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夏油杰棒读：“哇哦。”
幽灵：“不不不，你们别说话！他还放了窃听器，我不知道窃听器能听到多远……”
“在哪？”安问。
幽灵指了指不远处的男厕所：“那里头，窃听器在门侧边的消防栓里侧。”
两人对视一眼，安开口说：“你跟我们走。”
当然他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两人一鬼转移到楼梯间。
“你确定是炸弹？”安问他。
“确定。”幽灵严肃点头，“还有倒计时。那人昨天晚上过来安的。按倒计时的爆炸，它明天才会炸，但我看那个炸弹还连着个手机……我怕那人可以控制炸弹提前炸。”
夏油杰对幽灵这种疑似异世界的咒灵的存在仍持有怀疑，看安的神色似乎也没完全信任，于是主动提出：“我跟你去看看。”
“不打电话报警吗？”
“怕你搞错，要是只是个玩具，警察过来了还得怪我。”
大概是因为倒计时的话明天才会炸，幽灵不满但还是屈服了，“我没搞错！假的他还放窃听器干嘛！”
安煞有介事地认真道：“这年头疯狂的艺术家啊心理学家，就爱搞这一套来观察人类。至于窃听器，那就是为了看人类反应。”
夏油杰：还挺能扯。
不过幽灵还挺吃这个说法的，脸上的不满明显散去，甚至也有点怀疑是不是真的是什么疯狂的心理学家。他对夏油杰说：“那你跟我来。”
安拿出手机，低头打字：“手机联络。”
安：看到炸弹拍个照。
这层妇产科，运气好，刚好男厕所没人。
幽灵说：“第一间。你踩到马桶上，打开顶上那个通风口盖子，他放里头了。”
夏油杰看着狭窄的通风口，觉得自己不太行。
于是打开手机录像和手电筒，把手伸进去慢慢地拍了一圈，然后拿下来看。
还真有个连着手机的炸弹。
夏油杰把录像发给安：你会分辨炸弹真假吗？
安：不会，我只是怕那个幽灵恶作剧，其实什么东西也没有。
夏油杰：“……”
夏油杰：那你现在打算怎么。
安：喊警察。
夏油杰摸着下巴，倒是有一个主意。
被车撞的内脏都出来的幽灵，原本以为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长得比自己还恶心的了。没想到这就出现了一个类似大肠但还长了几根毛的诡异生物。
“你你你你……你那是什么？！”
“你看得到？”
“肯定看得到啊！这是地球生物吗？！”幽灵一脸便秘，“它就这么爬在你身上你不恶心吗……”
夏油杰若无其事，甚至还拍了拍咒灵脑袋。
他过于自然的表现，让幽灵感觉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于是也当做无事发生一般，故作冷静跟着夏油杰又出了厕所。
走廊上的孕妇、护士、医生、家属，也跟没看见那只阴间生物一样，目不斜视地和他们擦肩而过。
幽灵：是我落伍了吗。
他强迫自己不一直盯着那个大虫子看，试图让自己在两个未成年人面前维持一点成年人的稳重。
安看到夏油杰回来肩膀上还多了一只：“那是怎么回事？”
“哦。我把炸弹带出来了。怎么样，你报警了吗？”
“？你把炸弹带出来了？”安黑人问号，“报了……”
话说着，突然盘在夏油杰肩头的咒灵一个收缩，打了一个满是黑烟的嗝。
夏油杰：“……”
安：“……”
幽灵：“……炸弹炸了……？”
安木然：“……这下警察过来我应该给他们看什么。”
夏油杰掰开咒灵的嘴，看到马上就要愈合的一片焦黑，还有点烫。
他大力拍了拍咒灵的背，似乎有什么从咒灵内部被呛了上来，咒灵猛地一咳嗽。
“那个手机有一半。”夏油杰捡起本来连着炸弹的手机，“而且不是还有窃听器和录像吗，把这些给警察看就好了吧。”
两人无所事事地坐在楼梯等警察。
反正炸弹都炸掉了，幽灵现在浑身轻松：“那我先走了。”
“你先等等。”安制止了他，“根据情况，可能会喊你作证。”
“警察哪里能看得见我。”
安托着下巴，一边网络冲浪，漫不经心道：“总有能看到你的……你走也行，你是什么愿望未了留在这？”
幽灵奇怪道：“你问这个干嘛？”
“看你死相不太好，你要是想复仇搞出什么危害社会的事情，我就现在送你成佛。”
幽灵无语：“……我看着像坏人吗？”
旁边也在网上冲浪的夏油杰吐槽安：“你这么说就算本来想复仇的也不会说出来吧？”
安闻言瞥了他一眼，看他也在上网，提示道：“说起来你可以用手机搜搜日本地图，你会发现这里和你世界最明显的不同。”
