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是积雪从屋檐落下的声音。
新年到来之际，木叶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雪。宇智波的路面仿佛铺了一层白色地毯般，因为天太早，人不多，刚落的雪还是光洁的。
璐璐踩上去，嵌入一双双新鲜的脚印。她回过头不满地对止水说：“为什么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新年祈福啊？”
她本就是巫女，还要跟着他们一起去神社祈福，怎么说都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止水替她拢了拢围巾，大红色围巾衬托起璐璐水蓝色波纹的振袖披风，倒是显得温婉大方。
“毕竟和鼬约好了嘛，一起呗。”止水冲她眨眨眼，笑道：“生活总得有点儿仪式感。”
话音刚落，便看到鼬带着弟弟等在约定好的宇智波驻地门口。深蓝色的门帘随着风轻轻摇曳，远远的鼬便看到他们，对着他们招招手。
“止水哥，璐璐小姐。”随即拍了拍佐助的头，提示他打招呼。
佐助傲娇了，佐助噘嘴了。
“止水哥，雪女姐姐。”在被哥哥严肃认真的眼神威胁后，他勉强算是妥协了。
寒冷的冬天里，木叶销量最好的还属甘栗甘的红豆汤。不想小团子一路都噘着嘴，止水主动提议，不如先去喝点红豆汤？
璐璐毫不犹豫地点头，“给我加两块年糕。”
鼬自然没有异议，于是一行人向团子店走去。
熟悉的绀蓝色门帘，摆放简洁的桌椅，和浓烈甜腻的香味，一如往日他们来的样子。
“诶？鼬君？”一位少女刚好撩开门帘进来，手中拎着一袋礼盒装三色团子，她有些惊诧地看着鼬和止水他们，随后笑道：“真巧啊，在这里都能遇到。”
鼬点点头，说：“来买些红豆汤。”
还没等他们寒暄完，便听到止水打趣的语气问向鼬，“这位是？”并且满怀深意地看着他，弄得人家小姑娘瞬间红了脸。
“止水前辈，我叫宇智波泉，是鼬之前的同学。”泉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自我介绍道。
“诶？居然知道我啊。”止水有点儿诧异，没想到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都认识自己。
泉见止水这么说，不由捂着嘴笑道：“当然了，止水前辈也是我们班很多女孩子的暗恋对象呢。”
“咦？”似乎听到什么敏感词，璐璐喝红豆汤的头抬了起来。
“暗恋，不会吧……”
“真的呢。”
止水端着红豆汤的手，微微颤抖。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他转头瞧了眼低头吃年糕的璐璐，却马上被对方白了一眼，意思看什么看。
想多了吧，他尴尬地喝了口红豆汤。
“那泉小姐呢？”
“诶？我？呃……那个……”
鼬体贴的明白了泉的局促，虽然他好像猜到一点原因，但为了泉不再被打趣，他偷偷地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止水。
“是是，我不说了。”止水用着懒散的语气对鼬揶揄道，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偷偷红了耳朵。
新年祈福的人有点儿多，冗长的台阶上挤满了人。被雪覆盖成白色的樱树挂满了写着美好向往的绘马。还有排队摇晃注连绳，向神明祈愿的年轻姑娘们，神采奕奕，仿佛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要去祈愿么？”止水看起来兴致很好，拉着璐璐来到神龛边的净手台。
清水从竹管缓缓流下，落在蓄水池中，他拿起一旁的竹舀，对璐璐笑道：“就当是玩儿嘛，以后可能没这么多时间一起出来了。”
“什么意思？”璐璐察觉到他话里藏话，不免皱了皱眉头。
止水舀下一瓢水，朝她颔首，示意她把手拿出来。
他今天没有戴护额，微卷的头发搭在额头，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绀蓝的纯色振袖搭配白色和服，倒是完全看不出这是个身为忍者的少年。
“平时看你对这些不感兴趣，所以也没来得及跟你说。”替她将水轻轻倒在手上，因为水太冷，璐璐的手冻得红红的。
“新年之后，我要去暗部报道了，到时候可能会很久都没有休息，指导你忍术的事情我也已经拜托给鼬了。”他双手包裹住那双红彤彤的手，试图将其捂热，“鼬很优秀，跟他学吹火球一定没问题。”
佐助刚一到这就开始到处乱跑，对什么都好奇，鼬没办法只好带着他四处逛逛，这时候兄弟俩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璐璐没说话，她低头盯着那双因为常年握刀而带有丝丝薄茧的手，一时冲动，她挣脱开来，随即在止水惊诧的表情中，抱住了他清瘦的腰身。
淡淡的洗衣粉味，是止水的味道。
止水楞了楞，随后便抬起手抚上那头柔软的羊毛卷，他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声音也带着一丝安抚的情绪：“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璐璐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鼻尖萦绕着柠檬草的味道。十二月的雪，也是止水的味道。
