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库尔图瓦的警告，迪亚斯将德布劳内交给他的手机和钱包递给对方：“Kevin目前不想见你，他让我给你带话，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去找他。”
接过手机钱包，库尔图瓦根本懒得听迪亚斯讲话，径直走向街对面的酒店，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随便开了间房，库尔图瓦拿出手机连接上酒店网络，不费吹灰之力便黑进了多特蒙德市政数据库。
昨晚在拘留室，他思考了很多能够找到暗室的方法，在排除掉众多可能性后，他找到了突破口——房屋建造图纸。
果不其然，他家所在社区的建筑数据库有被黑客攻击留下的路径，这下库尔图瓦可以肯定对方一定是通过比对建造图纸发现了暗室的位置。
根据路径，库尔图瓦反向追踪了黑客的IP，在绕过数个服务器后，终于锁定了黑客的所在地——巴塞罗那。
滴——滴——
听到床头传来微弱的类似水滴滴落的声音，克罗斯反射性地睁开双眼，轻轻抽回枕在罗伊斯脖颈下的手臂，拿着手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卧室。
“我知道对方进入暗室的方法了。”库尔图瓦一边查询飞往巴塞罗那的机票，一边向克罗斯保证，“我一定会掘地三尺将那家伙找出来的！”
“你昨天可不是这个态度。”
听出克罗斯的讽刺，库尔图瓦选择干脆利落地道歉。他知道自己昨天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但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他还是会无条件选择德布劳内的。
趁着克罗斯没回复，库尔图瓦迅速挂断电话，他怕再说下去会听到克罗斯的宽言宽语。
公寓里，莱万放下耳机拨通京多安的电话：“库尔图瓦已经找到线索了，你多保重，我还没做好参加葬礼的准备。”
短暂的沉默后，京多安总算从刚睡醒的迷茫状态里清醒过来，冲着电话那头大喊：“会说话就说，不会没人把你当哑巴……”
话只说到一半，电话就被挂断了，如果可以京多安真想给莱万拉黑了。
用嘴叼住牙刷，菲利克斯腾出双手在键盘上不断敲击。他没想到有人能追踪到自己的IP地址，幸亏发现的及时，不然等对方抵达巴塞罗那，很快就能锁定他的准确位置。
重新隐藏好IP，菲尼克斯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还没做好向爸爸PaPa坦白自己身份的准备。毕竟在他们眼里，自己只是个会每天早上五点准时起床练球的小孩罢了。
蹬开身上的被子，罗伊斯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不知道是不是久未运动的缘故，他总感觉身上很紧，所有的筋都处在一个紧绷的状态。
踢踏着拖鞋，罗伊斯睡眼惺忪地走向厨房，空气中食物的香气让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走进厨房，料理台上的早餐依旧冒着热气，但做早餐的人却不见踪影。
“Toni？”
罗伊斯尝试着喊了一声，却无人应答。
转身走回卧室，打开放在床头的手机，上面果然多了一条克罗斯的留言：“Marco，我今早接到紧急拍摄任务，需要飞往法国，不过应该很快就能回来，记得把早餐吃掉再睡回笼觉。”
放下手机，罗伊斯露出狡黠的微笑，张开双臂整个扑倒在床上，他才不要吃了早餐再睡，反正克罗斯已经飞去法国，他现在想睡就睡。
将被子拉过头顶，罗伊斯闭上双眼继续美梦。突然一声“PaPa”从屋外传来，穿过被子直击罗伊斯鼓膜，这下他是真的没得睡了。
餐桌前，父子二人大眼对小眼，一个是没睡醒，一个是睡太醒。强撑着精神吃完早餐，罗伊斯困得上眼皮打下眼皮。
眼看爸爸给自己的监督任务已经完成，布兰特赶紧拉着罗伊斯回到卧室：“PaPa在睡一会儿吧，刚好Jule要去找Kai玩！”
虽然罗伊斯也很想陪布兰特，但他现在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脑袋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轻轻关上卧室房门，布兰特走到客厅窗前，冲着街对面早已等候多时的哈弗茨挥舞手臂。
收到信号，哈弗茨连外套都没穿就跑出了家门，中途因为太着急还脚底拌蒜差点平地摔跤。目睹了全过程的穆勒忍不住大笑起来：“也不知道Kai像谁，总是那么好笑！”
闻言餐桌上父子三人默契对视，纷纷伸出手指指向穆勒所站的位置，论整活这个家最厉害的还得是他。
客厅里，布兰特和哈弗茨玩得不亦乐乎，隐约间布兰特听到似乎有人在敲门。
不想暂停游戏，哈弗茨放下手柄穿上拖鞋飞速跑到玄关。打开房门，一个包裹孤零零的放在门口，心系游戏的哈弗茨来不及多想，直接抱起包裹返回了客厅。
“是谁的包裹？”
布兰特扭过头随口问道。
“不知道，我一打开门它就在地上了。”
从哈弗茨手里接过包裹，布兰特发现包裹很轻，抱起在耳边摇晃了一下，没有听到任何声响。正在他犹豫要不要打开时，哈弗茨已经拿着信封刀走到他面前。
“我们打开看看吧，Jule！”
