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AST CHAPTER
正义联盟终于建立起来了。
——灾难也如期而至。
先是天堂岛，希腊诸神曾将目光投向这里，一片与人世隔离的地方。然后是大海，是亚特兰蒂斯。再然后，再然后是哥谭。
不知怎么的，一座罪恶之都与前两者并列一处，承载起了代表人类方的独特地位，而没有人为此发表意见。
“我倒是很想说点什么，比如人类也不是像哥谭人这么凶悍的，不知道外星侵略者干嘛要把母盒藏在哥谭，这是不是一种自讨苦吃？”超人说，“他们肯定不知道哥谭人是连外星人都要揍的。”
蝙蝠侠百忙之中瞪他一眼：“所有人之中只有你没资格说这句话，别以为我上次没看见小玛丽主动要你抛高高。超人，再让你在哥谭呆下去，明天巷子里的记号都得被改成一个'S'。”
超人毫不吝啬，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向所有人展示他尖利的小虎牙。
蝙蝠洞里所有比他年龄更大的超级英雄，都不得不同时忍住一个笑。
这个笑容里固然含着紧张与忐忑，但不乏锐气。
第一次地球上的超级英雄们自发组建为一个团队，不必经过惨痛的教训，不用向一面鲜红的披风在心底宣誓。这群人在备战的同时开着玩笑，战意满满，蓄势待发，准备把不知好歹的外星侵略者打回老家。
有人站在旁边，做一个纯粹的观望者。
“我想你对此有很多话要说。”布鲁斯说。
阿尔弗雷德短促的笑了一下，“如果我说我对我此生之年还能看见这样一幅场景而毫无惊讶的话，那么我肯定是在说谎。”这位令人肃然起敬的老管家说，站在一群拥有超越人类伟力的英雄们之中，却十足的坦然而骄傲。
“唔。”布鲁斯说。
“而你，这位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说，“你打算就这样站着看吗？”
这句话颇为直白，像一只箭直直插进听见这句话的人的心里。布鲁斯因而扬了扬嘴角。蝙蝠侠从来不是一个擅长退缩的人，尤其在战斗里，他不是因为足够审时度势才能和这群英雄们站在一起的。布鲁斯说，“我想我还保留着我那副战甲。”
阿尔弗雷德说，“我不太愿意回忆起清洗它的过程。光是洗干净披风底部的泥点子就花了我大半个钟头，以及，先生，我想我从你的鞋底抠出了大半个哥谭的泥巴。”
布鲁斯日常被阿尔弗雷德精妙的讽刺怼的说不出话。他哽了哽，目光回避性的移向一边：“……还有我的高压电击脚环。”
阿尔弗雷德目光一厉。“直到这时，你还想着它？”他责问道。
布鲁斯叹了一口气。他依然想回避，不愿意刺痛这样一位老人的心，尤其是在这个地球的一切终于看起来在向好发展的时候。但是布鲁斯依然说，“我们不能假装看不见这种可能。”
阿尔弗雷德的目光变得忧伤。
百忙之中，蝙蝠侠向这里投来一瞥。
布鲁斯以平静的视线回望。他有一只手插在兜里，摸索着那只注射器。
——注射器。
装满了神经毒素，连一只大象都能放倒。
布鲁斯早已做好了使用它的准备。而正如一切戏剧性的故事，当一个道具出场时，它到底是要被使用的。
晦暗的天空，密密麻麻的类魔穿梭其中。明明是人类的土地，却变异如不入流的美式末日电影。
其他人都在各尽其责。闪电侠飞驰着，拖着一条伤疾的残腿，在战场上跑出一道弧光。有人在负责掩护他，更多人选择了直面荒原狼。在预先布置战力的时候所有人默契的没有安排布鲁斯。他们善良的没有讨论蝙蝠侠和布鲁斯的二人身份，是的，在这种战场上，地球需要的是一个擅长谋略的、代表人类最强的战士，而不是一个精神有隐患的阔佬。
布鲁斯自己选择了走上战场。他是他自己的后援与凶手。
——而那一刻到底还是来了。
他屈腿坐倒在泥里，耳朵听见哥谭的雨声。类魔震动翅膀的嗡鸣逐渐异化为一场歇斯底里的发笑，它从小声而渐大，直到这一位蝙蝠侠意识到这声音发自他自己的喉管。那么是时候了。哥谭在呼唤他。好在这一次用不着他的阿尔弗雷德给他收拾烂摊子。这位来自阿卡姆的黑暗骑士这样想着，一如既往的平静，他抽出注射管，用自己仅剩的意志力将液体推进血管。他做这件事的时候手指没有半分颤抖。对这种事蝙蝠侠向来是不会犹豫的。
空气变得稀薄。布鲁斯费力的喘着，克制着自救的冲动。
耳边的嗡鸣声减轻了。他剩下的一星半点理智在胡乱思考。布鲁斯想着这场关系整个人类的战争，没有将他作为战斗力编入队伍是正确的，不需要为一个人的失败而迟疑，正义联盟……布鲁斯转而又想到他的哥谭，还好早在“堕落骑士协议”真正写下第一个字的时候，他就已经为蝙蝠侠在哥谭的消失而铺路。不要为他的死亡而悲伤，孩子们，迪克，提姆，芭芭拉……杰森。哦，杰森。在生死一瞬时他们曾真正的心灵相通过，布鲁斯为杰森依然爱他而感到温暖，而感到痛苦。以及……阿尔弗雷德……
