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七人看着画。
这是一副以蓝色为主色调的画。
远看只感觉是一片阳光明媚的天空，近看却觉得不仅是阳光，甚至还闪烁着点点星光。光是看着画，就仿佛感受到阳光照耀在脸上，星光指引着前方的路，让人心潮澎湃。
安本来担心安娜贝尔会直接给画起名叫《五条悟》，但她没有。而是起了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名字：《空》。
不普通的是它只是写作空，读作光。
嗯。作品名那块汉字空的上头标了光的假名读音。
安看到这个名就心情复杂：这是什么“你是我的光”的古早告白套路啊！五条悟还看不见！
【真的不是告白。】话虽如此，安娜贝尔心声却比原来气弱不少，【洛可可是蓝眼睛，但她感觉更像深海。】
幸村父母没觉得有什么：“确实是让人感觉沐浴阳光的天空呢。”
幸村精市看着画若有所思，莉莉丝和洛可可一左一右扭过头看着安，表情高度一致，眼神带着点控诉。
安：“……”
说起来，洛可可和莉莉丝，肯定知道她手机锁屏是什么。而且洛可可还见过五条悟本人。
“虽然是叫这个名，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像是在画人一样呢。”幸村精市沉思完毕，看向一旁老僧入定般的作画人，“……诶？真的是在画人？”
安佛了。
她用出家人的神态，淡定自若地递出了自己的手机，微笑道，“看我锁屏。”
洛可可和莉莉丝没什么兴趣看，但洛可可为了满足幸村妹妹的好奇心也跟着一起凑了过去。于是幸村精市站在中间，左边洛可可和妹妹，右边爸妈。在五人的注视下，幸村精市按亮了屏幕，大家都看到了锁屏。
屏幕上自然是五条悟。
安娜贝尔为了拍出满意的效果，不仅五条悟换了不少姿势，她自己也是为了找角度，用了各种安绝对不会用的姿势。比如跳到树上就为了拍一个俯视效果。
锁屏照片用的是蹲着拍出来的，五条悟盘腿坐在安变出来的大石头上，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比V，笑容灿烂，天空般的眼瞳真的仿佛像是透着阳光一样。
整体看上去，这就是个在外郊游，活力四射、自信张扬的美少年。
而只要刚看完那副《空》，再对上照片里少年的蓝眼睛，任谁都能发现那副画是在画他。
莉莉丝在安旁边小声抱怨：“这种印象画应该先着手家里人……嗯？”
“呀！”与此同时，幸村妹妹双手捧脸，惊呼一声，“是明星吗？好帅啊！”
嗯……这不仅是表扬了五条悟的脸，还表扬了本尊的拍照技术是吧？不是，三岁已经懂明星了吗？
不过安娜贝尔拍照的时候虽然很用心构图，但选做壁纸后还是非常有私心的舍去了一部分构图美，放大了图片，只为每次点开时五条悟占据画面比例能多一些。
幸村妈妈观察的仔细些：“穿着校服呢……不会是男朋友吧？”
幸村妹妹更雀跃了：“诶——我以后也要找这样的男朋友！”
洛可可冷漠脸：“我肯定不会找这种。”
“为什么嘛！多帅呀！”
安依然维持着慈悲为怀的笑容，就差双手合十并阿弥陀佛，“不是男朋友，只是喜欢脸罢了。”
幸村妈妈眼神流露出一丝同情，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以后还会遇到更帅的。”
似乎是觉得她是被拒绝后逞强。
“……”安默默咽下一口老血，“真的，我们就见过一回。不是我学校的。”
*
安娜贝尔显然在绘画上是有一定兴趣的。安和她说好绘画作业她做，只是绘画课不是一对一教学，哪怕画室同学也不怎么聊天，她依然拒绝上课。
安以退为进，还忽悠她做一套卷子看看她的课业水平。
法语和绘画都是她在这才开始正式上手的东西。安娜贝尔和她一起学，学到这个程度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然而学校上的课大部分都是依赖于她原有的基础加以日语化罢了。
因为安娜贝尔目前无法在周围有超过一人以上的情况下（前提：没戴墨镜的五条悟不在场）自己行动，这个做整套卷子也就不可能是在学校的某场考试的时候顺便做了。
于是安特地上书店买了一套卷子。
安娜贝尔做出来的结果感人，虽然说没满分，怎么说也是个中上水平。让她自己考期末考的话，估计也能在年段五十左右。
体育类项目暂且放置不管，安决定先从教她学习开始，反正本来也在给剑道部的一起补习了。
是的，再把剑道部的剑道实力提上来后，她发现这还不够。因为虽然全国决赛是放在暑假，但是前面的比赛虽然不至于撞上期中考期末考，但是会撞上补考。但凡挂了一科，就有可能无法比赛。
而很不幸的，当她注意到这个问题后，稍微观察了一下一二年级的年段排名，居然有两个常年不及格，剩下三个都有偏科情况。
安决心先把他们先拉起来，明年开春万一招到的新部员还惨兮兮的是学渣情况，就不止她一个可以教了。
距离期末考仅剩三天的时候，安把训练停了，进行全面补习。
补课开了一天后，三岛沙树的姐妹团也跟着来了。
