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好一会儿，谈天说地了很多，意犹未尽的两人才缓缓起身离开球场，一起吃了个午饭，户清光依依不舍地与日向翔阳分别。
当然，他要到了日向翔阳的line。
户清光一本满足。
————
烈日炎炎的夏季，窗外绿树殷殷，繁茂的叶丛如同漂浮的云朵，聒噪的蝉鸣声不绝。
窗明几净的校园内一片寂静，没有滔滔不绝的黑板前的老师，没有昏昏欲睡的听课的学生，此时的原神高中尚空空如也。
只有角落的一个场馆，传来阵阵球被拍打的声响。
胸腔剧烈起伏，肺部好似被烈火灼烧，呼吸沉重，滴滴地汗水从脸颊滑落。
荒泷一斗的视线里，对面的五郎正把排球传到散兵的手中。
“嘭——！！”
那是散兵震耳的扣球声。
随手擦去下巴上摇摇晃晃的汗珠，荒泷一斗皱着眉头一脸认真，观察着这如流星般的高速转动的排球的曲线与轨迹，直觉告诉他，落球点应该在——
左边边界线！
然而，猜到了落球位的荒泷一斗并没有接球！
同时，他既没有移动去接球也没有转头去通知队友。
压根不需要通知，毕竟，这些身体都共享着同一个思想不是吗？！
荒泷一斗转动着眼球，迈动着小碎步，继续侦察这球场上正发生的一切。
“砰—！”
传入一斗耳畔的是扣球被魈接起的声音。
果然，那球就是会在那里落下！
眼神发光，荒泷一斗的嘴角上扬。
接下来，万叶兄必定会给他传球，那么他，又该怎么扣呢？
“叮铃！”
一声消息提示音打破了一斗的思考。
伴着提示音，此时正在3v3的六人瞬间停下动作，其中有五人，他们双眼由亮转暗，最后直接变成瞎眼盲人同款的无神。
“奇怪，翔阳怎么忽然给我发消息。”
唯一眼里有光的枫原万叶嘴里嘟嘟囔囔，边步履沉重的走向远处随手放在地上的手机，他边甩了甩脑袋，被汗水浸满的额发又湿又沉。
一般到了训练时间，户清光会直接给手机开免打扰，至于为什么会出现现在的状况，当然是户清光把日向翔阳设置为特别关注了啦！
拿起屏幕发着微弱白光的手机，弹出来的消息映入户清光的眼里。
“万叶，明天是我们和音驹的友谊赛，你要来吗？”
是了，这些天一直在练如何同时操作六个马甲打比赛，都忘记了快到乌鸦和猫时隔多年的第一场比赛了。
那一场户清光之前一直心心念念的比赛，为了它，哪怕遇见及川那天打球打得再累再晚，户清光也还是专门跑去踩点来寻找一个观看的好位置。
可是——
披着枫原万叶壳子的户清光低头捏了捏自己此时的手指关节，关节上缠着一层又一层的白色绷带，与万叶原装自带的绷带不同，这些绷带里裹满了药膏，还带着一股萨巴隆斯镇痛剂的刺鼻味道。
我还不能熟练操控六人马甲呢。
要拒绝小太阳的邀请吗，哪怕被邀请观看的是这样一场颇具宿命意义的一战？
默默伸出那只缠满绷带的右手，从窗外射进的阳光正好照亮掌心。
户清光端倪着这只骨节分明的右手。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办法同时操纵三个人，就是套着达达利亚的外壳，然后用着这只手，一次又一次地，为了降低同步率，故意制造失误。
他的伙伴们在奋力追分，他的对手们在认真拼搏！
唯有他，一直在顾东顾西......
难道要继续这个样子下去吗？
难道还要继续这么不尊重队友和对手的努力与认真，就这么打下去吗？
缓慢而又坚定地，户清光将伸出的右手握紧。
他已经再也不想体会到——
拦网时伸出手掌，却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自己指尖溜走，而不做任何补救的——心虚！
心里有了答案的户清光不再犹豫，打开手机，他干脆地写下自己对于日向翔阳邀请的回答。
“谢谢你的邀请，翔阳，但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没办法来看你的比赛了。”
写完好半天，看着自己的回答，户清光忽然不动了。
这句话是不是后面还少了什么啊？
思来想去，户清光补上了一句祝比赛获得胜利的祝福，可是如果他没记错，这场比赛乌野好像没赢。
可是——这么祝福会不会有点不太好，总感觉和嘲讽一样？
人生第一次交到真正意义上的朋友的户清光小心翼翼整理着措辞，毕竟，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他向来是极度匮乏。
加油？这么说会不会太苍白了？
放一束玫瑰花的表情包？天哪，这是哪里来的中老年人？
纠结到最后，户清光的手指动来动去，还是一字没加的回了消息。
看到消息成功发送的通知，户清光颇为挫败的搓乱了头发，只希望小太阳不会介意他的回答太过生硬。
“叮铃！”日向翔阳秒回了消息。
“真可惜万叶你不能到场，不过没事，我会努力比赛的，到时候和你分享赛场上有趣的事情呀！”
嘿嘿嘿，对着屏幕傻笑的户清光发了一个猫咪点头的表情包。
随后，户清光放下手机，走回排球场。该重新进行控制六个马甲比赛的训练了！
走到一半，户清光脚步一顿。
总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是忘记了什么呢？
直到扫到五郎马甲的那一刻，如遭雷劈，户清光浑身一僵，他终于想起来了！
“糟糕，是猫又教练！”
之前五郎好像答应了猫又教练的邀请啊啊啊！！！
————
最终，凭着相当诚恳的道歉，户清光成功获得了被临头毁约的猫又教练的原谅。
掐着时间数着日子，户清光操纵着六个马甲一刻不停地训练着，他要拼尽一切地提高对马甲们的操纵熟练度！
如果手掌接球接疼了，那就缠上绷带；如果膝盖摔伤了，那就包扎伤口然后继续回到球场。
一瓶又一瓶的萨巴隆斯止疼喷雾剂被耗空，一贴又一贴的新膏药贴上身体。
户清光不再像他当时刚出大学找工作那样茫然无措，他被时间挥着鞭子赶着成长。
在他不顾日夜地训练下，在这个热气腾腾的夏季——IH预赛悄然降临。
原神高中员工宿舍里，刚刚洗完澡出来的户清光裹着浴巾，抱着一出浴室就往他怀里直奔的猫儿子，他来到了桌子摆放的日历旁。
头发尚且还滴着水，没有管它，户清光拿起一支笔，在日历上写着今天日期数的那一栏划了一条斜线，这标志着又是一天的结束。
而下一天，看着最新的那条斜线后出现的红色圈圈，户清光拿着笔的手一顿，那是很久之前户清光就做好的标记，它标志着——
IH的预选赛正式开始！
时间过得真快啊......
扬起嘴角，户清光不自觉地感慨。
想到要完成的那个最终目标，想到还需积攒的情绪能量，难以形容的紧张和激动让户清光握紧了手中的黑笔，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眸里是必须完成最终任务的决心。
是时候——
让原神高中的名字响彻全日本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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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IH预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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