——耳边的嗡鸣声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袭披风从天而降，带着半途从战斗里脱离的气喘。
布鲁斯沉默了一下，不悦地睁开眼睛。
“你做了什么？”布鲁斯诘问道。
蝙蝠侠站在面前看着他，左右手各一把从类魔手里夺来的激光枪。诚然这个蝙蝠侠确实有股“哥谭人的凶悍”，不怪超人这么吐槽他。
“你又做了什么。”蝙蝠侠回以同样的言辞，同时不悦地抿着嘴唇。
“做我应该做的事，”布鲁斯冷冷道，“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这个地球不能再多一个小丑了。”
“是的。”蝙蝠侠说，有那么一刻短暂的闭了闭眼睛，他克制着自己心底的波动。“……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蝙蝠侠说：“若想解决你的问题，或许你需要的并不是另一个小丑，而是另一个蝙蝠侠。”
布鲁斯拧着眉看他，片刻后慢慢吐出了一口气。
“那是你的……”布鲁斯低声说。
“那不是神经毒素，而是我的血清。”蝙蝠侠说，他这样承认道。
“……”布鲁斯摇了摇头，“我没有哪一刻这样想认同超人说过的话。蝙蝠侠，你的精神状态真是堪忧。”
蝙蝠侠露出一个充满挑衅的神色。他说，“你再抬头看看。”
布鲁斯审慎地望了一眼。战场依然在继续，并不因为两个人的短暂离场而分崩离析，这个组建起来没有很久的超英组织及时顶上了蝙蝠侠的位置，显出了默契的雏形。而在战场的另一端，由闪电侠跑出的那条弧光，则慢慢变得越来越明显。
神速力席卷来的狂风愈发剧烈。布鲁斯和蝙蝠侠一坐一站，他们望向那片逐渐接近的光，沉默而等待。
“我知道你最近在研究神速力，”在弧光靠近前最后的时间里，蝙蝠侠说。
“我承认我确实想过，或许我还是有希望回到我的地球的。”布鲁斯低声承认了。
“那么这就是一次机会了，”蝙蝠侠说，“虽然我们这段时间一派狼狈，鸡飞狗跳——”
“我以为我们是不习惯说‘再见’的。”布鲁斯说。
“但是谁让我到底比你年长呢？”蝙蝠侠短促的微笑了，“就当做是来自年长者的忠告：人生依然是值得怀抱希望的。就像你的到来拯救了我，我希望至少能推你一把。”
布鲁斯哼笑道，“你太谦虚了，如果不是遇见了另一个蝙蝠侠，那么刚刚就已经是我的结局。要是这能够稍微推迟你自己找死的进程，希望你听好：是的，你也已经拯救了我。”
这两个坏脾气、执拗、悲观、曾一度走向死路的蝙蝠侠对视一眼。在终于到来的弧光里，在一片白亮的时间中，他们相视一笑。
FIN
抱歉前两天上不去sy所以今天更新了
以及很抱歉这是一篇2017年的文，真的有很多很多很多硬伤，还有推迟了这么久才完结真的很抱歉，一切理由都算不上是理由，真诚道歉，大家久等了！
这是一个开放性结局，想了很久阿卡姆老爷到底要怎么停止小丑化的进程，最后从漫画主世界蝙蝠侠通过另一个八岁布鲁斯的血清解决了小丑病毒而得到了灵感。或许等闪电侠的神速力停止之后阿卡姆蝙蝠侠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或许等一切解决完之后两个蝙蝠侠还可以再相见，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两人的相遇分别改变了两个世界的悲剧性（我是说官方）走向，这可能就是我七年前开始这篇文的初衷
总之希望所有的超级英雄仍然能够获得幸福，也希望所有看到这里的读者可以稍微缓解一些遗憾，祝福大家都生活美满、健康开心！有机会下一本再见，谢谢大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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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DCEU/阿卡姆骑士游戏）镜像囚笼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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