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你从天花板上下来！”
事实证明洗八智的蛛化卓尔，如同在洗一只怕水的猫，迦勒与卡尼斯足足在浴池里折腾了一个小时，前者才堪堪把后者的头发及全身都打上香氛并清洗干净。
“好了，出来吧，我们擦干身体然后去睡觉。”帮卡尼斯洗澡，同时自己也顺带着洗完了的迦勒有些心累地对蛛化卓尔说。
听到自己不用继续洗了，卡尼斯以远比下水更迅捷的速度，冲出了浴池，并主动抱起了一沓浴巾。
“擦，擦干，擦干干，你也擦……”他催促着猎魔人说。
“好好好，你继续坐下来，我帮你擦头发…”湿答答的迦勒淌出浴池，接过卡尼斯递来的毛巾，随意为自己擦干头发后，就把毛巾挂在了脖颈上。
当卡尼斯把脑袋凑过来时，猎魔人则用一张宽大的浴巾，把卓尔精灵那一头洗干净后的柔顺长发包裹。
清水顺着发梢流下，又□□燥的浴巾所吸收，迦勒低头专心致志地处理着这一头银色的长发，却没见到卡尼斯的七只眼睛中，出现了一丝异样与智慧的光芒。
这些天迦勒等几位牧师对蛛化卓尔施展的神术，并非没有效果，只是正在修复中的大脑，加速了破碎思维中的混乱冲突。
以至于卡尼斯的外在表现越来越低智化，隐隐有往八智以下跌落的风险，但偶尔的时候，他还是能恢复一丝清醒地。
就比如在这温暖又静谧的时刻，除了过于明亮的地表阳光透过窗台照射进来，让习惯了黑暗的卓尔有些不适应外，这安全的环境让他混乱的脑子里，隐隐浮现出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
那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似乎是在一间平民的屋子里，他经历了此生最难忘的安稳时光，他的母亲哺育着他，直到他会走路……
不久后他的姐姐与兄长们，就教会了他，即便是亲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对自己好，生活在罗丝信仰下的卓尔社会里，亲人之间无端的爱比恋人之间更罕见。
因为没有法师天赋，他被母亲打了个半死，被评价为没有价值；又因为战士天赋还不错，平民的他被破格收进了贵族的军事学院。
战士的训练很艰苦，学员之间竞争激烈，而同窗们会利用各种弱点，来除掉碍眼的竞争对手，且这种‘除掉’通常还是致命的。
为此所有的善良、同情心等等弱点被‘抛弃’，渴望有个家的念头被隐藏和刻意遗忘，他在残酷的竞争中逐渐越来越备受瞩目。
一个天赋极佳，倍受众多贵族女卓关注的平民男卓，是其他想要往上爬男卓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而卡尼斯也明白，自己想要活的更‘安全’，除了自身努力以外，还需要有个依附……
连贯的思绪在这一刻突然间又陷入了混沌，难得清明了几分的脑子，也再次陷入智力障碍，但卡尼斯还是抓住了那一缕理智的光……
自身努力，努力，努……土豆，努力，土豆，努力削土豆……
寻找…寻，依，侍奉，罗丝女神，牧…，牧，寻找到牧师，依附…依，听，嗯，侍奉和听话……
听谁的，听…，蜘蛛，听……，侍奉，听…嗯，侍奉个强大的牧师总没错……，比如对自己最好的鲜血牧师。
完全不理解蛛化卓尔脑回路的迦勒，不明白卡尼斯的削土豆行为，是由‘自己要努力’的想法‘进化’而来的。
更不知道对方心底想有个家的执念和渴求，在经过乱七八糟的关联性以后，变成了‘听鲜血牧师的话’。
猎魔人依旧在仔细擦拭着卡尼斯身上的水迹，待把头发擦干地差不多以后，才把那头长发暂时用毛巾盘了起来，接着再去擦拭对方的身体。
卡尼斯的上半身虽然保持了基本的人形模样，可卓尔精灵灰色的皮肤却完全与巨型蜘蛛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类几丁质的触感，在关节末梢还有着硬质的甲壳。
迦勒一边为其擦拭水迹，一边习惯性地以猎魔人的职业目光分析着卡尼斯的上上下下。
在对方的脸上，最明显的就是左额那多出来的五只眼睛，且每只眼睛的眨动频率都不一样，外人看上去会觉得毛骨悚然。
但迦勒却联想到了过去一段时间，这几只眼睛专注盯着土豆的模样，不由莞尔一笑。
顺着脸颊往下擦，迦勒隔着那白色的柔软毛巾，一路从锁骨摸索到了胸口，又从胸口滑到了小腹。
迦勒好奇地来回在‘人’蛛的交界处摸索着，原本该是生z器的位置，如今已被薄薄一层的甲壳所覆盖，既没有凸起，也没有凹陷。
这让猎魔人很是好奇，卡尼斯在受咒以后。是否已经变成了一只无性别蜘蛛。
又或者普通卓尔会给蛛化卓尔分性别吗？
但这胡乱的想法，很快就被略过去了，迦勒的手又从对方的前腹，挪到了后腰与后背的位置。
卡尼斯身体背面的异化程度更高，表层肌肤有着远比前身，要厚上一倍的甲壳，迦勒曾经用指甲轻轻刮了刮它们，接着询问卡尼斯，获得了对方对这样轻微的刮蹭感毫无察觉的结果。
