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安塞尔久违的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睁眼看到一片漆黑。脑子里浮现出龙傲天说的话,一声一声全是那句“定制专属”。

定制专属。

安塞尔开了灯,拉过一个靠枕,拿起手机。明天要训练,他这会儿应该睡觉,可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情绪却让他静不下心来。

已是深夜,给费拉里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安塞尔便随手点开社交软件。

夜晚的社交软件充斥着各种颜色直播,他的私信区更是让人自从账号被暴露出去后成了重灾区。

年长的姐姐或是同龄的女生给他发来的邀约数不胜数。

安塞尔冷漠地看了眼,随后点击了一键清空。

如果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能一键清空就好了。

趋势上综合了世界各地的消息,他木着一张脸扫过去,在一片“尤文图斯锁定冠军、那不勒斯夺冠仅剩理论可能”的舆论基调中,安塞尔突然看到一条不那么引人注目的新闻:“与罗纳尔多分手后乔治娜另结新欢”。

安塞尔的瞳孔微微放大。

那是个很厉害的人,在与C罗恋爱后,借势也好借力也罢,总之是将自己的社交媒体经营了起来。

她各平台的粉丝数加起来远远超过了安塞尔这只小虾米。

她的新男朋友年轻又帅气,安塞尔简单扫了眼,便退了出去。

不自觉地,他搜索了Cristiano的名字,大明星的最新消息还是庆祝他们赢下了老妇人挺进了欧冠半决赛。

和队友们的大合照里热情多的快要溢出来。

安塞尔觉得手机屏幕突然变得滚烫,他觉得是手机的问题,于是低声地骂手机厂商。

身上难受。

神经躁动。

手机被丢到一旁,手却在下身处无知无觉地摩挲。

躁动终于平息,安塞尔起身拿纸巾,又把床单揭下来扔到洗衣机里,路遥起夜正遇见冲完澡的安塞尔,安塞尔下意识侧了侧身,毛巾盖住脸,装作困倦地开口:“你怎么起来了?”

说完他就想给自己一巴掌——欲盖弥彰的感觉也太强烈了。

路遥的嘴角微微上扬,没有拆穿他:“起来上厕所,快回去睡觉吧。”

安塞尔随意地点点头,回到房间脑海中不住想着得换个大房子。

——至少要和路遥一人一个卫生间才行。

安塞尔把毛巾顶在头上靠到床上,随手拿起手机来,再次看到那张照片却突然忍不住脸色爆红,他这下是真觉得手里仿佛抱了个烫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手忙脚乱地退出去后,犹豫了下又返回来在他的主页点了个关注,安塞尔才感觉到脸上的温度逐渐褪去。

除此之外,网络上的信息对他而言好似没有吸引力,他机械地下滑,随机挑选着博文点赞,等他回过神来,突然又想起费拉里曾经叮嘱他不要乱点赞的事情,又返回去一个个取消。

困意上涌,安塞尔闭眼终于睡着。

次日当安塞尔一日的训练结束后,他才终于打开手机,费拉里的小子刷屏一般地疯狂袭来,“你偶像关注你了!”

安塞尔一般不用这个词。

但是他极其清楚费拉里用到这个词说的是谁。

他点开推特,发现自己的粉丝数一夜之间暴涨了几十万,就连上一条推文下面的评论都多了起来。

安塞尔并没有什么开心的情绪,只是脑海中飘过一个词语:明星效应。

或许是,罗纳尔多效应。

是那种一举一动都能为他人带来收益的罗纳尔多效应。

无论是谈过一段时间的女友,还是随手点的一个关注。

昨天才清空的私信列表此刻又是满满当当,除了粉丝外,还有安塞尔没见过的商业联系。

安塞尔截图发给门德斯的助理马泰乌斯,那边很快回复过来,“不用理会,我们这边会洽谈。”

安塞尔随便翻了翻,突然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他对对方的头像有些熟悉。

点进主页后发现好像是自己昨晚刷到的肌肉男。

他模糊地好像点了个赞。

“约吗?”

安塞尔愣了下,随后默默地删除了全部的私信消息。

等店里的生意忙完,安塞尔和路遥商量:“我们换个房子吧?”

路遥收拾餐厅的动作一愣,突然抬头看着安塞尔:“怎么了?”

安塞尔直接说道:“我们现在能买套大房子,为什么不呢?而且店里生意确实好起来了,但你也很累。”

“干脆歇业关门,我养你。”

安塞尔一边擦桌子,一边抬眼自信地看着路遥。

他努力这么久,最大的愿望就是路遥可以不再辛苦。

路遥没应声,突然说起过去的事情:“当年你爸也是这么说的。”

安塞尔不自在,“我和他不一样。”

许久不提起缺席的父亲,安塞尔略带嘲讽地说:“说起来,好像很久没见安东尼奥了。”

路遥动作不变:“见他做什么?打扰心情。”

安塞尔知道近些年路遥对安东尼奥的态度一直如此不假辞色,他便不再提起他,只是又突然意识到好像确实是很多年没见过了。

他甚至不记得和安东尼奥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没有他,他和路遥安安静静地度过了这些年的岁月,像快要靠岸的航船,每天都活在希冀与期许之中。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好。

安塞尔的嘴角微微扬起,心头轻松一些,“如果不买房子,我们去孔蒂纳萨附近租个房子吗?我想离训练中心近一点。”

路遥抬眼看着安塞尔,打量着眼前这个自己养育了十八年的孩子。

他长大了。

从那么小的一个,长到了现在这样高大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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