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过了没几日的晚上,在研究所里熬夜的人没剩几位。
包括,你和马兆。
“哒哒哒哒”
你泛红的眼盯着屏幕,手指不停地敲动着,胃部痉挛狠狠的撕扯出痛感,脑中一片混沌。
“来,跟我谈谈。”马兆走到你身边敲了敲你的桌面,把你从那股焦灼的气氛中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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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兆作为研究所首席研究员,自然有自己独立的工作间。虽然更多时候他总是跟大家在一起。
这不是你第一次踏进他的工作间。
马兆的工作间跟他这个人对外的形象截然不同。
图纸、零件充斥着空间。潦草而用力的字迹落在纸上,透出这个人没有展示在外的激情与澎湃。
他快速且有调理的收拾出一片区域,自己在椅子上坐下,然后示意你也在他对面坐下。
“你多久没睡了?”
你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因为缺觉而运行缓慢地大脑一时无法得出确切的时间。
“71小时31分。”马兆先你一步给出了结果,“自从你打卡进入研究所已经连续工作71小时31分,没有睡觉没有吃饭喝了两杯冷水。”
他的手交叠在膝盖上,手指慢吞吞地点着,“你怎么了?”
你说:“我在工作。”
马兆显然对你的回答并不满意。
“你……”他推了推厚重的眼镜片,“我希望你尽量能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不要影响到项目的进度。”
“我没有影响到项目的进度!”
“你再这样继续下去就会影响到。”马兆坚定地告知我他评定的结果。
此刻,你的大脑因为困顿疲于运转,其他感官反而敏锐的惊人。
马兆在努力让自己的话显得委婉温柔,不过你还是从中你能感受到几分焦躁。
他讨厌既定计划被打乱。讨厌失控和未知。
“对不起。”你低头道歉,就像一名在导师面前乖顺的普通学生样子。
马兆放缓了语速,也仿佛真的是一名关爱学生的老师:“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可以提出来。”
“你需要什么?”他低音从胸腔中绕过一圈,带着心脏处澎湃而热烈的温度,从你的耳廓漫步走进大脑,端坐在间脑上。
迟来的口腹之欲汹涌而上,你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由得回答:“我想要,一杯热水。”
机器狗送上一杯热水。
马兆抬了抬手,示意你取用。
你把水杯捧在手里。
“喝吧。”他说,并耐心地等待你喝完那杯兑了浓缩营养液的水。
胃部的疼痛在安抚下减缓些许,额头突突跳跃的神经被热腾腾的水汽松软开。
你说:“谢谢马老师。”
他见你恢复些人气,认为今天的谈话顺利结束,已经到了收尾的步骤。
“今天你回去休息,明日再来。”
可你却说:“我没有地方可以回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为了应允刚才的承诺,马兆愿意拨冗关心一下你这个学生的私生活。
“我的外公在前几天去世,”你耸耸肩,尽可能把事情讲的轻松一点,“医院回收了他的床位……还有我的陪床。这几天我还没找到住的地方。”
你作为研究所最底层半公半学的人员来说,到手的工资着实不多,之前也基本都投到外公癌症的治疗中。导致失去了医院陪床这一夜晚栖息的地方之后,你一时没能找到合适夜宿的地方。
废弃建筑物里勉强可以遮风避雨,不过也极有可能遇见人性的黑暗。
所以,在研究所里工作是你目前最佳的选择。
马兆并不是完全脱离生活的机器人。他很容易就理解了你未说出的话里蕴含的含义。
“你应该早点跟我讲。”他夹着眉头责备道。
“我……”你很坦然,“我忘了。”
外公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即使他的死亡是注定的结局,你也仍然不能免俗的被巨大的孤独感淹没。
你当时只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与这个世界断开了联结,急需一些事情证明你的存在感以及你存在的价值。
那么,也只有工作了。
“我认为,”马兆夹起眉头,眉间的刻痕已经成为他脸上无法消退的疤痕,“之前那件事情不应该影响到我们两之间的关系。你可以稍微对你的老师多一些依赖。”
“马老师,请您别误会,”你放下变得冰冷的玻璃水杯,抹了一把脸,身后遮风挡雨的屋檐已经全部变成了电子坟墓,冷风吹袭而来把你的灵魂高高卷起,几日不得安眠的神经异常亢奋,在你的皮肤下扭曲跳动,“我并不是因为您拒绝了我的告白所以要跟您拉开距离,我只是……”
“在等您拉住我。”
忍着疼痛与困倦,带着悲伤沉在海底,赌他那颗心是否温热。
现在,你赌赢了。
你的告白真切击中了他的心,打出毛躁的起伏线。
去他的尊师重道。
你要看机器人为你燃烧CPU,看既定程序脱离预判失去方向。
你发现除了工作,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证明你的存在。
马兆。
因为你而失控的马兆。
“你”逐渐变态起来嘿嘿嘿(。
真的好喜欢写仪表堂堂冷静克制的男主被女主搅乱心绪的情节啊(笑容逐渐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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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篇幅竟然比我想象中会长一些些,变态起来根本刹不住手了(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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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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