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很快打响。红军气势凶猛,镇上大部分部队都调到了前线,只留下少数后勤警卫。
陈羽玲花了她大半新手积分与系统交换了两个护身符,可抵挡三次致命伤害。肉疼啊。
今晚,她与保尔,谢廖沙一起在保尔家里会见了朱赫来。四人围桌而坐。朱赫来也挑明了身份,一名布尔什维克。
漆黑的屋子里闪烁着只微弱的烛光,随着几人的呼吸颤颤地摇曳。
“所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朱赫率先发话。
“明天九点,一早就走,坐火车去西部的日托米尔。”保尔回答。
在一旁的谢廖沙则一改之前的活泼跳脱,沉默一会儿,哑声说:
“我和朱赫来一起离开小镇。”
朱赫来接话道:
“现在继续留在这里没什么好处,我和谢廖沙打算穿过战线去找红军部队。”
最后便是陈羽玲了,几人的目光逐渐聚焦在这个俏丽倔强的姑娘身上。
陈羽玲也爽快交代了自己的去处:“我和露西亚医生打算去哈尔科夫,佛罗霞也和我们一起去。
那里战火基本停歇,有大量退下来的伤员等着救治。”
陈羽玲短暂停顿一下,望着对面的黑眼睛男孩,嘴唇微动,“也是明早动身。”
“也好”,朱赫来点点头,在黑暗中微不可查。
四人就在这个不平凡的夜晚计划着明天。
第二天一大早,陈羽玲就和佛罗霞将打包好的贵重用品放在座位下面,其他的则放在储货车厢内。
她们这趟车要十点才发车,现在才八点半,保尔应该还在车站。
陈羽玲和佛罗霞打了声招呼,便飞奔去月台对面。
车站上人很多,上车的士兵,送行的家属,像米和水一样,不相融,却挤成一锅粥。
在平均一米八左右的人群里穿梭,身高仅一米六几的陈羽玲行走得十分费劲。她找不到方向,抬头看到的是一排排人头。
正着急,忽然,陈羽玲听见一声“保夫鲁沙”。是保尔妈妈的声音!
陈羽玲一阵欢喜,朝着那熟悉的声音方向弯腰拱着人群,很快就见到了保尔的妈妈。
和她拥抱的就是保尔!
陈羽玲喘喘气,边向他挥手边快步走向前:“嘿!保尔!”
保尔看到她,心里莫名涌现一股暖流,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伸手握住她伸过来的手:“娜西娅,很高兴见到你。”
这样子,像初次见面似的。陈羽玲心里吐槽,手却动作不停,急忙把怀里的东西摸出来。
“这个。”陈羽玲把一个木牌似的东西递给保尔,“送给你的,祝你一路平安。”
保尔接过吊坠,摩挲着上面的纹路,黑眼睛深深看着陈羽玲,一字一句承诺:“放心,我会好好保管的。”
陈羽玲被她看得脸色一红,卡壳解释:“我也给了谢廖沙一个。”
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陈羽玲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
对面的保尔眸子微敛,看不清神色。对她说:也祝你一路平安。”
火车快发车了,头上的蒸汽滚滚翻涌,声声汽笛为大兵们送行。保尔登上火车,半截身子伸出窗外,朝着月台用力地挥手,眼神坚定而锐利。
直到火车远去,轰鸣声也几乎听不见了,陈羽玲才同保尔母亲告别:
“阿姨,我也得走了,您保重。”
保尔母亲一愣,发红的眼眶望着陈羽玲,“你也要走了吗?娜西娅?”
“是的,不过我是去东部的哈尔科夫,那里伤员比较多,我和露西亚医生还有佛罗霞一起去。”陈羽玲握住这位无助母亲的手。
“露西亚太太是个好人,她还帮保尔包扎过呢。现在你们都要走了吗?”
“别担心,阿姨,我姐姐特蕾莎会来看您的。别担心,”陈羽玲安慰她。
陈羽玲匆匆赶往自己的火车,露西亚医生和佛罗霞早已做好,窗边的座位是留给她的。
发车后,三人紧紧抓住彼此的手。对于未知的事,都感到紧张不已。
另一边,谢廖沙母亲揪着儿子的耳朵,把他从红军部队中拉出来,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小流氓,要打仗,给我回家去打!”
