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了惜春的心声,贾敬就一直派人偷偷调查府内管事,看有多少人背主。
查了三个月,终于查清了,贾敬摩挲着手中厚厚的一叠证据,碧螺春的热气遮住了贾敬冷酷至极的眼眸,整张脸面无表情,但突然的低压,昭示着主人在尽力压抑着将要爆发的愤怒。
府中大小管事二十三人,无一幸免!
全部都是爬在宁国府身上吸血的吸血虫。
府内硕鼠成群,最大最肥的就是大管家赖升。
这赖升不仅喝宁国府的血,还借着宁国府的权势干尽坏事,强买田地、逼良为娼、草菅人命,简直无法无天。
这是在坏宁国府的根基。
除了这些,还欺压贾家普通族人,连正经的少爷贾蔷见了他都得喊声“赖爷爷。”
弄的府中主子不是主子,仆人不是仆人,规矩都乱了套。
面对如此情况,贾敬想一举将这些管事全部清楚,还宁国府一个干净。
为了能一举歼灭所有人,贾敬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决定在七夕当夜悄无声息的将所有管事拿下。
很快七夕到了,京都按例举办了盛大的灯会,烟花灿烂、人声鼎沸。
宁国府却早早的封闭了大门,贾敬站在一队气势如虎、身姿挺拔的退伍老兵面前。
这些老兵都曾是贾代化的亲兵,因伤病退伍后被荣养在庄子上,饱经战火的洗礼,如今集合起来仍旧气势如虹,散发着凛冽铁血的气势。
“贾敬不才,今日要再次劳动各位出手了!”
贾敬说完,对着众人躬身。
再次受到重要的焦大站在队伍前面,笑呵呵的说道:“老爷放心,我们这些兄弟功夫都没丢下呢,一定办的妥妥的。”
说完,这队人马兵分两路,一路处理住在府中的人,一路去处理住在府外的。
这些老兵各个悍勇,浑身散发着凶狠的气息,五人一组,悄悄的摸进这些大小管家的院子,一个手刀就将人砍晕,出手干净利索。
很快,府中的这队人马就将犯事的管事一家子集中在演武场。
空旷的演武场上躺满了人,横七竖八。
演武场边上候着三个牙婆,这三人是京中最大的牙行的掌柜。
贾敬掏出一份名单,“老焦,你亲自将这份名单上的人送到顺天府,让他们依法处置。”
“是,老爷!”焦大接过名单,定眼一瞧,看到赖升、赖升媳妇乐了,都是和自己有仇的。
往日威风凛凛的“赖爷爷”也有今天。
焦大兴奋的点了几个人,按名单找人。
找到后,绑住手脚堵住嘴扔进车内,两个亲兵找到了赖升,要抬进车时,焦大拦住了,然后自己过去拽住赖升的一只脚拖地而走。
待焦大将人找齐,带着人离开后。
至于剩下的人,直接送给了三个牙婆,要求将他们卖的远远的,且不准将其中的女人卖到青楼等腌臜地方。
很快处理府外的那队人马也回来了。
这些人中罪大恶极的扭送顺天府,罪责轻的全家发卖。
贾珍、尤氏等主子安静的呆在屋内,对于身边消失的得力婆子、管事、丫鬟等去向根本不敢问。
只当什么也不知道。
贾蔷、贾蓉也如贾珍、尤氏一般安静如鸡,对于消失的小厮去向问也不敢问。
况且二人身边的仆从都是后换,感情不深,以前亲近的早就被贾敬调到了别处。
迎春、探春、惜春这天放了一天假,晚上在听竹院摆了一桌,玩闹的尽兴,喝了点酒什么也知道。
“叮,处理宁国府蠹虫完成,奖励一百积分!”
惜春被系统的任务完成的声音吵醒,疑惑的问系统,“发生了什么事?”
系统吸收了一百积分,高兴像惜春讲述昨夜发生的事。
惜春听完,后悔昨天喝了太多,没看现场。虽然系统也给讲了,但总是没亲临现场来的精彩。
贾敬忙到天亮,才将事情处理完。
对于从仆从家抄出的财物,贾敬趁着天还没亮就偷偷的送去了户部。
打着哈欠打开门的户部主事听到贾敬说来还欠款,眼睛一下就亮了,人瞬间清醒,脸上堆满笑容打开大门,让人将拉来的几大车东西卸在一个空库房,然后立马叫人清点。
看着这几大车的金银、古董、田产、房契,十几个户部小吏拿着账本算盘快速清算。
刚刚起床,还没吃早茶的四皇子听到户部管事来报,贾敬来还欠款了,立马放下茶碗赶向户部。
四皇子主管户部,一直为国库空虚而头疼,听说贾敬主动还银子,一定要去看看。
十几个小吏清查,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算出了这些东西的价值。
“贾将军,价值五十万两,正好够还欠款,请收好凭条,您的账清了。”
贾敬听到账清了,一阵轻松!
看着这些东西,虽然已经处置了这些管事,但心中仍是怒气难消。
抄出了整整五十万两呀,宁国府一年的进项也才五万两,这是贪了多少呀,恨没能早早的处置。
且这五十万两中有四十万两是赖升家贡献的,要是将赖嬷嬷、赖大一家也抄了,肯定还能收获一大笔。
四皇子赶到户部时,贾敬已经离开了。
值班的主事向四皇子行礼后,就高兴的将事情仔细的汇报了。
“贾将军送来的古董、房屋、地契要是拿到市场上拍卖,一定可以卖出更多银子。”
贾敬用物品抵债,户部评估的时候肯定是按最低价来算的。
这种情况,贾敬来送的时候就清楚,虽然损失了一些,但省事呀!
