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敌人偷袭在前,他提刀上划,尽力一抽。
鲜血顺着刀刃撒了出来。
一时间狂风肆虐,风浪以全力一击,势必要把敌人推开。
叮!——
清脆的碎裂声自耳边响起
交谈声,坍塌声,蝇头的叫声,树干倒塌的声音
周围人潮涌动,喧哗声混杂着都市的喧闹,由远到近,渐渐把人拉回了人世。
“喂——”夏油杰拉长声音,推搡着五条悟。
“拜托不要在这睡啊。”他毫不怜惜的拍着五条悟的脸:“你这样很像死了一样。”
满身的血迹,衣服还破破烂烂。
什么啊——
五条悟拍开手:“我没有在睡觉。”
他坐在路边花坛,一脸疲惫的看着路过人群。
“我是在消化刚刚学成的招式。”
那仅靠猜想,一直无法实现的招式,以及五条家祖传的招式……
月光沐浴在海面上,澄明的光亮宛若碎金洒在海面,又被逆光映射得迷离倘恍。五条悟乱了思绪,不知脑海里的画面从何而来,恍惚感朦胧氤氲,这不起眼的小事随即抛向脑后。
“……大概是睡了一下,不过主要还是思考问题。”他强调
夏油杰:“是嘛,那恭喜你了。身上的伤怎么样?要找硝子治一下吗?”
他摆摆手示意没问题,只是看着盘星教总部,有些难过的说:“对不起杰,我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是我搞砸了。”
即使干掉伏黑甚尔,盘星教里面的主犯早就逃跑了,那空无一物的建筑,不断地提醒着他于事无补。
夏油杰说:“不用了,悟。”
他把自己得到的好消息告诉五条悟。
天内理子,土间鹿,浅川一叶,他们都没死。
“他们现在都待在薨星宫内,而且天元大人也答应了我的请求”夏油杰勾着嘴角,掩饰不住的开心:“小理子他们的存在不用被抹除了!”
五条悟恍然,倒是出人意料的平静:“这样啊……”
“其实我对他们的死一点都不在意,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又变回自己发呆的模样:“我只是觉得待在这个世界无比的畅快。”
大概是五条悟的气息太过疲惫,又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离世感,夏油杰忍不住打断他:“好了,不要多想了,没有意义。”
“意义那种东西,真的重要吗?”
夏油杰说:“很有必要啊,尤其是对我们而言。”
——咒术师的意义。
“话说泉呢?”他这才回过神来,他刚从硝子那里过来,期间并没有见到渡边,现在在悟这里也没看到他的身影。
难道是在高专门口被一脚踹下台阶一直没有醒来?那也太长时间了吧。
五条悟脸上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问:“那是谁?”
“差不多行了啊”夏油杰忍不住给他一手刀,装超脱也得有个够,他提醒道:“泉啊,渡边泉,你男朋友!”
“诶——”他瞬间想了起来:“对啊,泉呢?”我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没了?
自高专门口分别就没见到他了,五条悟总觉得有些违和感,自己好像忘掉了什么。
他揉揉脑袋,迟疑的说:“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大概。”
“还是回去找找吧……万一还躺在那里呢?”夏油杰有些哭笑不得,怕是到最后又会被渡边怪罪
怪他俩没把他拖回去。
他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五条悟:“怎么了?”
“……没什么”他语焉不详
2.
漏瑚上楼,推开门,看到许久不见的渡边泉。
“这是要干什么?”他问
“嗯……休息两天吧”渡边坐在桌子前,品尝着刚刚送上来的茶点:“我让他们带我找教祖,他们便把我领到这个房间了,这是你的房间吗?”
“姑且算是常呆的地方。”漏瑚坐在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
“所以,那便是五条悟吗?”他捧着茶杯,问道
在盘星教总部门口的战斗,显然惊动了漏瑚,他和花御隐藏住自己的气息,站在远处的屋顶,从头到尾看完了这场战斗。
短短几分钟,便分出了胜负。
花御和伏黑甚尔交过手,对他的评价是可怕的人类。
那么能轻而易举击败甚尔的五条悟又是何等的存在。
——最强的咒术师
渡边说:“成为最强只是时间的问题。”
漏瑚冷哼一声,他有些不服气:“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别在意,我是出于私心的不客观评价。”他疲惫的趴在桌子上,闷闷的声音传出:“如果你不服气,等他开了领域再和他比试一番。”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漏瑚点点头。
灰色的发丝落在白皙纤长的脖颈上,其下红色的划痕清晰明显,一直延伸入衣领,不知深浅。
“那是什么?”他问
渡边动了动脑袋,目光移向被指的地方
“那个啊……”他笑了笑,捋起袖子,手臂上同样的划痕,像是伤口愈合长出嫩肉,一条一条。
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问:“你知道受肉成功后所要交付的条件吗?”