“嗯？”
“你说。”安示意幽灵继续。
幽灵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才想起来刚开始自己就是被莫名其妙拉到角落。
于是他老实说：“撞我那个人酒后驾驶还逃逸，已经被抓去坐牢了。复仇我也算复了，说真的。人碰也碰不到，我也只是能让他做点噩梦。我还留在这是因为我妻子快生了，我想看我孩子出生，我真的不会干坏事的。要干坏事我还会让你们报警拆炸弹吗……”
那边夏油杰看到了地图，还切换各个网址确认了这就是真的地图：“……日本怎么缺口了？”
“小兄弟，你是上个世纪穿越过来的吗？”幽灵扭头啧啧道，“这不缺得有年头了吗。”
“他不是本地人。”安顺便解释了一嘴，“好了你走吧。”
夏油杰偏头：“就这样让他走？你不怕他是说谎？”
“你这孩子怎么瞎污蔑人呢！”山下大助不满道，“那你还想我怎么样啊？”
“他确实很弱。”安看了他的数值，MP淡的几乎看不见，确实是顶多入梦的程度，HP比MP稍微好点，主要是战意……还真是头回见如此之低的战意，比夏油杰登场的战意还低一半多。一定程度上战意可以说明他其实连都不是很在乎自己的死活了——虽然他现在确实已经死了。
“……你这孩子……这么说很失礼诶。”
安敷衍地挥手：“走吧走吧。”
幽灵飘走了。
安看向他的咒灵：“话说它没事吧？”
“啊？啊……没事，咒灵是不能物理祓除的，诅咒只能用诅咒对抗。所以炸弹对它基本无效。”夏油杰顺着缺口的日本地图搜索到了当年的迦具都事件，没有太详细的描述，“不太能搜到啊。”
“嗯。王权者很多相关信息是不完全公开的。要查的话还是有方法能查到……总之就是王权者之一的剑掉了，然后砸出坑了。”
不能物理祓除？
哦，王者之剑这种神器应该已经不能算完全物理了。
“你们是怎么用诅咒的？”
“你不知道？你已经有在用了啊。简单说就是从负面情绪中提取出咒力。”
“那可能是无意识。”
“既然你们也有咒力的话，说明负面情绪在你们这也是有力量的，那样就不应该没有咒灵……”
“说起来有都市传说被传得太广有可能会具象化出来。裂口女什么的。”
“嗯？”
夏油杰也有个咒灵的裂口女。
“不过在这边的说法上，与其说是因诅咒产生，还不如说是因为信仰产生的。因为相信裂口女存在的人多了，所以她就真的存在了；相信的人少了，她就消失了。同理，成神的似乎也有。”
“信仰。”夏油杰琢磨着这个和诅咒几乎算得上相反的词，“真的能成神？”
“成是真的成，但是出来的效果就各种各样了。比如说石板也是‘圣遗物’，曾经被放在教会里的。”安分析道，“按从负面情绪里提取力量里来说，这个世界应该是什么情绪都能作为原动力……你们那个世界的正面情绪去哪了。”
“……没考虑过。”
“福祸相依，有天堂就有地狱。光有诅咒没有祝福你们都没奇怪一下吗？”安就很奇怪，“负面情绪溢出变成咒灵攻击人类，正面情绪应该也会溢出来形成个什么来保护人类吧。”
对大自然、对人、对其他生物的畏惧、憎恨等负面情绪被称为诅咒，诅咒积累到一定程度会化为咒灵，袭击人类。而咒术师从自己对外界产生诅咒中汲取力量。
这种事情对于咒术师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甚至于在乡村迷信一般的东西，所产生的土地神。因为本质上只是由信徒对神明的畏惧产生，它们不会有神明给予信徒福祉的一面，只有神明残暴的一面。
哪怕是用于治疗的反转术式，也是类似于以毒攻毒一般的理论——诅咒×诅咒，负负得正。
为什么不能最初就是正的？
“或许因为没有这个设定。”
就像不是所有猿猴都能进化成人一般，也不是所有情绪都能变成力量。
他们那个世界，正面情绪竟然被淘汰掉了吗。
简直就是，从设定开始就绝望的世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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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福祸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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