在好奇心地驱使下，两人打开了包裹。
“好像是照片！”哈弗茨伸手拿起了其中一张，立刻被上面的内容吓得合不拢嘴，“Jule！这……”
看着面前支支吾吾宛若撞鬼的哈弗茨，布兰特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就是恶作剧照片么，能有什么大不了。
用力从哈弗茨手中夺过照片，布兰特深吸了一口气，想象中血腥恐怖的内容统统没有，有的只是克罗斯和另一个男人的脸。
“Jule你还好么？”
哈弗茨见布兰特拿着照片一动不动，心里慌急了，早知道是这种照片，他一定不会手欠去拿的。
强压住内心翻涌的情绪，布兰特将哈弗茨送出了家门，此刻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临走前，哈弗茨再三向他保证，一定不会把刚刚看到的事说出去，这让布兰特的心好受了许多。
抱着包裹回到自己的房间，布兰特继续翻看起照片，一张、两张、三张……握着整整十张照片，布兰特绝望地蹲在床边无声哭泣起来。
他不相信克罗斯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手里的照片让他不得不相信。一想到罗伊斯知道这件事后会多么心碎，他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外涌。
“Jule！”
听到罗伊斯的声音，布兰特赶忙将包裹塞到床下，他不想罗伊斯发现这件事，至少现在不想。
仰躺在沙发上，罗伊斯思考着今天的行程，第一站他打算带布兰特去自己最喜欢的家庭餐厅吃饭，而第二站则是布兰特一直很想去的游乐园。
想到克罗斯不能跟他们一起去，罗伊斯心底有些遗憾，为了能买到这三张票，他还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努力平复好心情，布兰特顶着哭得通红的眼睛走到罗伊斯面前，抢在对方询问前说出了哭泣的原因。
听到布兰特是因为被电影感动而哭成这样，罗伊斯是既心疼又想笑。
从冰箱里取出冰袋敷在布兰特眼睛上，罗伊斯打开IMDB标记了电影《Life is Beautiful》，他很好奇这部电影到底有多感人。
前往餐厅的路上，布兰特坐在副驾一言不发，这让罗伊斯感到不太对劲，比起以往布兰特今天显得格外沉默。
就在他准备挑起话题时，布兰特突然出声问道：“PaPa觉得Erling的PaPa会原谅Erling的爸爸么？”
布兰特毫无征兆的提问让罗伊斯有点不知所措，他扭头想要观察布兰特的表情，可尝试了几次布兰特都目视前方，丝毫没给他观察的机会。
因为不知道布兰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罗伊斯只能遵从本心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所以如果PaPa遇到了这种情况也是绝对不会原谅爸爸的对吧？”
不知道假设为什么扯到了自己身上，罗伊斯很认真地看向布兰特笃定地回答道：“爸爸是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的！”
虽然没能看到罗伊斯的神情，但布兰特依旧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听出了对克罗斯绝对的信任，此刻他的脑海充斥着两种声音。
一种是向罗伊斯坦白，一种是向罗伊斯隐瞒，然而无论哪一种似乎都会伤害到罗伊斯，这让布兰特极度痛苦。
察觉到布兰特的情绪似乎变得更加低沉，罗伊斯直接将车停靠在路边：“Jule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么？”
注视着罗伊斯的眼睛，布兰特几乎要将照片的事全盘托出，可一想到罗伊斯刚刚的回答，他又将所有的话咽了回去。
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使劲压制住内心的痛苦，布兰特成功扬起了同以往一样的笑容：“Jule才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只是沉浸在电影里一时没走出来罢了！”
“真的？”
罗伊斯有些狐疑地望向布兰特。
“当然是真的！”怕罗伊斯继续追问，布兰特佯装生气，“难道PaPa怀疑Jule撒谎么？”
看到布兰特脸上的表情又丰富起来，罗伊斯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来了，现在他可以安心带布兰特去餐厅了。
修文～修文～修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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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反方向的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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