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迎春心中的抑郁还没消化完,就被这沉重的学业压得喘不过来气,根本没时间胡思乱想、伤春悲秋。
每天早上五点起来有个武师傅指导锻炼身体一个时辰,这个武师傅是贾敬动用了人情在镖局请的女镖师。
这位朱师傅可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曾独自一人打退五十人的土匪,走镖十几年从未失手,可谓是武功高强。
当然这位朱师傅除了武功高强,最出彩的是八面玲珑,情商非常高,全国各地都有朋友。
要是惜春三人中有一人能入了这位朱师傅的眼,成为关门弟子,那可是占了大便宜,直接有了一个可靠的关系网。
五点还没到,惜春三人就打扮利索的在演武场等朱师傅。
朱师傅看到提前到的三个学生,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就开始锻炼,先是跑了三圈,拉伸后就是扎马步。
刚跑了半圈,惜春三人就气踹嘘嘘,腿上像有千斤重,速度也如龟爬。
“不要停下来,继续跑!”
听到朱师傅的喊声,三人不敢停下,咬牙坚持。
等跑完,三人头发凌乱,后背湿透。额角脖后,汗珠不要命的往下流,一颗一颗又大又圆。
喘着粗气的三人直接坐到了地上,再也顾不得维持大家闺秀的仪态。
“跑完不要坐下,站起来走动。”朱师傅挺着腰板厉声呵斥。
迎春、探春立马起立,然后拉起惜春,相互搀扶着慢走。
朱师傅看着慢慢挪动的三人,改变了看法,觉的这三个姑娘挺不错。
看着娇弱,没想到挺坚强,挺有有毅力!
朱师傅对到宁国府教几个小姐习武这件事的抵触消散了不少。
之前朱师傅曾保过一趟人镖,对象就是个官家小姐,刁蛮任性、矫揉造作,完成那趟镖,让朱师傅对管家女子印象直接降到谷底,发誓再也不碰官家小姐了。
结果镖局大掌柜欠了别人人情,需要去还,朱师傅成了还人情的工具。
不甘不愿的来了宁国府。
荣宁两府在外名声不怎样,没想到小姐品行还不错,尊师重道、坚强有韧性。
“好了,都过来,要想功夫好,一定要下盘稳。想下盘稳,就从站马步开始练,看我示范。”
说完,朱师傅做了标准的马步。
“你们就站一炷香时间。”
惜春三人听完,乖乖的站马步,朱师傅则走到了演武场放兵器的地方,抽出了一把长枪,开始演练。
一把红缨枪舞的虎虎生威,枪出如龙,飘逸迅捷,带起演武场上的落叶飘飞,枪头翻滚,将落叶卷成了一个大球,一枪扎破,落叶纷飞,如天女散花。
辗转腾挪,身子矫健,劈刺挑挂,气势汹汹。
站马步的三人看的眼花缭乱,好像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张开大嘴,瞪大眼睛,佩服感叹。
收到这三个女娃佩服的眼神,朱师傅帅气的收枪。一看时间,到点了,早训结束。
“回去让人好好按摩!”
下了课,惜春三人被入画、司棋、侍书搀扶回去,快速的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快速吃完早点,接着上文化课。
上课的老师是位举子,姓章,名之柏,曾是十五年的金陵解元,后因意外毁容,不能继续参加科举,被贾敬花了三千两银子聘来教三个女娃读书。
章举人虽然面上有道疤,但谦和淡泊的气质让人根本注意不到他的脸。
章举子讲起课来,典故信手拈来,枯燥的课讲的趣味横生,最基础的三字经让这位老师讲出了深度,讲出了内涵。
惜春三人听的津津有味。
只在中间休息了一刻钟,直到午时,才结束了上午的学习。
姑娘们吃完了午饭,休息半个时辰,然后开始下午的学习,下午有两位师傅,一个是教乐器的,一个是教规矩礼仪的。
当然还有其他老师,只是不天天来,一个月来四次。
三人如海绵一般快速的吸收知识。
贾敬本来还担心安排的课程太紧密,这三个女娃经受不住,结果三人适应良好,还获得各位师傅的夸赞。
贾敬一看娇弱的女孩子都能承受这种强度的学习,贾蓉、贾蔷必须上难度。
于是还有休息时间的贾蓉、贾蔷也步入了学习的苦海。
他们的夫子,照本宣科,讲的让人昏昏欲睡。
二人除了摇头背书,就是抄书,机械乏味,苦的两人就像泡在黄连水里。
其实这也不怨贾蔷、贾蓉不好好学,他们的师资力量确实比不上迎春她们的。
教他们课的是贾代儒,一个得过且过混日子的老儒生。
贾敬对比男孩与女孩的学习进度,学习成果,两者简直是天地的差别,气的又抽了贾蔷、贾蓉一顿。
两人连连喊冤。
贾敬遂决定到族学看看,一个人悄悄的过去。
兴致勃勃而去,失望败兴而归。
