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正式进入夏季的午后阳光温暖如春,照在人身上暖呼呼的,空气湿度也很适宜,午饭后选择出来走走享受这午后时光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此刻,多数人根本无暇顾及今日的天气如何,因为他们的注意全被“百货大楼惊现持枪恐怖分子”的消息吸引了过去。短短不过几十分钟,手机推送、电视插播、街头巷尾的议论声交织成一张紧绷的信息网,让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陷入进恐慌中。
警视厅大楼内,□□处理课的办公室气氛也没好到哪去。松田阵平背后墙壁插兜站立,目光死死锁在墙上悬挂的电视屏幕上。画面里,晃动的镜头正对着百货大楼外被筑起的比人还高的挡板上,记者激动的解说声被电流杂音切割得支离破碎,却依然能清晰地传递出现场的混乱。
“所有人,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处理课的负责人刚开完会从办公室里出来,向外面一众下属说道:“犯人可能携带危险□□,大家要随时做好准备!”
"明白!"整齐划一的应答声响彻办公区,所有人从座位上齐刷刷起立,动作干净利落。
松田阵平没接话,墨镜后的眼睛如鹰一般紧盯着屏幕里不断晃动的镜头。就在刚刚,虽然只被捕捉到不足一秒的画面,但他似乎在乱作一团的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松田阵平从不会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记忆,那个背影的主人,正是他许久不见的同期,诸伏景光。
诸伏在搞什么.....难道这件事和他有关?
办公室里再无人说话,只有电视里不断重复的现场报道和墙上时钟滴答的走动声,敲打着每个人紧绷的神经。
与此同时,距离警视厅几十个公里外的帝丹中学的一年级二班,还是个国中生的工藤新一被电视上的报道勾起了兴趣。本打算趁午休时间翻出墙去现场看看,结果被青梅竹马的小兰发现,拉上老师一起将一只脚已经跨出去的工藤新一逮了个正着。
最后,以还没成为远近闻名的高中生侦探的工藤新一喜提一千字检讨收尾:)
这起事件并未影响到其他地方正常运转,多数人最多也就是抱着猎奇的目的观看电视上的实时报道,讨论此次事件的恐怖分子是何许人也,以及日常声讨警方的无能和不作为。
而在现场的大楼外,真正的混乱才刚刚拉开序幕。
百货大楼近百米开外早已被横滨特务科竖起比人还高的金属挡板,银灰色的挡板严丝合缝地连成一片,将大楼包裹成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不给外面的人任何窥探的机会,里面的人也不去管外面现在是何景象,是否被闻声而来的人群围的水泄不通。
这道物理屏障根本挡不住新闻行业的“嗅觉”,东京各大报社的记者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提上摄像机蜂拥而至,几十家大大小小的报社在挡板外又竖起一道人墙。
不少记者举着录音笔试图突破防线,后面负责摄像的紧随其后,镜头恨不得穿透挡板缝隙;更有甚者见此打算租用了小型直升机,想要从空中突破重围。记者的这些手段早已被特务科洞察,在还未抵达现场前便提前部署了信号干扰装置,以及动用手段让东京市区内所有直升飞机无法正常起飞,保证让这些闻着味赶来的记者拍不到任何有效画面。
“大众有知情权,你们这是违法的!”一个戴眼镜的女记者试图从挡板的连接处挤过去,半个身子刚挤进去就被里面特务科的人毫不留情地推了出来,手臂不小心擦过挡板边缘,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更多记者不甘心地趴在挡板上,试图透过那一点点缝隙窥探里面的动静,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但很快,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警员就赶了过来,一边高声劝离一边半强制地将这些人往后推。
当然不止电视台和报社记者,还有不少闲着无事的一般市民从附近赶来,自发地形成第三道线,举起手机拍摄或是边看戏边与旁人交头接耳。附近有楼层较高的公寓楼,里面的住户想要借此窥探一二,不过不知因为正午光线的原因还是什么,他们始终无法看清百货大楼空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推搡声、争吵声、相机坠地的脆响混杂在一起,让被挡板隔绝在外的人群变成了一锅沸腾的开水,却始终无法触及那道挡板后的秘密。
同样被挡在外面搜查一课一众人,气氛也十分压抑。
“热死我了!”目暮警部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眉头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
“里面到底在想什么?”旁边的佐藤警官低声自语,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们是搜查一课,是处理这种紧急事件的主力,现在居然要退居二线配合什么横滨特务科?”
“这简直是胡闹!”坐在一边的田中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因为愤怒而沙哑,“从我们赶到这里到现在,我连个人影都没看见他们有派人进大楼!他们到底在等什么?等里面的人都凉透了再进去收尸吗?”
