢蠢欲动的沼泽要将路过的旅人拖拽进无边深夜。
久积沉疴,他已经抑不住那股黑泥,周身环绕着令人胆寒的冰冷的气息。
简而言之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不然没命_(:з」∠)_
森鸥外真是个厉害的人啊,于世界暗面打磨出的钻石想必会更加耀眼吧。
可是,太宰。
你一定能离开。
你与布兰卡不同,布兰卡,已经系于港口Mafia了。
除了这里,他无处可归。
*
横滨战火愈演愈烈,每一声枪响都是噩梦的开始。
连昔日美丽的横滨天空也因为战火的硝烟而变得灰蒙蒙的,让人心里难免沉重。
可是谁也无法阻止这场乱斗,军警光是保护平民尽量维护市内秩序就出动了全部力量,更别提分心去掺一脚凶狠的黑.道火拼的浑水了。
港口Mafia的伤亡比当初剿灭魏尔伦时还要惨重。
跟在布兰卡身后的小黑还好,旁人的部队里的小黑真是换了一茬又一茬。
所以布兰卡的小黑经常会被人手不足的别家部队一借不还_(:з」∠)_
由于这场混战横滨的各种店铺基本都歇业了,布兰卡得不到充足的甜点供给,也没有新发售的游戏可以玩,他人都要霉掉了。
“奥伯龙。”他对着空气唤了一声,一只大扑棱蛾子出现了。
“怎——”
话还没说完,布兰卡动了动手指,他又消失了。
“你——”
消失。
“?”
消失。
“!”
消失。
“……”奥伯龙沉默着再次出现,而布兰卡却没再让他消失。
他对奥伯龙笑了笑:“还挺好玩。”
奥伯龙亦笑:“好玩是吗,这可不是好孩子该有的行为哦。”
布兰卡靠在椅背上仰起头,“坏小孩才能得到更多啊,布兰卡决定要当一个坏小孩了。”
“喂,布兰卡。”奥伯龙看上去有些别扭地开口。
“那个时候,你生气了吧。”
“当然啊。”布兰卡嘟起嘴,“我气得这辈子都不想给你吃蜜瓜了。”
“所以呢?”奥伯龙挑眉,“刚刚算你的小报复?”
“哼,只是觉得好玩。”
他一圈又一圈转着办公椅,像是感受不到晕眩一样。
半晌,他自顾自开始解释,
“因为奥伯龙你只是刺激到太宰了。”
“他已经晕晕乎乎的了,你还把他仍在人世间游弋的理由贬的一文不值。”
“敏感的太宰当然会……变成那样啦。”
奥伯龙怜悯地叹了一声,“我可怜的小布兰卡,被这样对待了居然还为他说话,该说你仁慈吗。”
他笑:“啊啊,人类的情感真是令我感动。”
布兰卡觉得自己转的有些晕了,
他停下来托腮缓了一会儿,才幽幽道:“可我还是选择了你噢,奥伯龙。”
奥伯龙一噎。
他没好气道:“那我谢谢你,真是会让我恶心到要吐。”
听见他的话,布兰卡这才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来。
他轻快道:“人类的聚散离合是正常的,只有奥伯龙才会一直陪着我。”
“哈,这该死的异能束缚。”
布兰卡再接再厉:“所以我最喜欢奥伯龙。”
奥伯龙的脸色变黑:“……我会把你扔下楼的,布兰卡。”
布兰卡弯了弯眸没有再说什么,他抱起双膝,缩在了椅子上。
人一旦安静下来,就会忍不住回顾过去。
他想起两年前的某一天,他趴在栏杆上与湿漉漉的太宰治对视着,鸢眼少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太宰治是自己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第一个绝交的朋友。
很值得自己画在绘本上!
两年有时候也算不了什么嘛,还不是说断就断了。
而且书上不也经常写,有的人就算在一起呆了很久,也会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分开嘛。
书上怎么概括来着……
竹马打不过天降!
啊不对不对,不是这个,他和太宰治不是竹马也没有天降。
那是什么来着……
算了算了,不记得了。
看来自己还是要多读点书,不能吃没文化的亏。
反正,他的满心欢喜就到此结束啦。
布兰卡无意识地咧开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或许时间对于停滞的生命来说本就荒谬。
但是……自己真的要一直停滞下去吗……?
那样岂不是……做什么都很不方便。
他又鼓了鼓嘴。
奥伯龙就这么看着布兰卡的表情变来变去,不得不说,精彩极了。
这比以前故作乖巧文静的布兰卡好上太多了,他可真要好好感谢太宰治。
于是他决定告诉布兰卡一个好消息。
奥伯龙用着缓慢的语调,一点点吊起人的胃口那般,“如你所愿,太宰治最近认识了不错的家伙哦。”
他竖起根手指,弯弯眼睛:“啊,用你的话来说,是【朋友】呢。”
“能被他接受,那一定是很不错的人了。”
布兰卡的情绪一点也没有被奥伯龙的话语影响到,奥伯龙觉得有些挫败。
他还以为这个消息能让布兰卡出现一点有趣的变化的。
而布兰卡只是歪了歪头,目光柔和,轻轻地反问他:“这不是很好吗,奥伯龙?”
真没劲。
那是什么表情啊。
笑的真丑,比哭泣的样子还要不顺眼。
你问他他怎么知道好不好啊。
他只知道你看起来不太好。
但又好像有点好。
什么啊,你还在为那种家伙感到高兴啊。
无聊死了。
他似是要摆脱什么极度嫌弃的东西一样快速丢下一句话:
“一个黑发四眼一个红发天然。”
然后就离开了。
布兰卡愣愣地看着反常的大扑棱蛾子的背影。
好一会儿才茫然的开口道:“奥伯龙……也会说废话了啊……”
但是——
布兰卡慢慢把脸贴到膝上,眼角的绯红好像更深了些。
居然一口气交到两个朋友了啊,太宰。
干的不赖嘛。
真好。
他们一定是好好尊重着你的孤独,在外守望着你。
不像自己,冒冒失失地惊扰到了你。
不过……
这回应该能叫竹马打不过天降了吧?
*2022.10.8二编/
因为经常修修改改所以总是在审核——审核时间还很长!有时候不理解为什么加个标点符号都要审核那么久!
*引用原著
最近听到一首歌歌词是这样的:
【那日黄昏,
我冒失地叩响了你的门,
面对一穷二白的爱人,
我的心头血在滚。】
*没错我是乱代餐的屑()
明天上课很悲伤 因为我要课上摸鱼补作业 六号才发作业的老师也是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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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四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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