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
但是,我醒不过来。
就像包裹在虫蛹里,浑身上下就是一滩粘稠的液体,泛着不祥的光泽与**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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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道幽灵般地穿过拥挤的人群,白色的袍子在五颜六色的浴衣中不算显眼,但也足以让人一眼分辨。
一只黑色的长尾雀鸟蹲在他肩头,安静的像个毛毡玩偶。
这是一个相当奇异的组合。
白袍与黑鸟。
烟火晚会的重头戏开始了,夜空中人造的绚烂绽放着,震耳欲聋的响声之间还夹杂着人们兴奋的喊叫声。
身披白袍的人恍惚地停下脚步抬头凝望,在遥远的过去他们也有类似的庆祝活动,打上天空的魔法能做出的可比这些丰富多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平和的世界生活过了。鸟扑棱着翅膀从他肩头落到头顶跳了跳。
『怎么停下来了。』
鸟的声音不在空气中传达,那是一种直接与意识勾连的响应,不可拒绝难以拒绝。
“只是……你应该没见过正常的烟火吧,梅蒂恩。”
鸟又跳了跳。
『怎么了?』
“不,没什么,走吧。”
一个人看烟火晚会也太可怜了,嘛,鸟毕竟只是鸟而已……
“光”抿了抿嘴唇,收回怀念的目光,这已经不是他的节日了,独自一人的欣赏就太无趣了。
万能的英雄逆着人群行向冷清的街道,幽黄的路灯下只有三两行人,夏日的虫鸣叽里呱啦地响个不停,光亮处聚集的虫舞动着,弥散出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他是一周前选择在这里降落的,作为没有UO的星球确实很适合作为休假的地点,毕竟无论怎样都不会有一个恐怖的家伙指着鼻子说:滚出我的星球。
就像被扎紧的气球依然还是会慢慢地漏气一样,鸟依然会降下绝望,佐迪亚克依然会精炼信徒。
这是生物的本能,就像人要吃饭喝水一样。
当然,不论如何软垫床还是比硬板床舒服,哪怕睡眠已然并非必他的需品。
“光”像具木乃伊一样双目禁闭双手交叠放在胸前,鸟还在屋子里飞着长长的尾羽一抖一抖的。
『所以,你选择租一个房子?』
“梅蒂恩。”
『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梅蒂恩。』
“好吧,梅蒂恩,就算再富有也要考虑性价比。修一个小房子可比修整宫殿级别的建筑物简单多了。反正都能住人。”
他确实有在不列颠建那种级别的建筑物,但实际上也没有居住过几次就送了人。
他本不会选择在一个地方停留,旅途仍在继续谁知道下一回停下脚步会在何处驻足。
但鸟需要。
鸟是要筑巢的。
“光”睁开一只眼,抓住扇着翅膀腾飞的黑鸟,不祥的气息从雀鸟的身体里澎湃而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周边的空间腐蚀出空洞。
咕唧一声,鸟掉了下来摔在床榻上气急败坏地跳脚。
“晚安,梅蒂恩。”
『我不是梅蒂恩。』
鸟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祂们是一个庞大的种族,其中之一个体名为梅蒂恩,意为“流星”。
踏上旅途的昔日之人是在星海彼端捡到了这只鸟。鸟拦住了去路,漆黑的身影与遥远的阴霾相接。远行之人穿不过那片绝望的阴霾,他原地驻足打一个响指。
他和鸟成了同行者,就如同在不列颠拐了一手奈落之底的王一样。这些漆黑的家伙都有着令人难以理解的趋光性。
他也曾如此扑向眼中的希望灯火,那光与热将绝望焚烧殆尽,他却仍活着,就像在一万两千年时间里逐渐迷失的故人一样。
他仍然活在这个世上,虽然出现了一点偏差。
一点点……
只是游戏S/L的一点点选择上的偏差,在仅有的A与B之间选择了C的一点点偏差。
“果然这个世界的以太浓度太低了,简直就像垂死的萤火虫一样。”在床上滚了一圈兜帽里的红发露了出来,他有些烦闷地把自己埋进新做的被褥里。
他是个倒霉蛋。
倒霉到在与黄金大狗(芝诺斯)决斗后还没来得怅惘,电脑显示屏啪得一黑,他眼前也啪的一黑。
鸟振翅的声音不会在没有空气的宇宙传播,恒星熄灭前最后的光辉划过星海的另一侧,轰然的爆炸来的悄无声息。
万籁无声后,晨曦再现。
他睁开眼睛。
“早安,梅蒂恩。”
“早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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