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焰将天空烧得通红,与遥远的蓝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往日那些翠绿的、绣红的、鹅黄色的、缤纷的色彩,在眼瞳中逐渐燃烧成苍白的灰。
燃烧的树木,哀嚎的生命,滚滚浓烟充斥着这片静谧之森。
好痛。
被火焰灼烧着,好痛。
表面的皮肤碳化、脱落,皮开肉绽,又被灼烧,闻见焦糊的气味。
好痛。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那个人去哪里了……
救救【他】,救救【他】。
……真的好痛。
*
“布兰卡?”
布兰卡再一次走神撞到中原中也后,橘发少年终于停下步伐回首看向他。
中原中也敲了敲他的脑袋,“怎么,过完年过傻了?”
布兰卡很快反应过来:“是啊,没想到中也给我包了那么大——的红包,布兰卡超高兴的!”
中原中也见状哼笑了一声。
他可是看透了布兰卡,谁对他更好,他就更贴谁。
大家都在的场合下他能把水端得稳稳的,明知是小家伙的谎话却也不去戳破,就图一乐。
他在布兰卡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走吧,别迟到了。”
布兰卡跟在中原中也后面狠狠甩了两下脑袋,又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脸确保清醒。
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很清楚。
与奥伯龙的推断恰恰相反,他并不是因为奈落之虫时间才不多的。
奈落之虫的持续运行确实需要庞大的能量,但是奥伯龙所不知道的是,布兰卡从来都不缺那东西。
真正让他感到时间不多了的,是另一样东西。
就要结束了。
一旦达成那个目的……一切就会结束了。
“你又在想什么,怎么,终于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
“当然,布兰卡大人我啊,正处于宝贵的叛逆期!成熟的人总是有很多烦恼呢。”
奥伯龙嫌弃地看着他:“你和那头奶牛智商一样没救。”
“看在上次坐飞机你给我盖披风的份上,布兰卡大人原谅你。”但布兰卡还是没忍住试图去踢奥伯龙一脚——当然是踢空了,还被扑棱蛾子反将一军,被狠狠弹了脑袋。
“啊——,话说,”奥伯龙突然心情很好的样子,他竖起一根手指,弯弯眼睛,“太宰治是不是要当干部了?”
布兰卡:“是哦,就这两天的事。中也真是被狠狠甩下了啊——真担心他半夜喝酒去把太宰揍一顿。”
末了又补充一句:“喝酒还伤身。”
奥伯龙望着布兰卡边走边摇头,他看上去真心实意地为两位小伙伴担忧。
之前白兰的话语倏地响在耳边:【无论他是否与世界对立,身为毁灭装置的他心里都没有半点想要毁灭的意愿吧?】
【布兰卡,是个很懦弱的孩子噢。^^】附上令人憎恶的笑脸。
一直以来与布兰卡为伴的奥伯龙,最能看得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的立场,他的善恶观,他话语中究竟有多少真实有多少虚假,那份令人作呕的感情是真实存在还是仅仅为仲夏夜之梦的一场恶作剧。
梦醒了,便会知晓一切。
【你不能忽视他的一切异常,奥伯龙。】
【就像当初的你一样。】
不知为何警戒的话语接二连三地在脑海中浮起,奥伯龙有些恼怒甚至想要发笑,白兰到底不过是一个外人,他对他们的事又了解多少能参与多少?他奥伯龙的事还不需要别人来多嘴。
而白兰似乎早预料到奥伯龙的怒意,他只是轻轻笑了,与面对布兰卡时纯良无害的样子不同,他的眼里浮出身为一名家族首领运筹时的冷光。
【我不在乎你,奥伯龙。我只在乎布兰卡的安危。如果到了那时,我会送他离开。】
奥伯龙笑了笑,【……送他,而不是我?】
白兰皱起眉头,奥伯龙以胜者的姿态注视着他,嘴里哼了一声。
【……收起你的伪善,白兰。我最厌恶你们人类这点。】
小少年还在往前蹦跶着,
奥伯龙叫住了他:“布兰卡。”
“怎么了?”
布兰卡回头,与站在走廊阴影里的青年对视着,青年幽蓝色的眼睛像是有磷火在摇曳。
“……”
布兰卡垂眸笑了笑,就只一眼,他就明白了其中深意。
小少年慢慢地、轻轻地握住了奥伯龙的手。
与往常一样,他露出最为擅长的笑容。
“奥伯龙,”
“其实,心软的还是你吧?”
“只是把我拉来看这一场滑稽的戏,真要恨我也不必做到这个份上吧?”
阴影逐渐攀附上布兰卡的脊背,直至发丝都染上黑夜的颜色。
他轻声问:“什么时候?”
“梦野久作那次。”
“这样啊,”
“我还以为是白兰那次呢。”
奥伯龙别过头“啧”了一声,“别跟我提他,我不喜欢那家伙。”
他脸上的黑气都要凝结成水滴下来了,却还是保持微笑更改自己话语里的错误:“不,我是讨厌全人类。”
“人类啊,真是怎么看怎么恶心呢!”
布兰卡诚恳问:“那你会讨厌我吗?”
奥伯龙:“所以才会问我们亲爱的布兰卡,你是多恨我呢?”
奥伯龙等了很久,也没听到小少年的回复。他们鲜少有这种充满“peace&love”的谈心时间,布兰卡歪歪头,虽是思考,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奥伯龙的身上。
就好像他已经习惯了一直注视着这个人,不由自主的,目光就追随着他。
奥伯龙从不在意人的任何情感。喜怒哀乐爱憎痴,别人对他表现出来的百般情感于他而言如同寡淡的白水。
所以奥伯龙不会像现在这样追问布兰卡,他到底有多恨自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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