半个学期下来，三岛沙树的性格变了不少。原来是离了姐妹团就会变得有些内向，现在一个人也好像姐妹团在旁边一样。
性格变化倒和参加部活没什么关系。毕竟三岛沙树后半截经常不来部活，她的姐妹团说是找了男朋友。她第二次旷部活的时候，安还前去池袋找她，后来三岛沙树就开始改请假了。
安也是因此和她的姐妹团也熟了些。
当她提到三岛沙树性格变了许多时，她们说：“沙树受临也先生影响是挺多。”
三岛沙树和她的小伙伴们因为那次去池袋半途被拉回学校的事，对安的态度变得十分尊敬。完全没有初次见面时的嘻嘻哈哈，但学习态度依然是很随便，表示只希望不用补考影响她们出去玩就好。
帝光需要补考的不及格线是普通及格线的一半，正如她近来补的番里的学校一致……嗯，就是三十分。老实说是日本学校太松了，没有补习班的话休闲时间多的要命，普通人懒散一些就容易偏科。
隔壁的赤司看见她在做提炼重点的突击合格笔记，稍微留意了一下，发现内容不对劲，问：“一年级的？”
安的记忆没有好到完全能把脑袋里的知识点划分好年段，所以是借了一年级的部员的教科书来圈重点。
至于为什么要圈一年级的考试重点，说起来是十分尴尬的。毕竟剑道社是缺人缺到有一两个不及格就可能导致人数不足参加团体赛的。而身为部内选拔都分成三军的篮球部是体会不到缺人的烦恼的。
但安已经能完美掩饰自己的尴尬了，面上非常自然地回：“给我们部一年级的考前突击。”
“……”赤司征十郎看着笔记思考，半晌回道，“我倒也有给敦他们补习过，但确实没想过其他年级的呢。”
“也没想突击多好。”安给他翻了翻笔记本，一科就一页，麻木地说：“三十分就够了。”
这是她的最低估计，好好看了笔记能记住百分之五十的人能擦边三十，全记住的能在四五十左右，稍微还有积极性自己思考的能拿六十左右——不过要是能思考的最开始也不会连三十分都没有……
此次期末考要是三十分不及格，假期会安排补习。谁都不想补习，因此配合度还是有的。安估计着平均能在四十左右。
“二年级的怎么只有数学？”赤司征十郎一眼就发现第一页和其他几页不一样，是二年级的。
“哦，因为我们部二年级里有补习危机的只有数学这一科。”
“……你是在给部里所有人补习？”
校内情报了如指掌的赤司自然知道玛丽苏给补习这一事。只是他原来以为只顾及主力军才对，听她这个说法，像是在给所有人补习。
“赤司同学。”安沉默了一会儿，“我们部，加上经理也不过六人。”
一点也不多，不过一个彩虹战队的数量罢了。
赤司征十郎：“……”
一时忘了剑道部全部人数还不及一军人数多的事了，“但是去年并没有帮忙补习吧？”
“毕竟当了部长。下学期还想争取下团体赛，要是因为考试导致有人无法出赛就麻烦了。”安说着就不由有些淡淡的忧伤，为明年，为要面子的自己。
“剑道部的人数，再分成男女组，本来就不够团体赛吧。”
安表面老神在在，心里也有些惴惴：“明年招呗。好歹今年也拿了全国总冠军，比起没拿过全国总冠军的部总是会多几分优势的。”
赤司异色的双眼看着安，感慨般地轻笑了一声：“安比我还在乎胜利呢。”
安：被为了胜利诞生的第二人格这么说感觉真奇怪。
“不，非要说的话不是在乎胜利。”安没忍住反驳道，虽然开口就后悔了，“……要面子的成分更多。”
赤司挑眉，似笑非笑：“只是要面子也不会挑战所有运动部吧？”
“……那是个例外。特殊情况。”
赤司的第二人格不会回避篮球相关，但安宁可他还是有意回避一下。
“特殊情况吗。”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沉默了片刻后，语气轻松地换了话题，“我家圣诞节会开圣诞晚会，要来吗？”
安：“？”
是怎么跳到这个话题上的？
不过安还是心领神会地想到豪门派对：“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在校内低调行事的那种类型。”上下学都公交。
赤司微不可见地耸了下肩，显出几分无奈：“安就在对面也瞒不了。”
此刻安不由思考这算不算友情点达到一定程度触发的友情事件，果然赤司是大友设定？但是那个游戏说到底，不应该只是吉普做来算是一个外挂的游戏吗？能复盘下路遇boss以及侧面告诉她什么时候能回去的道具。这种日常事件应该和游戏沾不上？
安没有参加过这种晚会，颇为心动，但稍微一算发现圣诞节在周六，周六日程是耗时最长的剧团。还是得先问问领导：“我回家问问。”
三岁的幸村妹妹并不能完全理解男朋友的含义，只从前面幸村妈妈的催婚发言，有了简单的“男朋友=自己的所有物”的印象。
五条悟今后的戏份大概只会在回忆、手机待机壁纸、电脑待机壁纸、平板待机壁纸等地方出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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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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