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变化之初

小暖没有太多诚意地连连说了几个“抱歉”。

“无关的话说的有点多了呢,我们还是先聊聊更要紧的事吧?大家都是像四月一日学长说的这样来到庭院的吗?我和幸村君、山本君都是的。”她说。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她不着痕迹打量了一下目前正在这座庭院中的人。

截止目前,她已经打过招呼的人有——

一年生两名:「柚木普」和「柯特·揍敌客」。

二年生两名:「幸村精市」和「山本武」。

三年生一名:「四月一日君寻」。

实际上,除了他们以及她本人,共计六人以外,场上还有三个人一直没有参与到众人的讨论中。

没认错的话,这三个人都是和小暖一样的二年生。

其中一人有着一头标志性的白发和瑰丽迷人的玫瑰色眼眸,名字是「秋濑或」。

察觉到小暖投过去的视线,秋濑或对着她微微一笑。

在此之前,他似乎一直在一边冷静地观察和分析事态。

还有一个人……是在场唯一的新面孔。

但不需要任何人的介绍,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小暖就认出了他。

那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

即便性别不同,他的样貌和小暖之间也有着无法忽视的相似之处。

他们有着相同的发色和瞳色,五官也有几分相似。

区别只是他的五官和轮廓要更有棱角一些,而她则面容线条更具有女性的柔和。

无论怎么看……他都像是另一个性别的她。

这种类似感无比奇妙。

冥冥之中,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刻的发生。

只是她从未在心里预演过——此时此刻的她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小暖怔住了。

如同被施以了静止的咒语,她在原地一动不动,棕色的眼眸里深深的映照着少年的身影。

大家都顺着小暖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少年。

山本武先开口了:“哦~!你就是那个转校生泽田纲吉吧?我们三个都是A班的,以后就是同学了,请多关照啊!”

作为学园人气极旺的风云人物,山本武可谓是交友广泛,可以说学园里大部分学生他都记得脸,所以他能够一眼就猜出了这个新面孔的真实身份。

再加上泽田纲吉和小暖有几分相似的容貌,的确让人很忽视。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盯着泽田纲吉看。

搞得泽田纲吉被盯得无比局促,他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弱弱地说着:“我……我确实是新来的转校生……不好意思,这座庭院实在是太大了,我迷路到这里……啊?打扰你们了吗?”

四月一日君寻突然凉凉地冒出来一句:“你不会在想,我们在玩什么角色扮演游戏这种失礼的事情吧?”

泽田纲吉笑得更尴尬了,嘴角都在抽搐。

“啊,肯定是呢!”柚木普坏心眼地添油加醋说。

柯特以和扇掩唇,目光里透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真是太不礼貌了……”看不出来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动了杀心。

泽田纲吉被吓得弹跳着后退了一大步。

“好了啦,大家。”小暖赶忙打圆场,“抱歉啊,纲吉君……但我们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不是什么玩笑……”

“遗憾的告诉你,这不是什么角色扮演游戏。”一直沉默的秋濑或突然开口,“除了你之外的人,可都是一瞬间从教室被传送到这里的。”

小暖说:“或君都这么说了……”

随后,她把目光转向了场内最后一个人。

最后一人,一头棕色的齐耳短发,眼睛是漂亮的蓝灰色,看起来是个平凡的女子高中生。

她是二年B班的「宫下藤花」,在一年级的时候,和小暖他们三个还是同班同学。

但是,应该怎么说呢?现在的她,身上有一种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气质,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幸村精市敏锐地眯起眼睛,问出了其他人也想问的话:“宫下?不……你是谁?”

他们所认识的宫下藤花,在面对这样的状况时,可不会这么冷静、这么沉默。

“注意到了吗?”和“宫下藤花”容貌一样的人开口了,“那么,就由我来为你们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将你们八人聚集到这里,是为了「审判」。以后的每天的晚上,十二点钟声响起时,无论你们当时身处何地,都会瞬间回到这座庭院里,来参与‘审判’。”

“‘瞬间回到’……和刚才的情况一样吗?”此前一直在观察的秋濑或颇有兴趣地说,“这种异常的现象是你引发的吗?”