木叶的新年除了覆满街道两边的积雪，便一如往常没什么特别。可能因为刚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得来不易的和平让大家更希望在假期里陪伴家人。
三代火影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宇智波与村子的关系向来不和，又因为两年前的九尾事件更加深了猜忌。
不过总归有几件让他欣慰的事，比如宇智波止水这个优秀的少年，已经填写了暗部入职申请，或许他可以做其中调剂，缓和一下宇智波和木叶的关系吧？
他看了看墙上所挂的历代火影相框，最终目光落在那个金发男人脸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当积雪融化在屋檐，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面的泥沼中，青嫩小巧的绿芽拨开寒冷，开始迎接新的时节。
由美依然每天和璐璐讨论关于《火之国爱情故事》中令人揪心的情节，她总是会用那甜腻的声线，慢悠悠地感叹故事里男女主角的命途多舛。
璐璐倒不会像她那么多愁善感，每天不是在训练场修习，就是在去训练场的路上。
止水果然如他所说那般忙碌了起来，平时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偶尔回来也不过是在她熟睡之后，却在她起床之前，就又被忍鹰叫走了。
倒也不是完全见不到，作为特别的巫女，璐璐对止水身上的气味非常敏感，只要他在村子里，她总能知道他躲在哪儿。
随手在袖子里摆弄几下，一只长着翅膀的小纸鸟朝左方位45度角飞了过去，穿过茂密的榕树冠，停留在戴着兔子面具的少年肩膀上。
少年的身体不由停顿了一下，因为那只纸鸟说话了。
——“止水，找到你了。”
他藏在面具后的脸抽搐了一下，前面不明真相的同事奇怪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看来别人听不到，又是她那些奇怪的术法。止水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把那只小纸鸟拿下来揉成了纸团。
感受到术法失效，她倒也不在意。加快脚步向训练场走去，今天又是和鼬约好切磋刀法的日子。
提前毕业作为一名下忍的鼬确是优秀的，从手里剑到体术再到忍术，璐璐无一不得不向他学习。只不过她也不想总是去麻烦鼬，毕竟麻烦的次数多了，就会有人不满意。
“泉小姐？你也要去……训练场么？”恰巧碰到从转角走出来的泉，对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璐璐只好停下脚步，等她开口。
泉踌躇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满是纠结之色，既想知道璐璐和鼬的关系，又担心问出口会唐突了对方。
“要不要一起？我记得泉和鼬是同班同学对吧？”
“诶？是、是啊。”
璐璐笑着拉起她的手，说道：“那就一起嘛。”
泉没想到事情会发现成这样，她一时有些慌神，下意识想要挣开璐璐的手，“不、不用了吧。”随后又觉得自己反应有点过，解释道：“我怕会打扰璐璐小姐和鼬君……”
“打扰什么啊？”璐璐不明白她说什么，一脸茫然，“今天只是约了鼬切磋刀法啊？”
“只是这样啊。”
“不然呢？”
见璐璐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泉捂着嘴“噗嗤”笑出声，她将那双明媚的眼眸弯成两道月牙，深棕色长发也随着她的笑摇曳起来。
“不。”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璐璐疑惑地盯着她，直到把泉打量得浑身不自在，她红着脸扭捏地想要随便找个借口溜掉，却被璐璐不算小的声音惊到了。
“泉好奇怪啊，难道是对鼬……”话还没说完，便被对方捂住了嘴。
她捂着璐璐的嘴一顿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你们在做什么？”等了半天没见到人的鼬以为璐璐今天不来了，便准备回家陪自己可爱的弟弟，没想到刚从上面下来，便看到这一幕。
见到鼬的泉，捂着璐璐嘴的手更紧了。
“没、没什么，我还有话和璐璐说。”
“＃%&……”救命啊，快窒息了！
鼬一脸莫名其妙，他点点头道：“哦，那你们先忙。”
于是这场说好的刀法切磋，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
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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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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