但是谢廖沙没有像往常一样乖乖听话,而是红着脸,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是怎么也不会离开这个队伍的!”
他母亲可被惹恼了,“离开这里你就别回来!”
“我就是不回来了。”
谢廖沙头也不回,背着步枪,束着子弹带,脖子上系着一根红绳。
这可怜的妇人呆呆地站在路边上。谢廖沙的姐姐瓦莉亚抱着母亲,安慰说:
“算了吧,妈妈,让他去吧。他长大了,不再是跟在您后面,指哪打哪的孩子了。他会没事的,会没事的。”瓦莉亚喃喃道,不知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母亲。
哈尔科夫的战火基本平息,这片土地已被蹂躏得满目疮痍,各方铁骑把土地如犁地般翻个底朝天。
陈羽玲一行人到达时已是黄昏,似血的残阳浸透了小镇,随着时间点点褪去。
在去往当地医院的路上,四方难民伤员如涓涓细流般缓缓汇入医院和难民营,残垣断壁,荆榛满目。
到达医院后,三人进行简单的收拾,开始排班工作。
来这儿第一天,陈羽玲就和当地护士塔尼雅给伤员换药。一号病房大多是战场上退下来的士兵,以血肉之躯对抗钢铁巨兽,除了灵魂的完整,其他的难以保全。
不知道为什么,陈羽玲到了这里整个人就低沉下来。以前和露西亚也不是没有见过这么严重的伤。但现在不一样,整片的伤员整整齐齐地躺在这个稍显拥挤的房间,痛呼声,呻吟声,尖叫声,啜泣声,不绝于耳,让人不寒而栗。
陈羽玲默默跟在塔尼雅身后打下手,稍微颤抖的手被塔尼雅看在眼里,望着她故作镇定的严肃小脸,心里暗暗接受这个稍显稚嫩的小姑娘。
保尔一来到日托米尔就加入到红军的战争中,步枪的皮带给磨出厚厚的茧子,满手的血泡。
他们经历了很多可怕的事情,多少个日夜的硝烟战火吞噬了保尔许多伙伴,但斗争的意志却燃烧在每个布尔什维克的心中。
短期内敌人的败退,保尔所在的部队,也就是布琼尼的军队,才得以喘息。
是夜,篝火像布条似的抖动,战士们围成扇形坐着,迎着火光攀谈。
保尔坐得离火堆近了些,眼睛盯着手里的书入了迷,蓬乱的头发被火舌舔了一口。
“该死,见鬼!”
大家哄然大笑,“瞧他,真用功啊!”
“柯察金,给我们讲讲你看的故事吧。”
保尔坐在马鞍上,“同志们,这本书叫《牛虻》,这可是一本难得的好书。”
保尔声情并茂地念着,当他读完了最后几页,把书放到膝盖上,看着眼前的火堆沉思。
大家好几分钟都没说话,都被牛虻的精神所打动,空气中柴火噼啪的声响格外清晰。
保尔默默坐到队伍后面,摩挲着书的封面,又仔细端详着脖子上的吊坠。良久,他那黑色的眼眸才深深地望着东方。
哈尔科夫这几天经历了连续的轰炸,原本平息的天空又响起了轰炸机的轰鸣,陈羽玲不得不同其他医护人员将伤员转移到地下室。
在转移过程中,一颗流弹在陈羽玲与一位伤员身边爆炸。刹那间陈羽玲和伤员就被冲击波震飞出去。
晃晃头上的泥土,陈羽玲在一阵目眩之后缓缓清醒。左右查看,不远处就是伤员的身体。她忙跪爬过去,伤员离流弹较近,脑袋被弹片削掉一半,彻底没气了。
陈羽玲颤抖着站起身子,直觉得天旋地转,大地都在震动。现在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战争的无情和残酷,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火光闪闪。
额前的鲜血缓缓流淌至面中,耳朵只听见尖细蝉鸣般的音波,低头看着满手的鲜血,陈羽凡无措地看着四周,一时气血上涌,“哇”地吐了口血,随后便昏死过去。
玲玲原本就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女生,这次真的有点让她崩溃了。愿世界和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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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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