“宫下藤花”富有深意地说:“不,我和你们一样,都是这场‘审判’的参与者,而非举办者。‘审判’是由「世界的意志」所决定的。带你们来到这里的是‘世界的意志’,无法用你们人类的认识所解释的现象,只是‘世界’所拥有力量的一小部分。”

“不同的是,这场‘审判’,我是「裁判」,你们是「嫌疑人」,也就是被审判者。都说到这里了,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不吉波普」,用人类更好理解的方式来说明的话,你们可以把我称为‘死神’。”

“明明是‘死神’却能作为‘裁判’?你的目的是处决我们所有人吗?”柯特说。

不吉波普说:“我是绝对公正的,请放心。审判的规则不论对你们还是对我,都是生效的。好了,我继续说明吧——今天白天,将会有一个人死亡,而犯人是你们中的一人。你们参与审判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出这个犯人。请记住,「规则一:每一晚只能投票处决一个人,被多数人投票的人会被处决,平票则不处决。」以后每天凌晨的审判,你们都需要选出一个你们一致认可的犯人来进行处决,处决会由我来执行。直到你们找到真正的犯人之前,每夜的审判会一直进行。”

泽田纲吉说:“‘每夜都会’?找错了犯人,就会一直有人死吗?”

不吉波普说:“正解。顺带一提,如果活到最后的是犯人的话,就是犯人赢得了审判。届时,‘世界的意志’都想要毁灭的,这位集合了大量恶意于一身的犯人,也就是所谓的「世界之敌」,一定会让这个世界全部毁灭吧。不管是为了你们自己,还是为了家人、朋友,放弃投票处决都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希望你们能更有干劲地参与到审判中。”

“注意了,‘这种事情绝对不容许发生’才是正确的想法,相信听到现在,作为‘世界之敌’的某人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因为——对你来说,世界毁灭之类的事情,根本就无所谓吧?”不吉波普的视线扫过在场除他自身以外的八个人,却没有在任何一人身上过多的停留。

此时,秋濑或问出关键的问题:“作为裁判的你,是否知道谁是犯人?”

不吉波普说:“那样就有失公正了……我被剥夺了这样的能力。同样的,犯人也会受到规则的约束,也就是「规则二:犯人只会在第一天的白天杀死一人,且死者是与犯人有联系的人。」为了找出真正的犯人,死者的信息格外关键,每天的白天,除了「日常活动」的时间外,你们可以尽情地探索死者的身份背景和死亡原因。”

“当然,翘课和不眠不休地去调查是不被允许的,在日常活动的时候,你们会失去有关审判的所有记忆。也就是说,「规则三:只有在每天的20:00-24:00期间,嫌疑人可以自由调查。」当然,审判庭外,你们不能擅自处决你们认为的嫌疑人,记住「规则四:嫌疑人不得互相伤害,且处决只能由裁判执行。」这也是对你们的保护,毕竟‘世界之敌’的力量不是普通人可以抵御的。”

“光是这些我们可找不出犯人吧?”秋濑或有点强硬地说,“只是‘有联系’这一点太模糊了,就算只是见过一面,也可以说是有联系吧?”

不吉波普点头说:“的确,关于犯人,还有一个重要的规则,「规则五:犯人所用的杀人手法,必须体现本人人类的特征。」犯人‘世界之敌’是因为某种原因取得「进化」的超人类,具备让世界毁灭的能力,但在这条规则的约束下,祂将只能用普通人类的方式来杀人。”

幸村精市郑重地说:“只有犯人拥有特殊能力的话,对于其他人不是太不利了吗?”

秋濑或接话:“与‘敌人’对应的,正义方应该也有特殊的人存在吧。”

四月一日君寻说:“特殊的人,裁判?”

柚木普睨了四月一日君寻一眼,冷嘲热讽说:“‘裁判’是中立方,可不属于我们这一方。学长真是笨蛋。”

四月一日君寻额头跳起“井”字,十分火大地说:“你这一年生……!”

“好啦,好啦……”小暖无奈地劝架。

山本武哈哈大笑,“这两人关系真好啊。”

“到底哪里关系好啊?!”四月一日君寻和泽田纲吉异常默契地当即大声吐槽。

山本武继续乐呵呵地说:“啊?你们两个的表情好像,挺有趣嘛~!”

“山本君……”眼看气氛被山本武天然的话搞得火药味越来越浓,一旁小暖已经满头的黑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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