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时间来到四月一日与魔女相识之后。

依旧是如同初遇时的春日。

时空扭曲起盘旋的风。

膨胀,膨胀,再坠落。

破碎。

恰逢一周末尾,拥有空闲时间的四月一日站在正装加身的壹原侑子身后,和她一起注视着今日的来客。

携着星海厚重气息的双子立于残存的风声之后,兄长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办法发出。妹妹拉着他的手,先他一步走向侑子小姐。

“侑子小姐……”

相距初遇她的时候,是一段漫长的时光。

而旅行中的少年少女,更是度过了不知多久的旅途,从未停止过的脚步增长了他们的力量,也锤炼了他们的性格。

空和荧是金色的双子,像是光一样的灿烂色彩,拥有相似的面孔,相似的发型,以及相似的能力。

他们一直依赖着彼此,连发型也要相似,只不过少女更偏爱干净利落的马尾,而少年则纵着他的妹妹,编上了更复杂的发辫。

尽管会有不同,但一眼望过去,只会给人一种感觉:啊,是双胞胎呀。

深究起来,哥哥的颜色是比妹妹的颜色要厚重得多的:更温柔更包容的金色属于空,更清冽更坚定的金色属于荧。

与初见时相比,已经坚定了某些信念的少女走向侑子小姐,尽管四月一日也站在她的身边,却没有分走少女半点注意。

只有被拉着向前的空无奈地向着四月一日笑了笑,而他也愣了一下,回给旅者一个微笑。

而女性们的交流则无需没有声响的交流。

“是被过分安逸的生活磨去了棱角吗?”侑子小姐手中镂空着玫瑰的扇子遮住面庞,垂下注视着空的眼神。

“或许是吧。”荧闭上眼睛冷静心绪,太过杂乱不堪的思绪占据了她的脑海,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世界上独一无二贯彻她一生的血亲。

“这家店不会拒绝拥有愿望的客人。”侑子小姐转身,引着他们再一次踏入店内。

“我会实现你们的愿望的。”

蝶翩然,落在弯月装饰着的店门上,静止。

“侑子小姐……”

“我希望我的兄长,能够重新发声。”

这就是为何双子匆匆忙忙地中断旅途,踏入店内的原因。

四月一日惊讶地看向端坐于四角桌那边的空,这才明白自双子到达次元「东京」以来的违和感。

作为哥哥的空在这之前,竟是一丝一毫的声响都没能发出,不仅仅是话语,更枉论起抬手、走路的声音都默不可闻!

这是……被夺走了声音?

四月一日似有所感,抬手幽幽地挡在异色的右眼前。

“侑子小姐……?”

抬起头,入目的是店主绯红眼眸注视他们的视线。

好似在注视,又似乎在看着虚空之处。

“你的愿望,就由我来实现吧。”

前任的店主如此说道。

“但是,要付出代价哦。”

她伸出食指,指向少女宛若月光撒下的发丝,那是和她的兄长一同留长的浅金长发。

“三分之二的头发作为媒介,你若是想要你的哥哥的声音回归,代价是你现存魔力的三分之二。”

当年壹原侑子教给他们的第一课,便是「媒介」,头发是储存魔力的最佳媒介。

双子是很优秀的学生,自然依循着她的教导,将空余的魔力储存在头发中。

过活的时间长久,自然而然也便储存了大量的魔力。

少女毫不犹豫,唤出武器一剑斩下。

空来不及阻止,只得伸手捞到被她斩下的发丝飘落。

“别那么看着我呀,哥哥,”她笑道,“它比不上你珍贵的。”

“我们拥有足够的时间来等它再一次及腰,却没有时间等你的声音回归。”

“我可是要保护哥哥的。”

她像是月,想要成为与太阳并肩的月,也试图散发她的光芒来温暖血亲。

侑子小姐收好她的发丝,注视着已经成为短发的少女,“代价我已经收到,之后可以让四月一日帮你修一下你的发型,对于女孩子来说,这也是必修课。”

“那么,来讲述一下吧,关于他为什么失去了声音。”

“我们这次旅行,在远离人烟的地方遇到了一片森林。”

难见人烟的地方,双子结伴而行。

黄昏时刻,忽地聚集了一大片乌云,映着晚霞的橙红,试图遮掩天际。

“要下雨了。”

“再往深处走走,找个地方避雨吧。”

于是弯弯折折,行进到更深的森林之中。

荧忽地停下了脚步,“哥,我头发被勾住了!”不知从哪里横来一个树枝,缠绕住少女与兄长的麻花辫不同的高马尾。

“别扯,我来帮你解开。”

他轻轻扯开与少女金发缠绕在一起的枝条,抬头,却见一陈旧的旅社藏在树与树之后。

“那个,是还在经营着的旅社吧。”

空指着不远处的旅社,对着正在整理头发的妹妹说道。

“我们今晚去那里歇脚吧,等这场雨下过之后就继续启程。”

“好啊。”

两人便如此走到旅社之中,唤着店家。

“打扰了,请问有人在吗?”

年轻的妇人缓步移来,引着他们进入店内,却只是得体微笑,不作他声。

“要进去吗?”空问她。

那是她最后悔的回答,她天真的以为自己与哥哥在一起便无所不能,所以半点思索也无。

——“我们进去吧。”

如此踏入了不知何物的「巢穴」。

从走廊挂上的画,再到默无声息的妇人。

一种奇特的预感蔓延在旅人之中。

“是不是,太安静了些?”

少女局促不安地拉着哥哥的衣角,踏进这家旅社之后,在这之前可以听闻的鸟叫声,清晰可闻的树叶摩擦声,连带着脚掌踏在木板之上“吱呀吱呀”的响声,在一片静默中,半点声音都无法穿入耳朵。

少年抬手拍拍她的脑袋,作为安慰,走在她的前面面对妇人。

“那个……我们还有多久才到?”

妇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转头却深深地看向她的兄长。

摆出几个手势,不多,却让旅者明晓

似乎不会说话的事实。

“快要到了吗?”他又问,斟酌着她比出的手势。

妇人点头,脚步不停。

此时依稀可以听到森林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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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双子漫游物语
连载中鸩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