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克里斯能在现场,肯定会为札克伯格突然优异的社交表现感到自豪(也再次证明精通心理学的札克伯格不是不能友善,是他不想友善)。而我,鉴于并不想惹事,尽可能表现出饥饿和觅食的决心,用食物塞满我的嘴,以回避任何需要开我金口的机会。
反正这么干的也不只有我。别忘了我跟彼得面对面的坐。这个座位安排可以说是十分神秘了。
可以说这是我跟彼得分手后、第一次见面。我不认为上次在我搬迁派对上的那次会面应该被称为会面。同时我更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像是,我跟彼得已经分别了几个世纪。我不再熟悉这位坐在我对面的男人。我爱着的那个大男孩彷佛从彼得霍兰德帕克身上褪去,如同某种换季褪皮。
这很糟糕吗?我的意思是,假如我迫切地期待着彼得走不出我们分手的阴影、就跟我走不出他在我身上造成的所有影响那样。妈的,我为了这男人从东岸搬到西岸!要是我真的不在乎,我才不用像只受伤的小动物那样,把自己团起来,谨慎的放在帕罗奥图!
也许我跟彼得就是糖跟毒药。而我正处于随时复发的戒断期。这样想着、我抬起头,又看了眼彼得霍兰德帕克。
……等等,他是不是去拔了智齿?感觉他脸显小了怎么回事。
彼得同样抬起头。我盯着他看被逮个正着。不,我才不回避,有什么好回避。
并且我很确定,这家伙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愤慨。就是那种很不高兴,又很委屈,想来想去都委屈的眼神。
哎?这还气上我了?真的?
我盯着彼得。彼得盯着我。眼神较量维持了至少十来秒。彼得先开口。
“所以说,你喜欢西岸的阳光?”他说。这不是一个问句。
我扬起一边眉毛。行吧。我该知道的。帕克兄弟间的互通有无。彼得当然会问托比我辞职的事。遑论他还是托比的现任助理。
“谈论天气。不错的决定。继续努力,我期待你在职场上的表现。”我不会说我这是种嘲讽。
彼得微微瞇起双眼,脸颊因为愤怒微微鼓起。“你是这么说的。”他指责着,毫不掩饰态度,“你还说硅谷比纽约安全?!”
“发生什么?”札克伯格插嘴。
我跟彼得停下对话,双双转头。“显然有个纽约客对旧金山的治安颇有意见。”我说,有点开玩笑打圆场的意味。鉴于我能从札克伯格眼里闪烁、代表怼意的光芒,来判断札克伯格即将要对彼得不友善。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我讲完话下一秒,札克伯格就转去笔直盯着(个人认为那更倾向于瞪)彼得说:“哇。同样身为纽约人,我真的不敢认同你的这句话。我不知道诶,也许因为比起纽约、帕罗奥图更不可能让一位妙龄单身女性在大街上被任何金属的八爪章鱼、或巨大蜥蜴、或人型电鳗、或某种你熟悉的常常跟蜘蛛侠干上的怪物给盯上?
不管怎么说单单基于这点我就能肯定地回答你南希现在住的地方比她之前住的任何地方安全许多,鉴于,我猜,你是真的在乎南希的安全,的话。”
“硅谷没有蜘蛛侠。”彼得回击道,“要是又出现了像上次的外星怪物谁来保护她?”
“又或许这就是硅谷安全的原因。”札克伯格平板地道,扯了扯一边嘴角、露出讥诮的微笑,“我假设你计算过、超级恶棍的增长数量跟超级英雄的活跃程度有点儿像是成正比。”
这就过头了。很过头。太过头。十分肯定我从来没有容许过这个。这简直是侮辱。
客观地说。我知道也理解札克伯格的性格;他就是那种,不要点燃他,千万别这么干否则他反击起来总是不顾一切的,他极端清楚如何惹恼另一个人类,他学心理的。而札克伯格对于被人身攻击、以及被他人冒犯的定义堪称是异常严苛。
但是,这个?不。我的意思是,就算我现在依然气着彼得、恨不得他比我更痛苦难过(尝尝分手报复吧!男人!),这些话也永远都远在考虑范围之外。套句札克伯格的话来说那就是,‘想都别想,女表子’的等级。
可以看见彼得的脸色霎时白了两个色阶。托比的笑容倒是保持住了。
于是我转过身,正面对着札克伯格,说:“选择属于个人。我不支持任何城市英雄应为该城市犯罪率负责的论调。再者单就以蜘蛛侠个案计,他没有领正文府单位一毛工资、也没有自称过英雄或城市拯救者所以,假如这里有谁要追究近年纽约节节攀升的犯罪率、或者任何城市的这部分,我会建议这个人致电给当地警局。当然,想要致电FBI、神盾局也不是不可以。”
这下札克伯格的愤怒对象成了我。真棒。
札克伯格瞪着我的表情、就跟被他心爱的小猫给伏击了没两样。我可不会为此道歉,我一个字都没有说错。或许彼得的脸色没那么白了。这才不是我反驳札克伯格的理由。我反驳只是因为札克伯格说错了。那可是个超级严重的错误。
然后札克伯格就说:“听上去是我的错。我该先问问你是不是跟蜘蛛侠睡过毕竟我们都清楚蜘蛛侠跟帕克工业的关系,我猜这事发生过不只两三次所以你在这里像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儿、带着被蜘蛛侠狠狠喵艹过的热情响应这个话题一点都不是你的错,对吗?”
别说我。连托比都来不及反应。札克伯格就是往后直挺挺地摔出包厢布幔。伴随着尖叫──来自外头廊道上、那些不幸目睹此幕的宾客们。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混账,这是你应得的!”是彼得。身为,据说是,目前为止、最有潜力的蜘蛛侠,他揍了札克伯格,理所当然地在任何人能够阻止他之前。
直到托比大喊着要彼得停止前,彼得都在指责札克伯格、命令对方立刻向我道歉否则他会给札克伯格右脸也来上一拳。这里最可怕的是,当札克伯格摀着肿成猪头的脸颊、从地板上爬起来时,居然还没放弃挑衅!
“那就来吧、懦夫,反正我从来也不靠脸吃饭。”札克伯格说。
肉眼可见地,两个帕克都被札克伯格找死的程度给惊到。
“你是不是脑子有洞?”彼得不可置信,“你是逗我呢?!”
“不,我没有。”札克伯格十分硬气。
托比深呼吸,对我说:“快把他带走,在媒体出现前。”
“就正在了!”我着急地拽住札克伯格,在札克伯格回头冲彼得竖起中指时、抓狂地加快脚步。
……讲真的?我实在不该对饭局的收尾方式感到丝毫意外。
不管我们跑得多快,反正我们就是上了硅谷小报。
我认了。本来就不该期待没人投稿。札克伯格那头卷毛跟他的‘正式服装’根本就是FB CEO正字标记。再者,论起帕克工业CEO对媒体的吸引力?
哈。
既然都上报了。我也无话可说。整整一周各种八卦奇形怪状满天乱飞,只有我想不到、没有媒体掰不出来,行吧,这是他们职责所在,我不生气,我也不是在嘲讽。
显而易见在那场饭局上、我最后选了个边站是把札克伯格给彻底惹恼。在这整整一周之内、札克伯格对我展现了前所未有、极尽其所能的幼稚,让全公司上上下下就连外包快递小哥都见识到,什么叫做被你的上司找碴。
开会怼我?不过尔尔。路过无视?基本态度。他甚至干出伸出一条腿要绊倒我这种白痴的事。克里斯气得正在计划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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