很快,朝堂上有权有势的人都知道贾敬悄悄还欠银了,知道户部有银子了,兵部、工部、礼部等尚书就像闻到腥味的鲨鱼都想要这些银子。
“陛下,军中兵器都有十年没换了,早已破损不堪,该换新的了。”
“陛下,两广地区遭遇特大水灾,百姓食不果腹,请陛下派人赈灾。”
……
僧多粥少,区区价值五十万两的东西根本不够这些人分,况且这五十万两还不是现银,许多还都是古董、房子等死物,要处理还需要一段时间。
顺天府府尹一到衙门,就听昨晚当值的衙役汇报,听说宁国送送来了不少家奴,一同送来的还有他们的罪证。
这个贾敬是疯了吗,居然自爆家丑。
“确定无误后,按律判刑。”
早上,惜春三人从演武场练武回来,看到桌上摆的简单的饭菜,三碗白粥、一碟咸菜、一盘酱牛肉,疑惑的问:“咱们府上是要破产了,怎么这么简单?”
“大小姐,厨房的人都被发卖了,管理厨房的管事听说被送到了顺天府。”
“灶上没人做饭,这还是大奶奶身边的黄妈妈做的。”
迎春、探春有许多疑问,但并没有问出来,比如为何不到外面买些,难道去酒楼订些都不会?
还是出不去?
以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从早上开始就不对劲,许多熟悉的面孔都看不到了?
见的下人状态也不对,没了往日的散漫,小心翼翼的。
以前去演武场,总能碰到不少仆从,今天却没遇见。
府中随处可见的仆从,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惜春早上就从系统那里知道了发生的事情,可惜不能与迎春、探春分享。
“犯了何事?我见府中奴仆少了许多,可都是被处理了?”探春直接将疑惑问出。
“二小姐,那些人做错了事,昨夜被老爷处置了。”秋菊恭敬的回答。
知道是贾敬处理的,探春也就不深挖了。
“咱们快吃吧,一会儿还有课呢。”迎春夹了一块酱牛肉放到探春碗里。
三人加快速度,吃完去上章夫子的课。
贾敬送完东西就慢悠悠的回了府,重重的奖励了这些亲兵,每人赏了二十两银子。
关闭的府门也重新打开。
只用了一夜,宁国府就大变天,仆从少了三分之一,管家全员被换。
处理完了奴仆的事,贾敬让人将贾珍、尤氏请来。
二人收到消息快步赶来,见到贾敬立马行礼,半蹲在那里,贾敬不叫不敢起来。
“昨晚的事你们也知道了吧,说说有什么想法?”
二人白着脸,低头不语。
“我把府上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样管的,二十三个管事没有一个清白的,都要把家搬空了。”
“你们是猪脑袋吗?一两银子一个的鸡蛋,五两银子一斤的青菜,你们没常识吗?”
贾敬指着二人破口大骂。
二人低着头,用尽全力保持站稳。听到老爷的呵斥,反应快的贾珍立马跪下,跪着比半蹲的姿势舒服多了。
尤氏见状也立马跪下。
二人脸色惨白,尤氏眼中泪光闪烁,她应该是第一个被公公当面怒骂不会管家的人。
羞愤,耻辱,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立马晕过去。
可惜补的太好了,挺着大肚子都没反应。
反而是一边的贾珍先晕了过去。
贾珍也太鸡贼了,尤氏想跟着学。
“用冷水泼醒!”冰冷话在头顶响起,尤氏什么心思都没了。
小厮端来一盘水泼在贾珍身上,刺骨透心凉,装晕的贾珍立马醒来。
看着还在耍小聪明的贾珍,贾敬心中一阵失望。
“拉下去打!”贾敬突然失去了责骂的**,直接让人将贾珍拖下去打。
对于尤氏,看在她怀着孩子的份上,饶她一次。
“以后你好自为之!”说完,贾敬挥了挥手。尤氏战战兢兢的离开,出了院子才敢大声呼吸。
面对府中如此乱象,贾敬第一个埋怨就是尤氏,觉得是这个媳妇没管好家。
贾敬将责任怪到尤氏的身上,也不想想尤氏只是个继室,娘家父亲还去世了,贾珍也不敬重,没依没靠,她拿什么管。
要说责任最大的就是贾敬自己,其次是贾珍。
儿子没教好,家业也没交接干净,为了逃避现实就躲到道观寻清静。
最大的蠹虫赖升是贾敬定的大管家之位,贾敬还活着,谁敢换呀。
父没,三年不改于父之道!
更何况贾敬只是出家了,不是死了,贾珍根本不敢换人。
除了这个原因,赖升还有个妈是贾母身边的心腹,有个哥哥是荣国府的管家。
积年的老仆,根深蒂固,关系盘根错节。
根本不是那么好动的。
一切处理妥当,隔壁荣国府才收到消息。
贾母正吃着早饭,宝玉陪在一旁,祖孙二人其乐融融。昨天下了小雨,贾母特意吩咐王夫人、邢夫人、王熙凤今早不用来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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