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喜欢玩这种小伎俩。”
丧钟踏入房间内，浓重的雾气包裹他，面罩的净化程序启动，他在黑雾中走出一条笔直的通路。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得俯下身子。
在他脚前面不到两毫米的地方，有一条钢线，他低下身子的时候，才看到了它反射的白光。
“......哼。”
没有□□，只是线而已，但是如果被这根线绊一跤，他将要面对怎样的陷阱就不好说了。
切断钢绳，丧钟继续向前走，一个圆滚滚的球体滚到了他的脚边，它正在锲而不舍得吐着黑烟。
“烟雾弹，就是这东西伪装成了火灾。”丧钟很快得出了结果。他扫视四周，一个声音与此同时响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女孩的声音一如既往，似乎并不被呛人的烟雾影响。
“电梯在最上面一层。”丧钟一般不会回答这种问题，他一边确认声音传来的位置，一边拔出了武士刀，“你不该来的。”
“我其实并不是孩子，所以你也没有对我手下留情的理由。”
声音很近，就在脑后，刀光一闪，丧钟把身后的方形的机械装置切成了两半。
“扩音器。”
“不好意思丧钟先生，我知道我容易被轻视，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我最大的优势。”
大门落下的声音响起，整个冰山饭店，每一扇门窗都都被锁死。外面的人看着这幅场景惊魂不定，赶来的消防员尝试去撞门，也失败了。与此同时关上的还有电梯门，丧钟冲向电梯门，但是那扇厚重的防火门比他的速度更快。这些门都是为了防弹设计的应急保护装置，一般情况下不会启动，大门合上的声音格外厚重，丧钟狠命敲了一下它。
这么厚的门，如果要炸开，大概会把整个房间一起炸上天。
道恩不在这里，哪怕丧钟在来之前喝了三吨酒都可以意识到这一点了，更何况他并没有。他用力锤了一下门，意识到雾气变得越来越浓重了。面具的净化系统开始发出橙色警报，它没法再处理这么浓郁的雾气。
“这个烟没什么有害成分，你大概会睡一觉，醒来之后一切就结束了。”
女孩的声音依旧清亮，似乎还有回音。
丧钟控制不住地觉得眼前发花，警报已经由橙色转成了红色，他身形摇晃了几下，自愈因子正在全速剔除它身体里的异物。即使如此，他也撑不了太久了。
确实小看她了。丧钟忍不住这么想道。
“但是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丧钟说。
“？”
道恩还来不及说话，丧钟转头冲向窗户，先丢出两枚同样的圆片炸弹，爆炸让防弹玻璃上布满了裂痕，随即，他冲破落地窗，同玻璃碎片一起从空中落下。脑后的两片布条在空中摇曳，玻璃反射着太阳的光芒，让他的双色战袍也显得璀璨。
窗外围观的人群已经散了不少，留下来的人注意到了这个身影后，忍不住发出惊叹。
清新的空气转瞬间给予了丧钟气力，他在空中灵活得转身，向天台射出钩爪，又一次，他的身影消失在了人们目能所及的地方。
“我要是有他的装备就好了。”楼下的一个小弟这么感慨道，“太帅了。”
“你？”另一个人看着他摇摇头。
——
“科波特先生，我相信我们已经可以在这件问题上达成一致了，你有什么不满的呢。”
凯撒岛是罗马人的主场，科波特却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甚至比在家里还要自在。
他满不在乎得剔着牙，坐在长桌对面的索菲亚忍不住露出了嫌恶的神色，表亲也忍不住移开了目光，而法尔科内神色如常。
“我只是说，我们为什么不过一再讨论这件事呢，好不容易让我来一次凯撒岛，我就没有这个殊荣来看看么。”科波特耸耸肩说。
科波特旁边有一个壮得可怕的小弟一直在发抖，企鹅不耐得用雨伞戳他的脚。
“他又在打鬼主意。”索菲亚用眼神这么说道，“如果随了他的愿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法尔科内收到了这条信息，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来。而是说：“如果科波特先生这么想我们当然乐意招待你，只是在这里逗留得太久，对外面可能不好交代。”
“那些记者有什么不好交代的，”科波特烦躁得摆摆手。
相比之前他的态度转变得有点太大，以至于让那位愚钝的表亲也感受到了异常，他忍不住说：“这是在凯撒岛，注意一点——”
“我想他说的对呢，企鹅。”
就在两边交战的时候，一个和这里黑色犯罪气氛格格不入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了进来。索菲亚拔出了枪，而科波特带来的人有些反应过来了，有些惊恐得巡视着天花板。
投影仪自动启动，一个绿色头发，白色皮肤的男人狰狞的笑容出现在了上面。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表亲直接躲到了桌子下面。
“你是谁！”索菲亚大叫道。
“哦，我，我是一个也想来参加聚会的人，你们的派对真的很不错，有血腥，有罪犯，杀戮，军火，还有很多很多的钱。但是一场这样豪华的派对怎么能少了一个小丑呢，我想你们一定是忘了。”小丑手舞足蹈得表演着，对着摄像头理了理自己紫色燕尾礼服上的鹅黄色胸花，他声音尖锐，几乎每一个音调都是高音，却又粗糙得像是磨砂纸，“所以我来了！你们的小丑叔叔来了！”
“这位小丑，没人邀请你参加我和科波特先生的会谈。”法尔科内严声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让自己出现在我的投影仪上的，之后我会严查我的下属，找到那个肮脏的叛徒。如果你能现在离开，我不会追究你在这件事里的责任。”