硬化的甲壳是天然的盔甲，可虽然增加了防御力，但也让这部分躯体几乎丧失了触觉……
除非突破防御令其受伤，否则蛛化卓尔的大部分身躯都是无知无感的状态……
迦勒皱着眉在内心分析着卡尼斯目前的身体情况，无知无感可不是什么好状态，这就像是还能活动的瘫痪病人一般，会让他慢慢失去对世界的感知，从而越来越麻木如同行尸走肉。
“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吗？”迦勒边擦拭着卡尼斯的后背，边询问道。
卡尼斯似乎是没听懂这个提问，茫然地目视前方，久久没有回答。
于是猎魔人也不多问，只是手握毛巾地，一路顺着甲壳的走向，摸到了那高高翘起的蜘蛛腚上。
以初见卡尼斯时，对方还残存部分理智的状态来看，他大概才变为蛛化卓尔不久吧，迦勒估算着，随后注意力就集中在了那饱满的蜘蛛腚上。
它整体为‘，’（逗号）的形状，尾部翘着尖尖地、看着就很危险的弯钩，同时蜘蛛腚上那几丁质的甲壳感也更为厚重了。
迦勒用手指关节，稍微用了点力地敲了敲那硬壳，获得了卡尼斯疑惑地回头，似乎不明白猎魔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而这个动作反馈，也让迦勒确定，卡尼斯的内部躯体依旧有着神经感应，只是因为甲壳而变得特别迟钝。
抱着测试蛛化部分触觉的想法，猎魔人加重了手里的擦拭力度，改为用毛巾去搓洗那看似坚硬的蜘蛛腚。
从贴近身体的腚尾，搓到带着尖刺的腚尖，再慢慢地从腚尖往长着八条腿的腚腹部探索而去……
“唔……”
待迦勒的手无意间摩擦过某处时，卡尼斯突兀地发出一声闷哼，这让猎魔人的双手一顿，持着毛巾的手又重新搓回了那处位置。
“嗯……”卡尼斯疑惑地皱起眉，似乎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那一块皮肤会有奇怪的触觉。
“你有触觉了？！”反复试了几次，发觉蜘蛛腚有着一小块肌肤触感敏锐的猎魔人倒是特别兴奋，有触觉好啊，这是好事。
可卡尼斯却不说话，只是一味地把蜘蛛腚往迦勒的身上撞，似乎是想要迦勒继续。
“好好好，你先站起来，让我看看它。”迦勒嘴上答应着，同时要求卡尼斯重新站起来，自己才能更好地观察那一块隐藏在八足阴影下的部位。
卡尼斯颤巍巍地调动着自己的八足，虽然没有彻底站起，却是人形的上半身趴着，下半身调整为了一个有些别扭的崛起姿势。
有了蛛化精灵的配合，猎魔人总算是看清了那块被毛巾反复擦拭过的一小块特殊肌肤。
只见深灰色的甲壳包围中，裂开了那么一条缝隙，其中有着奇怪的液体渗出，迦勒伸手去触摸，手指却被意外地粘在了一起。
“这是…蛛丝？”猎魔人抽回手指，那奇怪的半透液体通过拉扯，已经化为了一条晶莹的丝线，缠绕在他的手指间，粘腻但带着韧性的触感都表明，这是没有完全凝固的蛛丝半成品。
难不成是刚才泡了热水澡，导致蛛丝无法成型吗？
迦勒心中嘀咕着，手上继续去接触那道缝隙，他的指腹滑过裂隙口，更多的不成型蛛丝被吐了出来，挂在他的手掌，再缓慢地滴落在浴室地面上。
“所以我是mo到吐丝口了？这地方的学名叫什么……好像是纺器？”迦勒自言自语着，手上却是没停下拉丝的动作，一直把渗出来的蛛丝液清理干净。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吐丝呢？是不会吗？”猎魔人问。
“难，难受…”卡尼斯皱着眉，语气里带着点可怜巴巴的意味，“丝，堵着，难受，不吐丝，不吐…”
“好好好，不吐丝，”迦勒尴尬地把手收回，才知道卡尼斯不喜欢自己刚才的拉丝动作。
“不，不是，吐丝，不吐丝，”感觉到猎魔人的抽丝行为停止，卡尼斯反而急了，他赶忙把蜘蛛腚太高，再次贴上了迦勒的身体。
“这次，吐丝，以后，不吐丝，多余，吐丝多余，吐干净，不该有，不该在吐丝，位置。”
他含含糊糊地形容着自己想要什么，颠来倒去的语序令迦勒听得头疼，所幸猎魔人已经学会了蛛语，从这不成句的碎语里提取出了关键信息。
“你是说，你的丝腺长错了位置，想要让我帮你吐干净，接着取出来？”迦勒征求确认的说。
“对的，对的，吐丝，不吐丝。”卡尼斯给予了啃腚的答复。
“好吧，看来我得深入蜘蛛巢穴了。”黄色的猫瞳连续眨了两下，接下了这个任务。
[爆哭]奋斗了七千字才进入正题，呜呜呜呜呜呜呜[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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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番外-啃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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