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140.
“他用的词是‘给’，所以就是在哄骗你们给出真名，然后就可以签订极其不平等的主仆契约了。”戈德里克叹了口气，为他们解释，“一种常见的蒙骗对真名的概念还没有多大了解的巫师的小伎俩。中世纪的时候就常常有不少幸免于难的麻种巫师最后这样栽倒在自己的同类身上。”
他唏嘘：“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种下作的小计俩还是没有消失。”
“这种计俩不常见。”亨利甘普端着自己的啤酒来到这张小方桌边上坐下，在此之前还恨恨地给了地上被魔法捆成一条蠕动困难的毛毛虫的那位“叛徒”，在对方肋骨断裂的惨叫当中重重地剜了他一眼。
他对着戈德里克说话，眼睛却在盯着粗制滥造的木桌面，语气很不情愿地夸奖戈德里克：“我也只是在家里的藏书上读到过，你的学识很渊博。”
戈德里克眉毛微抬以示惊讶：“是吗？我的荣幸……不过我该叫你什么？亨利？还是甘普？”
他举起自己的啤酒杯，亨利甘普看了他两秒，和他碰杯，看上去非常不情愿地：“前一个。”
瑞利认为他是在硬撑。
没人能逃过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个人魅力。
戈德里克把碰完杯的啤酒杯放回面前，从善如流：“好的，亨利。”
亨利握着杯柄的手紧了紧，为了掩饰这种不自然，又踹了一脚叛徒。
“……这种知识很小众，不知道这个叛徒是从哪里知道的。”他道。
“他的身上有这种契约的痕迹。”戈德里克抿了一口自己杯里的啤酒，说，“考虑到他的立场，我恐怕他已经被妖精签下了这种契约——霍格沃兹难道没有教你们不要随意把真名交出去吗？”
亨利：“我又开始有点讨厌你了——很遗憾的是，不，我们不教。这种老掉牙的奇怪传统早两三百年就被提出霍格沃兹的教学大纲了。只有那些固执的老古董家族才继续这么干。”
“我很遗憾听到这个。”戈德里克道，“如果霍格沃兹没有这么干的话，我想他是有机会不成为叛徒的。”
亨利的脸上涌现出明显的厌恶神情：“可笑的想法。有些坏种天生就是要干这些的！”
面对他的不同意见，戈德里克面色如常：
“我很遗憾，但我坚持这一想法。”
亨利明显不赞同他的话，还想再说些什么来改变戈德里克的错误想法，然而戈德里克先他一步开口：“爱德华什么时候回来？”
“看前线的战况吧。”亨利问，“你问这个做什么？反正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
“我想问他一些问题。”戈德里克看了一眼叛徒，说。
“你可以先问，”亨利的脸上再次爬满厌恶，他想起刚才戈德里克阻拦他把叛徒搞死，顿时翻了个白眼，“反正你不会把他搞死。你先把这个**的嘴撬开了，爱德华还会夸你帮他省力。”
戈德里克：“……”
看起来17世纪的巫师们的法治观念和中世纪也没什么差别。
他还没说话，旁边一桌的人就凑了个头过来，兴致盎然地问：“哟哟哟，戈登要审讯叛徒？让我们看看你的手段！”
小酒馆里顿时响起几声口哨声、一阵起哄声。
瑞利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对这里的氛围感到很不适应。
伊万则觉得他们非常没有礼貌，而且很吵闹。
戈德里克倒是见多了这样的场景，虽然内心并不是很赞同，但还是没有非常明显地表现出来。
他谦虚地：“我没什么手段好看的。”
“别谦虚了！”那个凑过来的头现在凑得更近了一些，就那么插在戈德里克和亨利的位子中间，自来熟地想揽住两人的肩膀，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离他的位子较远的瑞利和伊万都不由得战术后仰。
“就是就是！”有人起哄。
戈德里克不动声色地躲开了，而亨利则直接一把把他的手打了下去，瞪他一眼。
那个人两只手都落了空，其中一只还被拍红了手背，只能退后一步，面露不满地看向亨利。
“抱歉，但真的没什么好看的。”戈德里克冷淡但不失礼貌地拒绝了他。
那人自讨没趣，在亨利把啤酒杯重重往桌上磕的动静中悻悻而归。
亨利对戈德里克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别理他们。一群醉鬼，成天就想着看热闹。我看他们哪天被莱格纳克带兵围了都敢脑子不清楚地让莱格纳克当场给他们表演一个后空翻！”
他的声音浑厚，大半个酒馆都能听得见。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差不多整个酒馆里的人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他并没有被这像是附和的笑声取悦，反而压低了声音，更加烦躁：“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一群只想着看乐子的傻逼！”
——骂得好，多骂点。
瑞利在心里为亨利默默鼓掌。
戈德里克耸耸肩，并不想在人多的地方进行问话。反正消息已经打听得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也就是浪费时间——于是他趁着人声嘈杂，转头看向亨利，指指被捆起来的叛徒：
“这里不方便。不如我们出去？”
亨利用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万一他跑了怎么办？”
戈德里克任由他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不动如山：“我能抓到他一次，就能抓到他第二次——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跑不了的，我们有四个人嘛。”
亨利审视的目光再次投向瑞利和伊万，瑞利不自觉坐得更直了一些。
接着他一声嗤笑：“得了吧。就这两个小朋友？关键时候不拖后腿就得了！”
伊万：“……”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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