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咽了咽口水，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轻易地，见到死亡三神中的最后一位，并且目前看起来，这位暴政之神并没有神降下凡的想法。
但为了保险起见，猎魔人还是试探着开口询问:“你是谁？”
戈塔什尸体空洞的双眼，幽幽看着白龙龙裔版的迦勒，目光似乎穿透了变形术的伪装，看到了猎魔人的本像，祂回答:
〔吾乃黑色君王班恩、暴政之神，吾乃恐惧，吾乃仇恨。〕
〔而你杀了巴尔、杀了米尔寇的选民，你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
〔但你也是我将崛起，米尔寇伏诛的证明。〕
〔此为一问，尚余四问。〕
此为一问，尚余四问？迦勒有些奇怪班恩说的这最后一句话的含义。
但小刺猬伴偶里扎格，却借着此刻正趴在迦勒头顶上的便利，小声提醒道:〔死者交谈神术一般情况下能问五个问题，班恩以戈塔什的尸体与我们对话，就得遵守死亡秩序，也必须得回答真话，除非他不知道。〕
听起来还挺守序的……，迦勒不由内心腹诽，原本想问戈塔什的一大串问题，此时却不得不精简和替换一下了。
“你说我是你将崛起的证明，是什么意思？”快速思索了几秒，迦勒回忆着班恩刚才说过的话语，对着戈塔什的尸体提出了第二问。
〔一个死掉的废物与我来说毫无用处，但一个能杀死巴尔的鲜血选民就大不相同了。〕。
〔你杀死的每一个人，破坏的每一个阴谋，提升的每一份力量都是实证。你为这个世界带来了全新的神祇，全新的教派，也制造了全新的变局。
而这个世界只要纷争冲突不断，还有你这样的人在与强权斗争，我的权能就会不断地提升。〕
言谈间，班恩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尖锐，隐隐有着穿透猎魔人的灵魂，与其背后神灵对话的意图。
〔鲜血，比起那无趣的死亡，你不如加入黑色的秩序……〕班恩的另一道声音回荡重复。
扎格撇撇嘴，全当没听见班恩那毫无诚意，还试图招揽的话语，虽然鲜血之神的善恶评定与此界规则不同，与凡人的道德标准也不一致，更不介意和一些邪恶阵营的神祇谈合作，但和死亡三神合作还是免了……
扎格皱着眉用无形者包裹着自身，避免被班恩投射过来的神力所察觉。
某血神倒不是怕了班恩这个暴政之神，而是不屑与死亡三神之流交谈。巴尔是个废物；米尔寇的骷髅审美虽然不错，却因为一点小事就随便牺牲信徒灵魂；至于班恩……，从诸神之书里了解再多，也不如今日见面。
神明的目光与感知穿透主物质位面，落在对应的星界空间里。戈塔什的灵魂正被一只飘浮在半空中的黑色巨手，掐在掌心rou躏折磨着。
其中时不时地传出金属摩擦与碾碎rou体的刺耳声音，阵阵凄厉的惨叫声，更是时不时地穿透主物质位面，透过那个凡人的尸体，让身处于尸体附近正在施法的迦勒，也能用耳朵捕捉到那尖锐刺耳的哀鸣。
这只黑色巨手，即是班恩的圣徽，也是班恩的神力投影形态，它即是来尝试与鲜血之神沟通的，也是来惩戒和折磨戈塔什这个没有完成目标地废物仆从的。
扎格对戈塔什还有凯瑟里克这些邪神的选民们并没有恶感。迦勒因为这些人作恶而厌恶他们，但对于神明来说，凡人总归会平等地拥抱死亡，死后灵魂的善恶自有克蓝沃来定夺，他的厌恶与否，毫无意义。
但此刻的扎格却觉得戈塔什以及凯瑟里克有些可怜了，后者因为行动失败而被米尔寇所抛弃，前者也因为计划失败而被班恩所折磨。
不管你是邪神还是什么神，你的选民为你做事，选民失败了、死了，但你责怪信徒是平常，抛弃信徒就已经过分了，怎么还带折磨的……
某血神对班恩的残暴操作叹为观止，并深感厌恶，完全不想搭理班恩这个所谓的暴君。
主物质位面，博德之门公爵宅邸的书房里。
迦勒并不知道戈塔什的灵魂都在星界遭遇了什么，他只是单纯觉得那不停回荡的尖锐声音，有些干扰自己思考了。
所幸过了不久，刺猬伴偶就出手替自家选民捂住了耳朵，屏蔽了那刺耳的声音，而猎魔人也得以思考，第三问能问些什么。
“你知道至上真神计划和伟大蓝图都有魔鬼参与策划吗？”思来想去，迦勒还是决定问问班恩是否与魔鬼有牵连。
尸体中的声音发出一声嗤笑，好像猎魔人问得不是个问题，〔吾亦是纷争，是动乱与冲突的暴君。你也好，魔鬼也好，巴尔和米尔寇也好，你们让我不朽。〕
班恩没有正面回答，但猎魔人却听懂了，先不说戈塔什是否是被大魔鬼墨菲斯托诱导地去偷王冠。
整个至上真神计划成功又或者是失败，成功后是否会让魔鬼得利，对于班恩来说祂都已经赢了。
因为当三教的信徒，扯起至上真神这诈骗教团的旗帜作乱时，动乱、冲突与纷争的源头就已经成形，恐惧与仇恨就已经滋生。