“哦，这就要赶我走么，小丑叔叔真的很伤心，”小丑用手在眼睛边做出哭泣状，甚至还用罐头音效放了两声婴儿的哭声，“但是你们起码看看我给你们带来的礼物吧。”
科波特旁边一直战战兢兢的小弟突然解开了自己的外套，所有人在看到里面东西的一瞬间都惊恐得站了起来，科波特更是直接闪到了离他最远的地方。
那是炸弹，衣服下，他浑身包着的都是炸弹，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我按您说得做了，求求您不要对我的孩子出手。”那小弟哭着说，抖得像是运转过度的机器，“他才两个月大。”
“你个蠢货，你会把我们都害死，到时候我不仅仅要杀了你，你的孩子，我还要杀了你的老婆！你的全部亲人！”科波特在角落怒吼道。
“哦，企鹅，不要对着礼物吼啊，不是有那句话么：不管礼物你喜不喜欢，送礼物的人的心意总是好的。”小丑乐不可支得说。
“我们明白了，你想要什么？”法尔科内依旧威严得问道。
“错了错了，完全错了，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我能做什么。”小丑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与此同时，整个哥谭所有的大屏幕上，所有的广告牌上，都闪出了他那张扭曲的笑容，他的笑声越来越响，最后在整个城市上空回荡。
“早安，哥谭市！”小丑突然兴奋得挥手吼叫道，“是时候来让你们认识一下我了。”
这是怎样的声音，这是你把全世界所有的高危精神病患关在一个隔间里，然后用吸尘器对着他们的喉咙把他们的声音全部吸出来，放在地狱的硫磺火里焚烧一千年才能烧出来的音色，尖锐，刺耳，沙哑又神经质。
这样的声音在大街小巷每一个街头响起，毫不留情得夺走每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拎着公文包的上班族，教室里咬着笔尖的学生的注意力。
“啊哦！我想你们有些人正在想，正在抓着自己的头发思考！：天呐，这个富有魅力的声音到底是来自于哪里？来自哪一位迷人又幽默的绅士！别太着急！我知道你们已经等待我出场太久了！”
哥谭城最中心的路口，最大的广告屏上，一个绿色头发，紫色西装的身影出现在上面。他把自己的脸对到了屏幕上，那张笑得狰狞的惨白小丑脸在雪花闪烁的广告屏上更加可怖。
“我知道，天呐，我知道你们正处在悲伤和无聊之中，你们处在可悲的日常里太久了，久到忘记了自己内心的激情！”他突然夸张得拉下嘴巴，做出动画角色才会有的那种表示伤心的表情，让自己红色的嘴唇像是一只烤过头的香肠，说着说着又用白手套捂住了脸，做出哭泣的样子“你们用酒精和毒品麻痹自己，即使如此你们也会在深夜里偷偷哭泣，呜呜，神啊，弥赛亚，佛祖或者安拉，救救我吧，我感觉我的西装在我的身上越来越紧！它要绞死我啦！它要逼疯我啦！我要和它融为一体啦！快把我从里面扯出来，就像是把小猫从死去的猫妈妈的肚子里扯出来一样！”
最后几句话他几乎是扯着嗓子吼出来的，像是一只被抓住宰杀的鸭子，但是转瞬之间他又变回那副喜气洋洋的可怖样。
哈琳看向窗外，屏幕上那张巨大的脸显得更加可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预感在她的心里闪出警告：这和道恩有关。
“但是神抛弃了哥谭，所以我来啦！”小丑放下了手，脸上是一种极致的癫狂和兴奋，“我们的娱乐王子！笑话和喜剧界的明日之星！——也就是我，小丑！（joker）回应了大家的呼唤！”
“关停，能不能关停他的直播！”警察局也乱成一锅粥，戈登愤怒得对着无辜的技术人员吼叫道。
“在尝试了，我们很努力了！”五个技术警员快把键盘搓出火星了，“他好像不知道怎么得到了更高级的权限，我们现在正尝试强制重启——”
“局长，外面的记者要求——”一个人大声喊道。
“我踏|马怎么知道！”戈登愤怒得回吼。
在这么一场混乱的交响曲里，一个红色头发的年轻女性悄悄推开了门，但她刚把自己的脸撑进室内，就被自己的父亲暴喝道：“芭芭拉，我跟你说了不许进来！”芭芭拉只好有些不服气得缩回去了。
——
“看来有些人想要截停小丑叔叔的演出，”屏幕上的小丑瘪着嘴说，“他们难道没听说过不要通过一本书的封面来评判内容么！我还没有开始呢！那群烦人的批评家！”
“但是没有关系，他们做什么都是徒劳，”小丑露出一个鲜红的微笑，“今天的哥谭属于我。”
有一个影子，像是一道吸收所有光芒的剪影，在韦恩塔顶，临渊而立，风卷起了他的披风，蝙蝠围绕着他的身影尖叫着跑开。
“sir，我已经为你定位了凯撒岛的位置，那边的水路被截断了，你只能从上面飞过去。”
“阿福，帮我用蝙蝠无人机探查前面的情况。”
“已经在做了——只是。”
“有什么问题？”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一定要注意安全。”
蝙蝠点点头，转瞬间，他张开了披风，随着一阵呼啸的风声，飞向了如同恶魔领域的漆黑岛屿。
上一章的插入故事取自安德的游戏
感觉凯撒岛上的架势可以做一部蝙蝠侠游戏了。
凯撒岛是原创地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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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群贤毕至，少长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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