“……不知道。”
“那能重现世人眼下的条件就是:同时公布自己非人的身份。”
任何受肉成功的诅咒,受肉/体或多或少都会出现非人的表现,比如身上出现刺青,脸上有缝合线,或者指甲变色之类的,要是身体不契合,甚至连人形都保持不了。
渡边看着眼前的手,修长的手指上黑色的指甲过分显眼,明明之前还是正常的模样。
“即使外表再像人类,改变不了身体是咒力的聚合这件事,黑色的指甲便是咒力溢出的表现……就像是公开术式情报一样,通过公开自己非人的身份来获得掌握身体的熟练度。”
他坐了起来:“不过现代社会的进步让人们的兴趣审美向着更自由的方向发展,美甲、纹身、穿刺,这些在年轻人之间越来越流行,所以这也不是判断对方是否是受肉的必要条件。”
渡边泉说:“如果不进行化验解刨,就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受肉”
漏瑚依然摆出慢半拍的神情,他说:“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说你身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害,我现在是高专的学生,未来的咒术师,身上自然不可能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只能想办法掩饰。然而咒术的一切都遵循着等价交换,既然要掩饰自己的身份,就一定会失去什么。”
他眨眼,像是在说秘密一样:“比方说,失去自己本来的咒力量。”
“这种事不用直接告诉我吧。”漏瑚像是看傻子一样。“随随便便透底,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什么好怕的。”渡边语气温和,手肘支在桌子上,十指交叉撑着下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
或者说,即使是现在这样,也没人能伤到他。漏瑚盯着他,心里默默把他后面没出口的话补上。
“那些咒力足够应付平时的任务,只不过这次连续同时的领域展开,所消耗的咒力量显然不是这具身体能容纳的。”他扶着下巴,摆出一副思考的模样,以极为平静的姿态叙述着可怕的事实:“所以说啊,我这些痕迹,就是我快要裂开的证明。”
我裂开了呀
漏瑚显然不知道这个梗,他只是问:“需要我做什么吗?”
好吧,渡边觉得没意思,又闭上了眼睛,他说:“本来星浆体的任务就让几方势力蠢蠢欲动,这之后马上就是诅咒高发期。我想让你去盛冈,那边也有盘星教,去那里帮我镇压一下即将爆发的诅咒浪潮。”
有一位特级诅咒在,能压制一定程度上诅咒事件,这和往学校里放咒物是一个道理。
漏瑚皱着眉头:“我为什么要去那边?”这边呆着好好的,底下的人类也能看见他,他们说话好听,对他尊敬有加,漏瑚反而开始习惯身边有人类的感觉了。
‘这话问的好奇怪,不是你问我需要做什么的吗?’渡边听的颇为无奈,于是说:“因为你是这个国家最厉害的诅咒,未来可期。”
明明是一句实话,让漏瑚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他也不介意自己被指挥,干脆的应了下来。
曾经有咒术师喜欢把咒力直接打进诅咒的身体里,看着他们膨胀破碎,然后洒落一地,这种让灵咋舌的死亡方式真的很容易留下心理阴影。
渡边改造了受肉的大脑,却对等价交换没有办法,平时丰富的咒力全都是靠人类的食物来补充的,现在原本攒下的咒力全部耗空,又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支撑着还没结束的领域展开。
所以这具身体岌岌可危,只能缓步休息,等着身上的痕迹消失。
还有好多活等着响干呢,天元的术后康复,还有躺在柜子里的浅川,这么想着,又觉得现在的日子不比上升天清闲。
真是累死个人了!
‘这个男人,一直展现着一种无害的假象,连那些术士都被骗了,只有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坦露自己的弱点吧。’漏瑚沉默地盯着他,随后又想:‘只要跟着他,吾等大业总有一天会被推上新的高度吧。’
渡边闭上眼,疲惫感翻涌,好不容易才压下身体上的撕裂感,睁眼,看到漏瑚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我。
难道连脸上都出现痕迹了吗?他打开手机,就着反光查看自己。
“……”漏瑚又觉得这个人很不靠谱,转头一想,可能这也是他的假象吧。
就是这样真真假假,反而更加深不可测,他点点头,自己说服了自己。
夏油杰和五条悟乱入的教会仪式,□□们在鼓掌喝彩
五条悟:“怎么办?”
夏油杰:“一起鼓掌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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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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