就算现在开始弥补，并消除影响，班恩也不亏，而假设至上真神计划继续执行、魔鬼的算计大成功，班恩更是能从中大赚，因为暴君要的就是全面地暴乱。
迦勒有些恨地牙痒痒，并深深意识到，死亡三神里班恩之所以比巴尔更强大的原因。
巴尔教团杀人是一个一个地杀，但班恩信徒杀人是点燃成片麦田。
深深吸了一口气，猎魔人提出了第四问……
五问很快就结束了，迦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班恩却没有马上离去。
祂是为了鲜血之神而来，才会回应鲜血选民的提问，五问已经结束了，但血神却没有回应。
血神对自己的视而不见，并没有将班恩激怒，祂只是又笑了一声，对着迦勒说:〔自从你杀死巴尔后，我就对你很是青睐。
既然你已经集齐了三颗耐瑟石，那就去控制主脑吧，再控制至上真神教团的军队征伐费伦，成为我的选民。我给予你的，会比鲜血更多。〕
迦勒愣了好一会，才明白班恩这是在邀请自己成为祂的选民。
但紧接着猎魔人就快速反应了过来，班恩的邀请不是诚心的，旨在激怒扎格。
这是一个对扎格来说，很简单的阳谋，如果扎格依旧选择沉默，那就是血神对自家选民的忽视，正常的选民会心有间隙，说不定真的会转投班恩。
而如果扎格真的因为班恩的邀请，感觉到自己被冒犯，从而生气现身了，那也挺好，班恩本就是来找某血神的。
在班恩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迦勒就感受到了扎格的愤怒，他的心脏开始有力跳动，血液的流速开始加快。
[别急，交给我来应付。]猎魔人赶忙心中发声，阻止了扎格的冲动。
他大概懂扎格不想见班恩的原因，因为班恩邀请自己是为了挑拨神祇与选民之间的关系，那么班恩邀请扎格结盟，何尝不是在挑拨扎格和克蓝沃以及录命者之间的联盟？
迦勒心中又劝了几句暴跳如雷的扎格，甚至许下了打巨人牌和移位兽牌的诺言，最后才正视起戈塔什的尸体。
他不知道班恩离开了没有，只是姿态故作放松地笑了笑，说:“鲜血许诺我平等的神权，那么尊敬的暴政之神班恩大人，您又能给予更多的什么呢？”
戈塔什的尸体没有动静。
迦勒故意装出了憋笑的动作，又接着说:“我挺喜欢‘纷争’的，您也说过我很适配，所以，你看这样分配怎么样？”
戈塔什的尸体依旧没有动静。
猎魔人挑了挑眉，干脆让自己笑了出来，接着重复施展死者交谈神术，才确定戈塔什死透了，班恩应该也走了，连戈塔什的灵魂都被带走了，才如释重负地摘下头顶上的小刺猬，吧唧亲了一口。
[你觉得我回答的怎么样？我是不是最聪明的猎魔人！]
〔当然是！〕扎格笑地可开心了，迦勒看不到班恩在星界的黑手，他还能看不到吗。
当猎魔人说出想要平等的神权时，星界里掐戈塔什灵魂玩的黑手，真的就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就消失了。
小刺猬从迦勒的手里起飞，在目前龙裔版迦勒的大嘴上亲了几口，接着飞回了脖颈旁，紧贴着猎魔人的侧脸。
〔班恩这家伙，把信徒当成是奴隶，选民是高级一点的仆从，他才不会与凡人共享神权，更别说从自己的神权里，分出去一个从神了。〕扎格小声吐槽着自己刚才的星界见闻，以及诸神之书里对班恩的记录。
因为诸神之书来源于录命者的主观书写，他虽以此为参考，却不是全信的，但现在……扎格至少确信，书里关于死亡三神的注解全都是真实的。
[原来刚才那些刺耳声音是戈塔什在哀嚎吗？我还以为是班恩原本的声音，]迦勒有些痛苦地想要揉揉耳朵，那金属摩擦般的声音，折磨了他的耳朵好一会。
但一抬手，猎魔人的身体却僵住了，等会？？！！他耳朵呢？！
八智小剧场
迦勒:我耳朵呢？？？我怎么摸到的都是龙角，我耳朵呢？？！[爆哭]
队友们:（欲言又止）你现在是龙裔！是龙裔！龙裔是没有外耳的！
迦勒:道理我都知道，但我耳朵呢？？[爆哭]
八智作者:没关系，十智猎魔人刚智力爆棚的聪明了一会，现在不过是暂时退化成八智了。等待cd时间过去就好。
八智迦勒:所以谁能告诉我，我耳朵去哪了？！！[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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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黑色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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