气氛顿时陷入死寂,只有身后嘈杂的人声和手表不断转动的指针提醒着他们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焦虑像藤蔓一样缠绕在每个人心头,无法得知里面情况的煎熬,让他们都坐立难安。
目暮警部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将帽子带回头上:“去问问吧。”
于是,带上佐藤警官和执意要跟来的田中警官二人,三人拉开挡板径直走向特务科的临时指挥点。
大楼外的空地上,坂口安吾正站在遮阳伞下,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长时间超负荷工作和没未暴露在阳光下的皮肤让他看上去比常人显得更为苍白,透着一股活人微死的状态。明明很疲惫,感觉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但脸上却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坂口先生。”目暮警部来到他面前,压着火气问道:“警视厅搜查一课请求协助营救行动,哪怕只是提供外围支援也好,里面的民众……”
“目暮警部,我方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坂口安吾头也没抬,语气平淡的回应道:“警视厅高层已经同意将此次行动完全交由我们横滨特务科负责,搜查一课的任务是配合我们工作,不是质疑我们的安排。”
“配合?”站在后面的田中警官几乎是指着坂口安吾的鼻子怒吼,“那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所谓的配合就是让我们眼睁睁看着里面的人送死吗?我从头到尾就没看见你们有派人进去!你们根本是打算置之不理!”
“从你们抵达到布置现场前后至少有2,30分钟了,除了那一圈挡板和让我们跟保安一样在外面巡逻,什么动静都没有!里面还有多少民众被困着?恐怖分子手里有枪!每多等一秒,里面的人就多一分危险!你们有想过没有?!你们把人命当什么了!”
一旁的佐藤警官也不甘示弱,“我们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本就是负责这种强行犯案件的部门,我们有知情和营救一般民众的权力!”
驻留在坂口安吾身边的特务科的探员眼见气氛不太妙,下意识握住了腰间的配枪。片刻后,坂口安吾终于抬起头,示意身后的同事放下枪,目光扫过情绪激动的佐藤和田中二人,又落回目暮警部脸上,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田中刚才的指责不过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虽然没必要,但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坂口安吾推了下眼镜,说道:“在抵达现场的第一时间,我们的人就已经从从地下停车场入口进入到大楼内部了。目前一切顺利,等我们的人将市民解救出来后,会立刻移交给你们搜查一课处理。”
“所以在那之前,请各位回到你们的岗位上,不要干扰我们的行动。”说完,他便不再理会眼中冒火光的三人,转身继续查看平板上的数据,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这样的回答并未让浇灭目暮警部三人心中的怒火,虽然很不爽,但看着坂口安吾冷漠的背影,目暮警部清楚,面前这人也只是奉命行事。考虑到横滨特务科的特殊性,里面的情况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遭,就算他们凭一腔热血一股脑全冲进去,也可能是白白进去送人头。
眼下,他们除了忍耐,别无选择。
就在目暮警部一行人与特务科交涉时,绿川光靠在百货大楼后方靠近地下停车场的大树后,警惕地观察四周。受伤的手臂已经用从救护车上偷拿的急救包处理好了,Chili交给他的文件袋也被他存在在附近地铁站内的行李储藏柜里。
现在不能回去,zero、楠木和chili都还在大楼里,他必须和zero汇合阻止那个异能者继续胡作非为。
另外,还需弄清楚楠木的事!
绿川光一想到楠木俊用灭火器将那个异能者砸成肉饼的情景,双手不由地握紧成拳。
他再次探头看向地下停车场位的方向,正好看到几名警视厅警员正驱散一伙试图翻越地下车库挡板的电视台记者。
就是现在!
绿川光深吸一口气,像猎豹般梦猛地从树后窜了出去。借着这些记者与警员互相推搡的掩护,脚尖在挡板底部一蹬,身体腾空而起,双手抓住挡板顶端的边缘,腰部用力一拧,迅速且顺利的翻了过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同样,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入口处那道无形的结界屏障。
就在绿川光越过这道屏障的瞬间,位于顶楼的浅野浩矢骤然睁开了双眼,他感知到有生命体从地下车库的位置闯入。
有不速之客闯进来了。
“有意思。”浅野低声自语,指尖在空中轻轻划过,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居然真的有人闯进来了……是敌是友呢?”
叮——
手机屏幕骤然亮起,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与谢野駿发过来了。
[4、5楼有不下20人,带他们走安全通道撤离,从地下车库离开。——与谢野]
下方附着一张4,5层的平面图,还贴心的用黑色马克笔圈出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浅野轻嗤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哼,可真会使唤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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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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