学堂风气轻浮散漫,老师授课刻板教条,学生嬉笑打闹,老师仿佛看不见也不管。
气的贾敬直接撤换了贾代儒,还狠狠地打了那几个挑事玩闹的学生。
对于这些顽劣的学生,就需要个铁血严厉的老师,贾敬直接找了曾在刑部大牢当过审问犯人的狱卒的同窗周明海。
周明海这个人才华横溢,却少了几分运道,每次要科考前总会出些意外,又因性情耿直,恃才傲物,得罪了权贵,被刺字发配。
后遇上大赦,回了京都,机缘巧合成了刑部大牢的一个狱卒。
相信有了周明海,这些贾家子弟一定会学好。
当然,不会就找这么一个夫子,还得再找两个,轮替着上课。
至于周明海就让他主要负责纪律,是族学的最高领导。
下午结束了文化课,迎春三人蔫达达的,仿佛耗干了精力。饭菜一上桌,三人就大口的干饭,动作优雅又快速。
这时贾蔷来了,看到姑姑们正在吃饭,自然的上了桌,司棋立马端来一副全新的碗筷。
贾蔷与迎春她们年龄相仿,很多话题都能聊到一起,说到学业,贾蔷抱怨周夫子太严厉了,看到他就腿肚子打颤,再也不能在课堂上开小差了。
“这样挺好的,你总不想落的珍大哥哥那样的下场吧!”探春用贾珍威胁。
“努力吧少年!”惜春跟着系统待久了,脱口而出。
迎春觉得不错,也跟着学“努力吧少年!”。
贾蔷听完,想到前天见到贾珍的样子,心中打了一个颤,绝对不能落到那种地步。
那天贾蔷在游廊碰到了贾珍,只见贾珍一身药味,身子虽康健,但精神差了许多,旁边还跟着两个健壮的男仆,规劝着贾珍的一举一动。
不能喝酒、不能赌博、不能晚睡、不能吃冷的、不能吃油腻的,总之一切对身体不好的行动都不被允许,除了这些还要喝些黑乎乎的补肾药。
贾珍就像个配种的猪,一切的行为都必须有利于配种,不利的事一件也不能干。
那活的太憋屈了,自己一定不能落到那步。
“姑姑,我今天来是请教你们的,一定要教教我这个不开窍的侄子。”
迎春三姐妹自然答应,贾蔷将上课不懂的地方都划出来,迎春、探春、惜春三人轮流给讲解。
等讲解答完所有疑问,四人开始写作业。
安静的书房中,只能听到笔墨划碰纸张的声音,入画等丫鬟剪了好几回蜡烛。
终于四人写完了作业。
贾蔷看着三人写完的厚厚的一沓纸,佩服的五体投地。
自己也要努力,不能被姑姑们拉太远。
姑姑们这些弱女子都这么努力,自己一个男子汉不能落后。
就这样贾蔷也加入了内卷的行列。
贾蔷都知道上进了,那贾蓉呢?
贾蓉躺在床上看闲书,至于作业则让小厮代笔。觉得自己是宁国府的嫡子嫡孙,未来的继承人,根本不想努力。
虽然看到了贾珍的下场,但一点也不害怕,觉得是贾珍做了太多坏事,才被放弃的。
自己只是不上进了些,贾敬不会这样对自己。
京中高门弟子不成器的多了,自己和他们比起来好多了。
至于尤氏怀了孕,也是一点不担心,祖宗家法放在那儿,自己的爵位谁也夺不走。
紧凑的学习,榨干了惜春所有的精力,一沾床就睡着了,再也没有精力和小系统讨论府中的八卦。
贾敬的耳朵也清净了不少。
虽然每次都有收获,但贾敬也不想知道府中那些婆子仆从的八卦。
日子一天天过,荣庆堂中就剩宝玉一个,如今宝玉也去上学了,贾母感到非常寂寞。
虽有王熙凤的逗趣,但王熙凤还有一大摊子家务要处理,也不能随叫随到的陪着贾母解闷。
贾母又思念起迎春三姐妹,觉着有三个鲜亮的小姑娘陪在身边才是天伦之乐,想着再把三人接回来。
反正族谱上已经过继了,应该妨碍不到贾赦、贾政、宝玉了。
于是贾母吩咐鸳鸯给三个姑娘送些玫瑰露过去,顺便看看过得怎么样。
虽也听下人说了过得都挺好,但都是传闻,总不如亲眼看来的真实,于是让鸳鸯去真正的看看。
只要过的不好,自己就有理由了。
鸳鸯带着玫瑰露来了,却没见到迎春三人,听绣橘说都在上课,每天课业繁重。
鸳鸯放下东西,说了贾母的关心,然后拉着绣橘聊了一会儿家常,打听清楚三个姑娘的日子才离开。
贾母听完鸳鸯的话,迎春三人的日子不错,有大院子,有众多仆从,有专门请的夫子,本应该高兴的,可心底却有些失望。
这两个丫头离开荣国府,居然过得更好了!
贾母很快压下心底真实的感觉,脸上表现出一副欣慰的样子。
“如今百花盛开,园中景色怡人,想必二姑娘她们上课劳碌,老太太正好叫她们过来赏花放松下心情!”鸳鸯深知贾母脾性,见到贾母那副表情,就知道贾母心中不满,遂提议让迎春等人过来赏花。
“不错,年纪轻轻的女孩正是该玩闹享乐的时候,想必她们也憋坏了,一会儿你去和凤丫头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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