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聊到清晨。卡罗琳率先体力不支。我把人一一带去客房安顿好，回过头来果然发现札克伯格不肯睡觉。
我从后方接近札克伯格，在他眼前连打两个响指。札克伯格把耳机拿掉，转过半个身子来，面无表情仰头看我。
“你是在嫌弃我家的客房吗？”我开玩笑道。
“没。”札克伯格干巴巴地回答我，“就只是，我不累。”
我朝天转了圈眼珠，深感不以为然。“上次我听到你讲这句话的时候……”
“我让你睡在我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而且隔天一早要你开车送我回家。”札克伯格接口，一句话整串的都不用换气。他木着脸盖上笔电，站起身，对我宣布：“行吧。我睡沙发。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扬起眉毛，单手搁在腰上。“在你心中我是这种心怀恨意重视报复的人吗？我有点受伤。”
札克伯格大翻白眼。“而我真的不明白你怎么总能说这种大话还眼都不眨。”他抱着笔电到沙发边，自己从沙发下找了小毛毯、随手抓来一个靠枕，做出要睡觉的模样，躺在那儿瞪我。
“所以？你是要看着我睡？像爱德华？”他说。
“也不是。”我看着札克伯格的脸，若有所思，“但你其实喜欢我吧？”
据我所知，札克伯格不是偏向谎言的类型。话是这么说，我也不能保证我能得到实际的答案。猜想我是薛定鄂地被暗恋着。
札克伯格盯着我。札克伯格睁大眼。
我能看见一堆一堆的代码从札克伯格脸上跑过。
“噢。”差不多两秒。札克伯格想通了。可能酒精影响了他的思绪。
“对。”我点点头，“你露馅了。”
“哎唷。”札克伯格挑起一边眉毛。看上去还真是一点都不紧张。
要说我是怎么发现？因为今晚我们谈起高中时代，札克伯格说，全校都知道我属于谁（并且惹人厌地用上复数）。可是在我们被卡罗琳乱拉红线、相亲约会时，札克伯格的表现像是根本没听说过我这人。
……然后惹人厌地怼了我，从头到尾都在讲他的Facebook。
除了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发现。”札克伯格扯了扯嘴角，挖苦我，“鉴于你是如此迟钝又可悲地被彼得帕克这个系列下了迷情剂。”
“但你也有可能只是出于商业意图。”我说，“为了你的Facebook。”
“纠错。Facebook不是我一个人的。”札克伯格说，微微撑起上半身、靠在沙发扶手上，抱着那颗米色靠垫看我。“我猜我的反应不是你想要的答案。你希望你只是产生了错觉、因为你再也不想被牵扯进任何形式的办公室恋情，真不幸，我打破了你的希望。”
“……对。”我不得不承认。这完全是事实。被犀利地指出感觉真差。但我又能说什么。不愧是札克伯格。
札克伯格又做了个耸肩的动作。看上去颇不以为然至于不屑。“别忘了，他们说我是机器人。你的担忧没有存在的必要。”
这一点都不能说服我。我反驳他：“假如你真的没有感情系统，就不会瘫在那儿对我说这句话。”
不知为何──尽管十分难以肉眼辨认──札克伯格确实变得开心了。一些。
不敢置信！我这是成功逗乐了哈佛不爽猫吗？！
我感觉自己的感情世界越发的险象环生。就在我惊恐地意识到札克伯格可能在数年前对我产生，过（我的期望，个人期望这只是过去式），好感后。
当我把这事告诉巴黎渡假回来的哈利戴涵奥斯本时，对方在视频里疯狂地大笑。
‘你这算什么，命犯总裁？’戴涵说。
“什么话，别乱讲。”我痛苦地反驳他，“至少你哥就没喜欢我！史塔克也没有！”
‘你怎么确定？’戴涵继续大笑，满怀恶意地说：‘我很确定如果你问史塔克要不要跟你睡一晚，他会尽力而为。’
“别这样！”我捧着手机、在办公室里惨叫，“别诅咒我！”
这不是一通上班时间发生的闲聊电话。我跟戴涵本来在商讨正事。戴涵他自己投资了不少游戏公司，我想让他给我搭个桥。现在公司里我跟肖恩是有点对上了。没人见过肖恩对我以外的哪位女士如此地不绅士、且毫无邪念。札克伯格哪边都不站，他看戏看得很开心。像站在岩石顶端欣赏两只公蜥蜴打架的母蜥蜴。等着挑选胜利者。
往正面思考。这督促了肖恩的工作效率。他没时间到处**了。我听说达斯汀私下开了个赌局，赌肖恩哪时候会承受不住如此‘繁重’的工作，自动提辞职跟我江湖两不相见。
‘所以你这是为了找孩子他爹在烦恼。’戴涵换了个姿势。他在他家里的办公室，享受悠闲和舒适和一切身为奥斯本家富二代能享受的。
相较之下我简直是在受苦受难。离开纽约彷佛是出埃及记。某层面上的。
“好吧。达斯汀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他跟麦克斯在交往。我希望他们能好好的交往下去。他们不介意我介意。我心怀芥蒂。克里斯不考虑。我弄了相片合成，觉得可能出现的宝宝不是十分可爱。我想要卷发宝宝。最好是绵羊那样卷。老天啊那会多可爱呀。”
‘你确定你的宝宝会跟你一样喜爱他的卷发而不是恨你？就在他被同学嘲笑绵羊卷的时候？’
“怎么会！柔软的小卷毛多讨喜！”
‘他会恨你，南娜。我保证。他会恨死你，就因为你此时此刻的错误决定。’
我准备跟戴涵进行关于卷毛优于直毛的大型辩论。达斯汀在这时候来敲我办公室前的玻璃墙。看来辩论大赛要延期了。我不无遗憾地想，对镜头做了个割喉的动作。戴涵用更不雅的手势回敬我。然后挂断通话。
“是要讨论新开发应用的事？”我问达斯汀，边从椅子上起身，“等我，马上来。”
“想要宝宝有小卷毛。”达斯汀答非所问，“好的，我会告诉马克。”
我冷冷横了眼达斯汀，放弃阻止对方散播关于我的八卦。随便吧。反正八卦的另一位主角会惩治达斯汀的。就从永无止尽的加班开始。
这场会议非常可怕。札克伯格大发脾气、因为研发部的人拿了很烂的东西给他。达斯汀替自己的部下说话，于是跟着挨骂。为了阻止腥风血雨，我不得不提早拿出先前问小辣椒的一批新服务器来哄札克伯格。
我不太想这么做的原因有两大点；A，贵，很贵，非常贵，小辣椒友情价都还是贵、而我不能站在Facebook的立场拿帕克工业的价格。B，这批产量总共就那些，如果我想比帕克工业更早拿到…………
我没告诉札克伯格史塔克工业这批服务器的出厂时间。这里很该死的是，我怎么算，都会跟我的老东家抢上。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商场上一决胜负了。各种各样的修罗场呢。
会议结束后我独自坐在楼梯间内扶额，头疼。这是我从没遇过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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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这算什么，命犯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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